16、第十五章（1 / 2）

用过晚饭，杨远天去了书房，齐岚则回房去收拾行李，下午从莫篱那里得知连夜和凌风现在就在距洛阳不是很远的枫谷时，他便决定在等候消息的这几日先抽空去一趟枫谷，反正洛阳这边还有莫篱和天一在。

莫篱和天一此刻正在後花园赏月，呃，算是吧。

“二哥为什麽要赶著去枫谷？”天一懒懒地靠在支撑凉亭的柱子上问。

“因为四弟在那里。”莫篱手里把玩著天一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

天一转头盯著莫篱，发现这人对自己有些凶狠的眼神完全无动於衷，又懒洋洋地回去继续盯著天上那弯被蚕食的只剩下一小点的月牙。

天一继续盯著寒夜中有点小哆嗦的月牙，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眼睛如果能放到夜空中的话，应该比现在占据天边的那个家夥更能胜任。

月牙有点恐惧地看著这个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家夥，然後，就发现这个家夥突然间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然後，自己就被遗忘了……

“莫篱……”软软的，故意拖的长长的调子，听著有点渗人。

莫篱原本在把玩天一头发的手僵在了那里。

“你说，下午杨伯父为什麽要问我那麽多问题啊？”声音里的不怀好意，明显得让人觉得有点羞愧。

“咳咳……”莫篱不知道天一要干什麽，但可以肯定这个家夥今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杨伯父他……”

“你说他像不像是在招女婿啊？”

莫篱一滞，正欲开口。

“我越听越觉得他就是在盘问女婿，不过你说他的这个‘女儿’指的是谁呢？”

天一一边说话，一边站在前面从头到脚来回审视莫篱，那□□裸的眼神，让莫篱有点想把那两只贼溜溜的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

伸出手把那两只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的眼睛盖住，另一只手却悄悄摸过去搭在了天一腰间，微一使劲，天一的身躯就靠了过来。

“一定是大哥传信儿给二哥的时候，又好死不死地多说了几句话。”莫篱的声音里微微透出一点无奈，更多的是见怪不怪。

声音一变，莫篱靠在天一的耳边，“我怎麽觉著伯父像是在查‘儿媳’的底呢？”

感觉著呼在耳边的热气，天一把覆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拽下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在别人背上划著圆圈，同时往别人的耳朵里呼著热气。

“你碰过男人吗？”

莫篱缩缩脖子，勾著天一腰的那只手不觉重了几分。

感觉著自己的身躯与另一具身躯的亲密无间，天一继续向泛著红潮的耳朵低吟。

“从来都没有，对不对？”

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身躯传过一个轻颤，天一笑得有点妖孽。

可是下一刻，天一妖孽的笑容被定在了脸上，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用抬头就可以直接和那弯被冷得打哆嗦的残月对视了。然後，亭子啊、树啊、月亮啊、星星啊……什麽的，都突然动了起来。

等天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然置身屋里。

相对於室外的寒冷，殷勤工作的火炉让室内有种别样的温暖。

脚踏实地後，天一立刻青著脸、抖著手，“你偷袭！”

声音虽然没有颤抖，可天一这会儿的形象，怎麽看怎麽就是一受气小媳妇。

把几乎要碰到自己鼻尖的手指抓下来，莫篱露出了一个天一从未见过的笑容。

要形容莫篱的长相有点困难。因为如果把他的五官分开来看，每一个都不见有何特殊之处，甚至可以说稍显平凡。但也不知怎麽的，当这在别人脸上显得普通的五官，在莫篱的脸上凑到一起时，就有了一股特殊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人情不自禁的一直盯著他看，就好像是想要从这张脸上搞清楚自己到底为什麽会盯著他看。当然，这是在莫篱没有把内心的那种气势带出来的时候，就好像天一在兰州天宝酒楼见到莫篱时一样。

可是一旦莫篱没有表现出心不在焉的状态----当然这种状态也只在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出现----也就是说，一旦莫篱把他的凌厉显露於外的时候，是不会有人有余力去探究他的长相如何的。这种时候，大家都会很识时务，惹不起就赶紧躲。是啊，大家都不笨，危险的东西自然知道要离得越远越好。据说，笑这种表情最初出现在人类脸上时，是表示一种威胁。准确的解释就是：虽然我现在对你露出微笑，可你也别想对我做出什麽危险的举动，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断你的脖子。当然，在经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年的演化之後，人们已经非常细致地把笑分成了若干种，微笑、冷笑、奸笑、阴笑……其中的含义，也是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