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chapter072（1 / 2）
虞子语几乎是认出霍钺那张脸后,就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引起虞父虞母和虞烽虞珂的注意，虞父虞母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或是想去哪里，就马上仰起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看到大家都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虞子语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会让旁人怀疑不解，于是只能讪讪地坐回去，摇头跟爸爸妈妈说没什么。
但是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台上的霍钺。霍钺似乎比十?八年前高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又长了点个子，毕竟他出意外的时候霍钺才刚满二十?岁,还有长个子的可能。不过霍钺看起来好像比十?八年前消瘦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年过得不好。
他想起十?八年前的霍钺,虽然也是像现在这样高高瘦瘦的，但是只是外表看起来而已，脱掉衣服的话，会发现他拥有令所有男生都羡慕的漂亮肌肉。他也是第一次跟霍钺去游泳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他看着只穿了泳裤，大大方方展现身上六块腹肌的霍钺,都惊呆了。
虞子语突然无厘头地想,霍钺现在看起来瘦了那么多，不知道身上的腹肌还在不在，想着想着,他突然就走神了，连霍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时,台上早就没了霍钺的身影，他四处张望也没有找到。
虞母见他不停地东张西望，就问他在找什么。虞子语只好干笑着应道：“没有找什么呀,我就是在看，霍伯伯的生日蛋糕在哪里。”
他这?样说，倒是符合他作为你小孩子贪吃的性格了，虞母就慈爱地笑道：“现在还不到吃蛋糕的时候呢，等?你霍伯伯感谢完宾客，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蛋糕才会被推出来。”
虞子语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又装出天真无知的模样问道：“那妈妈，刚才站在霍伯伯身边那个，比霍香爸爸年轻很多的大哥哥，他是谁啊，我之前都没见过他。”
一旁的虞父听到他这?个问题，就笑着对他说：“那就是你霍伯伯家的小儿子，也就是答应把俞禹翻唱权给你的霍钺啊。”
虞子语便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原来他就是帮了我忙的那个人啊，那我一会是不是得去好好感谢他。”
虞父不太赞成?小儿子去打搅霍钺，因为霍钺看起来就很冷漠的样子，他怕霍钺会打击到虞子语社交的热情，所?以只是无所?谓地笑着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虞子语却下定决心要借着答谢的理由去接近霍钺，只是这会儿还不太方便，他连霍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台上，霍老?致辞之后，便是各家小辈们带着礼物轮番上台给他祝寿，那些礼物有的是字画，有的是手工作品，都不是很贵重的东西。贵重的礼物早就由家中长辈送去礼房了，他们这些小辈只是来走个流程，活跃一下寿礼的气?氛，哄霍老?开心开心。
果然，霍老?年纪大了，就喜欢小辈这?样哄他，看到小辈甜甜地喊他爷爷叔公伯公之类的，他就笑得合不拢嘴，对小辈们准备的心意更是满意得不行?，甚至还夸小辈们心灵手巧。
虞家作为霍家的世交，小辈们自然也是要给霍老?送上一份小礼物的，虞父虞母也有提前让他们准备，所?以轮到他们家的时候，虞烽和虞珂一点都不慌，大大方方地拿着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上去给霍老?贺寿了。
虞烽给霍老?的是他写的一幅字，上面是苍劲有力的两个字，一个是“松”一个是“柏”，两者都象征着美好的品行?和长寿。霍老?看到这份礼物，顿时大笑着说道：“好！这?份礼物伯伯就收下了，阿烽有心了。”
然后是虞珂准备的礼物，虞珂是学服装设计的，就自己设计了一副十字绣，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
白鹤也是象征长寿的事?物，霍老?觉得他们兄妹俩真是太有心了，喜欢得不得了，当场就吩咐自己女儿找东西将这?副字画和十?字绣裱起来。
见霍老?这?么喜欢虞家这对兄妹送的礼物，在场的宾客们纷纷赞叹虞氏夫妇教子有方，虞父虞母也觉得脸上有光。
然后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在虞家最后一个孩子身上。
有跟虞家关系比较近一点的，都听说过这?个小少爷。听说这?个小少爷是虞夫人高龄四十?多生下来的，一出生就带了些残缺，过去十几年来都养在家里不让外界接触。前阵子听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少爷的怪病意外地好了，变得跟正常人差不多，还去上学甚至打算进娱乐圈发展了，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试想一个浑浑噩噩病了十?几年的孩子，就算突然病好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变神童啊？
而跟虞家关系远一点的，也是才知道虞家原来还有个小儿子。虞董跟霍老?都是一辈的，霍老?最小的孙女都跟虞董最小的儿子一样大了，谁能想到这小孩居然是跟霍老?的儿女是一辈的呢？大家看到虞子语的时候都挺惊讶的。
