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 / 2)
“呃……”锦南陷入两难境地。
说了,他觉得自己会死,不说,他觉得自己还是会死。
见他表情难看,语气吞吞吐吐,等了一会还是没说出答案,周慎不解道:“你怎么了?”
“王爷,您真的要让我说么?”锦南犹豫道。
周慎隐隐觉得不对:“说。”
“我,我说您跟江侧妃,在,在,在行云雨之事。”
周慎:“…………”
锦南不敢看他:“王爷,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恰好遇到了个人,一时着急……但但但我还是帮您瞒下来了,没被人发现,这个理由通过的很顺理成章……”
周慎面带微笑:“我是不是还应该夸夸你干得漂亮?”
在经历一阵死亡凝视后,锦南被看得瘆得慌,默默低下了头。
“屋子里有醒酒药么?”周慎毫不客气的把手伸在锦南面前,敲了敲桌子:“帮我拿碗,我喝得头疼。”
锦南赶紧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过了几分钟端来一碗棕红色的汤药,端给周慎:“早就熬好了,一直在厨房放着呢。”
周慎没回应他,把碗端到嘴边,也没管这药味道是多么不好闻,闭上眼睛就灌了下去。
“王爷……”锦南蹙着眉头:“您为了瞒住皇上日日喝这些酒,七年了,伤身啊。”
周慎手中动作一顿,他把碗放在桌上,眼中含着杀意:“我有什么办法?是啊,七年了,那群人还是不肯相信我,甚至在我府里都有他们的眼线,我一出门就派人跟着,只有青楼乐坊那些污秽之地,那些杂种才会松开,我才能喘息。”
他冷笑一声:“为了监视我,为了在我露出蛛丝马迹后先一步杀之后快,我那位皇兄,当真是绝得很啊。”
出府要演,呆在家中要演,现在皇上又安插进来一位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做他的枕边人,一天十二时辰,除去睡眠时间,他无时无刻都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位无所事事之徒,才能打消那位皇帝的疑心,
周慎前十三年的时光里,最痛恨的就是日日沉迷酒和女色,流连于烟花之地,不务正业之人。
他从滴酒不沾走到现在这一步,为了保命活成自己最为厌恶的样子,可除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他别无他法。
“王爷……”锦南心疼道:“那个江续,能不能想个法子让她消失。”
“不能。”周慎苦笑道:“现在这个局势,无论是休了她还是杀了她,从什么角度都不是个稳妥的方法。”
“她是皇帝派来的眼线,若我现在动手,毫无理由拔除掉这个人,那我的身份,八成也瞒不住。”
“更况且……”周慎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总觉得这个江续的表现,倒不像是一位真正的线人。”
如若他是个真正的纨绔,就刚才自己离屋前江续的那套说辞,三言两语轻松戳到要害,说出的原因和理由近似于完美,让周慎几乎无法反击。
但如此聪明的人当了线人,第一步想的却非努力讨好他,以便获得信任在亲王府邸里立足,而是在被自己言语刺激后,真情实感的发怒,连带后来情绪不受控制甩了他一巴掌。
可能江续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刻意装的像个善茬,反其道而行之?
倒是的确有这个可能。
嫁进来的人假设不是江续,周慎还真有可能就这么信了,但这个女子手里几乎拿着张明狼牌,即便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举动,他怀疑归怀疑,依然会下意识给这个举动安上一个看上去说得通的理由。
“王爷,您的意思是……江续她不是皇上派来的?”
周慎捏了捏脑袋:“跟皇帝是一丘之貉这点应是确定了的,但是今晚,她做出那些奇怪举动的原因,现在还有待商榷。我明天同她进宫,通过她和皇上交流再来探探底细吧,现在我头疼的厉害。”
为了骗过皇上和他的走狗,周慎每次醉酒都是实打实的。
他担心不让自己一身才华荒废,周慎只能日日躲在府里加倍练习,而一方面又担心做的戏不够,抽出时间就去喝酒,日日大醉而归,结果这么些年,别的没学到,酒量蹭蹭的涨,导致别人一碰到他,远远就是一股酒味,也亏得他心里有度,三分醉意能被演到十分。
虽然他是练武之人,长此以往,身子非要被整废了不可。
“要想个办法停了这酒才是。”锦南把周慎扶到床上,“我找人给您揉揉?”
“不必了,我休息片刻就好,记得早上按时叫我。”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周慎轻叹口气,闭上了双眼。
锦南吹灭蜡烛,搬了把椅子在屋中守着,黑暗中,他听到床上的男子自语出声:
“不会很久的。”
“很快的,这种日子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