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边静晓不过就是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就看到陆西一手拎着两个食品袋子,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竹签的一点边,裹满了糖衣的山楂平侧着,鲜红嫩软的舌┊尖探出来一点,轻轻舔┊舐着上面的麦芽焦糖。
长睫微掩下的眼神澄澈干净,亮如辰星,如同一只无害的小动物,懵懂又纯情。
边静晓心跳快了两拍,情不自禁绕到她跟前,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胳膊刚抬起一点,陆西倏然抬起眼睛,原本清澈如溪的瞳眸里瞬时多了分警惕,当看到来人是边静晓后,又默默的低垂下了眼睫。
边静晓愣了几秒,遂落下手,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噗嗤,西西,你怎么那么可爱。”
陆西泰然自若的咬下一颗圆润饱满的山楂,扬了扬左手边拎着的食物,含混问道:“要吃么?我买了很多。”
“当然要!”边静晓没跟她客气,接过袋子看了眼,发现陆西不止买了很多糖葫芦,还有一些色泽油亮,香味扑鼻的各种烧烤,边静晓眼睛一亮,边挑边说:“逛了一圈尽顾着玩了,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了,本来还想着先去买点吃的填填肚子,等过会儿我们再去吃午饭呢,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贴心,竟都提前给我买好了。”
陆西轻舔嘴角,抿去唇边沾上的一点糖渣,小声地嘟囔了句:“不是给你买的,我自己想吃了。”
边静晓:“………”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
“算了算了,不重要。”边静晓撸完一根羊肉串,紧接着又拿出一串鸭肠,一串草莓味的冰糖葫芦,然后将袋子还给陆西,左手拿着吃食,右手挽着陆西的臂弯继续前行。
宿清歌手里攥着两张红色钞票,看着她们肩并肩,手挽手,如同‘情侣’一样在街上吃喝玩乐,感觉十分刺眼,心里也格外不是滋味。
本就不舒服的脑袋比方才更疼了,宿清歌甩了甩头,脚步虚浮的悄悄跟了上去。
日落西山,残阳似血。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傍晚六点,小吃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气氛比白日里热闹许多。
陆西喜静,听着耳边各类方言普通话集聚一起的喧嚷声,不禁皱了下眉。
眉宇间轻微隆起的褶皱恰好被边静晓捕捉到,边静晓欲要拉她去海鲜摊面的动作略微一顿,想说的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西西,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等下次有空再来。”
陆西点头,低声应了句:“好。”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到车前,陆西把买的各类小吃都放到后备箱里,往前走两步,正要上车,边静晓忽而拉住她手腕,将车钥匙直接塞到她掌心里,孩子气的嘟了嘟嘴:“我累,西西你开。”
陆西怔了半秒,方摇摇头,浅浅嗯声,自然而然的拉开车门坐进了主驾驶。
边静晓一只脚刚迈进车内,后视镜里闪现出一道单薄的人影,还未等她看清,那人忽然就毫无征兆的,直挺挺倒了下去。
边静晓抽回脚,迅速关上车门,一口气跑到那人面前,蹲下┊身,本能的用手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凝神一看,这人面容有几分眼熟,边静晓细想了几秒,恍然想起,这人不正是今天早上在口口香店里遇到的那个女孩么?
探手摸了摸她额头,温度烫的惊人,只一下,边静晓就缩回了手。
立马扶起她,半搀半抱着往车边走:“西西!西西!西西你快下来!她发烧了,必须要马上去医院!”
宿清歌昨晚在开着窗户的楼道里睡了一夜,之后随着陆西一路颠簸,来到了渔舟松露小吃街。
夏季的天气虽然炎热,但一早一晚还是有些凉飕飕的,宿清歌早上到馄饨店的时候,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头疼的厉害,边静晓当时就说要送她去医院,宿清歌不肯,一直硬撑着。
离开馄饨店后,宿清歌又悄悄摸摸、东躲西藏的跟着陆西她们跑了整整一天,中途有几次差点晕过去,宿清歌都咬紧牙关,强忍着撑了下来。
好不容的挨到结束,宿清歌本想着打辆车去附近的药店买个退烧药吃,暂时缓解一下头疼,等回到市中心,再去医院挂吊瓶,谁成想,向来健康硬朗的身子骨竟这么不争气,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直接就倒下了。
陆西听到宿清歌的叫喊,急忙下车查看情况,当见到边静晓吃力的搀扶着宿清歌一步一挪正朝这边走的刹那,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只是这么一小段距离,边静晓就累的满头大汗,抬头一看陆西还在原地站着,她不由又又喊了声:“西西,你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搭把手啊。”
陆西目光幽邃,如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漆黑沉夜,冷眸里的碎光斑斑驳驳,像冬天里的冰渣子,凉的吓人。
听到边静晓的催促,陆西大步一迈,走到边静晓跟前,不等边静晓松口气,手里倏尔一空,陆西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朝车那边抬了抬下巴,边静晓会意,忙跑过去拉开了车门。
陆西沉着一张脸,把人丢进后车座里,也不管她会不会掉下来或是伤到哪儿,关上车门就上了主驾驶。
宿清歌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般,哪哪儿都痛,头更是疼到炸裂,像是快要爆掉一般,难受的很。
边静晓为了照看‘病人’,果断坐进了车后座。
为了以防万一,边静晓有随身携带体温计的习惯,拉开包包拉链,拿出额温枪体温计,对着宿清歌的额头‘滴’了一下,后收回体温计,定目一看,三十九度,严重高烧!
“西西,开快一点!这样下去我怕等到不了医院,她人就烧傻了。”
车内开了空调,宿清歌因冷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毫无血色的唇瓣因为太过干燥而起了层皮,嘴巴略微张合,无意识的咕哝着什么。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近似呢喃,边静晓听了几次都没听清,无奈只好低下头,凑近了一些:“你说什么?”
宿清歌手脚发冷,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脑海里只隐约记得一个人,一个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这个时间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陆西掌着方向盘,面色肃沉的抄小路开到了一家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