他们忍不住想，虞家这小少爷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什么虞家将他护得这?么紧，过去十几年都没让他露过面？
不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都对虞家这个小少爷产生了好奇心，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被藏了十?几年的小少爷有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于是霍老?还没开口问虞子语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在场的宾客倒比霍老?还要期待了。
霍老?将?虞烽和虞珂送他的礼物慎重地交到女儿手中后，才回过头来，不慌不忙地、笑脸盈盈地问虞子语：“子语啊，你要给伯伯送什么礼物呀？”
虞子语也给霍老?准备了礼物，他打算在霍老?的寿宴上给霍老?弹一首曲子。当初爸爸妈妈知道他准备给霍老?弹曲子祝寿的时候，还有些担心地问他，要是霍家没有钢琴怎么办，虞子语却非常笃定地说霍伯伯家肯定有钢琴的，实在没有，那他就给霍伯伯唱首歌。
没想到霍家真的有钢琴，虞父虞母看到钢琴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拿来附庸风雅烘托气?氛的。只有虞子语知道，他之所?以笃定霍家会有钢琴，是因为他清楚霍钺从小练琴的事?，虽然霍钺很少回B市的家，但霍宅一定给他准备有钢琴。
现在看来是他赌对了。他看了眼摆在台子角落的红木钢琴，微笑着对霍老?说：“我给伯伯弹首曲子助兴吧。”
霍老?闻言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准备的居然是这样的礼物，而现场又刚好有钢琴，虞子语是因为看到那架钢琴，才临时起意选择弹曲子的吗？今天寿宴上这?架钢琴还是为霍钺准备的，因为霍钺要送他的礼物也是现场弹一首曲子，除了他们家的人，没人会提前知道现场会有一架钢琴，虞子语应该也是来到了才发现这里有钢琴，才决定给他弹曲子助兴吧。
这?架钢琴是他买给霍钺练琴用的，也只有霍钺用过，霍钺不常弹琴后，就一直存放在琴房里，还是今天才临时拿出来给霍钺演奏，这?是霍钺的东西。霍老?不知道霍钺愿不愿意别人碰他的钢琴，但是眼下虞子语都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说给他弹琴了，他总不能拒绝，让大家面子都过不去。
而且霍钺这会儿上楼换衣服去了，不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霍老?便做主笑着对虞子语说：“那好啊，伯伯一直听说你在学钢琴，还没听过你弹曲子呢，今天终于可以一饱耳福了。”
虞子语对他欠了欠身道：“那小侄就献丑了。”
得了允许，虞子语便走到角落的钢琴前，优雅地坐下，葱一样的手指放在琴键上，给霍老?弹了首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学过音乐，附庸风雅也好，学来消遣也好，或是本身就要往音乐艺术家那边发展的，所?以都能听出虞子语弹的是什么曲子。
比起第一乐章的悲伤，第三乐章的激昂，第二乐章较为欢快且比较短，合适在这种场合演奏，也不会占用主人公太多时间。
虞子语上辈子见霍钺在家里弹过《月光奏鸣曲》，那是他留宿霍钺家中的一个夜晚。他洗过澡后听到琴房里传出钢琴声，便循着声音走到琴房门口，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看到坐在钢琴前的霍钺。那晚正好是月夜，月光和灯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洒在霍钺和钢琴上，霍钺的身影随着弹琴的双手左右摇摆，专注地投入在弹琴中，属于《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的旋律就这样从他手下诞生。
那个画面实在太美了，以至于让他记了很多年，也是因为霍钺，才想起来要练这?首曲子。他本来想当着霍钺的面弹第一乐章的，但是霍钺不知道去哪里了，又为了应景，只好改成第二乐章。
好在他记性过人，乐谱他都背下来了，所?以没有在霍老?的寿宴上出糗。
而霍香早在虞子语决定给她爷爷现场弹奏钢琴的时候，就拿着手机跑到二楼走廊上去了，在那里她可以把虞子语弹琴的样子拍得更清楚。
她不愿意错过虞子语弹琴的任何一个瞬间，双眼盯着屏幕里的虞子语一眨不眨，连小叔叔从楼上下来都没第一时间注意到。
霍钺只是上楼换身合适在宴会弹琴的礼服，下来就听到楼下有钢琴声，还是他比较熟悉的《月光奏鸣曲》，他愣了一下，站在二楼走廊那里直接往下看。
然后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正坐在他的钢琴前给他父亲弹琴。
霍香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二楼多了个人，转身一看发现是小叔叔，后者正不动声色地往楼下看。
她想起来虞子语还在楼下为爷爷弹琴，弹的还是小叔叔的琴，按照小叔叔的冷漠孤僻的性格，说不定他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她害怕小叔叔因此而生气?迁怒虞子语，连忙走过去讨好道：“小叔叔，你这?一身衣服好帅啊，等?会你要穿这身衣服下去给爷爷弹琴吗？”
霍钺这才转过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
霍香担心他这?会儿下去会把虞子语从他的钢琴前赶走，就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说道：“现在爷爷正让虞叔公家的孩子给他弹琴呢，你过会儿再下去吧。”
霍钺便依她的，跟她站在走廊上等?会再下去。楼下的钢琴声还在继续，霍钺却不为所动地看着某个地方出神。霍香见小叔叔没有意见，就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