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2 / 2）

空中飞来的一群狂猛毒蛇，长着血盆大口，扑向她正要刺下的右手，几十条毒蛇咬住了她的手臂，并盘旋收紧，一只蛇更是强力卷缠住她的手臂，连同她的脖子，手臂的疼痛让她近乎痉挛，再也握不住那把银刃短匕。短匕从她手中滑落，穿透过一层层树叶与枝丫，跌落在树下那个强人脚下，那人周身一米之内竟一条毒蛇也没有，见这把匕首如此眼熟，从枯草中捡起。

这，这是那把匕首！她是寒裳？

“是她？！”这个惊讶中的强人，正是穆舒。

树上的寒裳，已经被毒素攻心，失去意识，啪嗒，横着身子向下跌落。

听着树枝被砸断的声音，穆舒伸手抱住了跌滚下来的寒裳。此时寒裳面色乌紫，双眼紧闭，嘴里低声在说什么。

所有的蛇都慢慢的退散了，穆舒望着奄奄一息的寒裳，想着一定要救活她，靠近时，终于听清了她嘴里的话：“你……是谁？”

侧耳倾听的穆舒，回答：“我是穆舒。别昏迷，你坚持住，我会救你的！”斜抱着她向湖边跑去。

“穆……舒？”

寒裳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是个女的，竟然如此厉害，她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穆舒？身子变得僵硬起来，好重好沉，她听见了潺潺的水声，身体里灼热难耐，好像有千千万万只刀插入扭转，想不起来……好热，好热，好像在被人丢弃在火堆里烘烤一般。

火……火！啊，那个村子，是肃窟村！凌寒的思绪里充斥着火光与鲜血。

她想起来了，十年前，因为越启的儿子越城，生下来就有顽疾，他想找到医治他儿子怪病的方法，派手下四处打听，终于知道在肃窟村有一个叫菲噬鱼珠的东西，可以练就他们村的禁忌毒术，这个毒术能够治好越城的怪病。

他带着所有的部下袭击了那个村落。他要得到菲噬鱼珠！那年寒裳十三岁。她亲眼看着村落的灭亡。

那天夜里，村落被突然的大火烈烧，很多惊醒的村民疯狂逃窜，越启下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一定要找到菲噬鱼珠！

熊熊的大火里，很多村民倒下，手无寸铁的村民，被天下第一魔教的杀手们屠杀惨死。他们抓住了村长，用烧红了的刀一刀刀割在村长的身上，逼问着菲噬鱼珠去了哪里。村长死也不招供。

有一名少年满眼恨意冲出火堆，挡在了村长前，他拿着长剑，逼着越启的脖子大喊：“在我身上，放过他们！”

他的眼睛让越启觉得震惊，那种骨子里的恨与绝望，他是个当杀手的好苗子！

“好，既然在你身上，那你跟我们走吧？你跟我走，我们就全族撤退。”越启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对他说。

那名少年点头，放下了手里的剑。谁知越启转眼用手击在了他的后脑，他颓然倒地。村长看见少年的倒地，再也忍不住，几乎是用生命在怒号：“你们记住了！我的女儿穆舒会为我们全村的人报仇！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菲噬鱼珠！”

这次越启把刀交给了她，让她亲手杀了村长。她望着满身鲜血的村长无法下手，但是她不得不杀，只因她心里的那个人。

一刀割破了村长的喉咙，血，溅了她一脸血，那是她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

难道是报应？十年后的今天，她遇到了村长的女儿。穆舒……想到这里，头疼欲裂，四肢麻痹。无法呼吸了，寒裳陷入了昏迷。

穿过跑到湖泊时，穆舒感觉到怀里抱着的人颤抖着，像是陷入了一段回忆，嘴不停的张合，只是听不清说些什么。

她顾不上细听，沿着湖泊向下跑去，原来那里有一处山洞。

在空地上平放寒裳后，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玉瓶，撑开嘴，灌下续命散。然后用手点住了她身上的所有穴道。

嘴里吟唱起一种咒语。

此时，寒裳身体慢慢的冒出一股白烟，萦绕在洞中。

持续了一段时间，穆舒停了下来，她掀开了寒裳的黑纱，苍白的唇上一颗浅痣让人记忆犹新。顾不上多看，很快脱掉了寒裳的外衣。

在被毒蛇咬过的地方涂上了绿色的药膏。并拿出了肥硕的白虫，用医治凌尘的方法治疗了寒裳。

完毕之后，寒裳没醒，依然昏睡，但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穆舒很是疲惫，连续的施展内力，损耗太多，每次治疗过后，她都会损耗相当的元气，并有大小不一的反噬，其实就是把患者的伤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不过她不会死，因为她的身体里有着天下无双的菲噬鱼珠，会把各种伤害转化吞噬吸收，反而灵力更强。

穆舒拖着身子，准备回去，实在扛不动寒裳了，反正她伤得这么重，这两天也不醒过来。穆舒用最后的余力，在洞口做了一个结界，离开了。

决不能让凌尘知道救了她。否则，又是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