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2 / 2)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殿下这是心疼唐蓁的手,怕累得她伤情更重,嘴上却偏生还说的难听。“殿下怎的不好好同她说,非得把人给气走了?”
宋辞不以为然挑眉,“你想说什么?”
李良德闻言却是讪讪一笑,不敢再去戳破他。
许是晌午的酒还没醒,又或是整了这么一出,宋辞无甚胃口,抬头示意李良德别折腾了。
“殿下胃口不佳,要不让膳房取些乌梅汁来开开胃?”
男人起身,摆摆手。
原打算直接回正殿看折子,刚迈出步子,又顿了顿。
“你去问问,她这手是怎么了,明天还能不能当值了?”
说完他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瞥了李良德一眼,又解释道:
“她这手若是废了,何人来伺候孤?”
李良德忍笑,垂首应“是”。
待宋辞走到外头,他才忍不住笑出声。
还说不是关心人家。
且说这头,唐蓁被撵了出去,也没回耳房,只去了后院儿的井边,摇了一桶水上来,径直将手浸了进去。
手上的痛感瞬间被井水冲淡,她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眼下她在东宫,除了要面对阴晴不定的宋辞外,旁的倒也还好。桃夭待在月歆宫,才是让她一百个不放心。
今日她虽应了沈承微,帮她留意殿下的一举一动,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策,迟早有一天宋辞会把她揪出来的。
届时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骂她吃里扒外。
她还是得想想法子,将桃夭从沈承微那儿要出来才好。
可她自个儿还没个着落,又怎么救桃夭呢?
越想越是愁容,唐蓁叹口气,将桶里的水倒掉,这才回了耳房。
因着耳房连接正殿内室,宋辞那儿一有吩咐她便得去,唐蓁就连睡前也不敢净面,只稍稍洗漱一下便上了塌。
宋辞今夜似乎回来的挺早。
唐蓁能听见净房的水声。
原先刚搬来这儿,她很是不习惯。每每听到净室内有动静,她自个儿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可这一回两回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净室里头没了声儿,宋辞许就上了塌,唐蓁便也准备着熄几盏灯,好结束这一天的忙碌。
等了片刻,那头硬是没动作,惹得唐蓁也不敢动。
半晌,才隐隐传来脚步声,听着音儿像是往这头来。
果然,男人的脚步声就停在耳房那扇可有可无的门后。
“唐蓁。”宋辞低声唤道。
唐蓁从塌上起身,将宫装披在身上,这才往门前挪。
“殿下有何吩咐?”
“开门。”
唐蓁思忖几秒,到底还是乖乖开了门。
她的青丝已经泄下,这会儿子穿着中衣,模样乖乖巧巧的,手还捏着碧绿色宫装的襟边,一双鹿眸闪着水光,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望。
“孤方才在塌上摸着罐药膏,不知何时落下的,你替孤收着。”
说罢他也没等唐蓁反应,便将一罐子瓷瓶扔进了她怀里。
又不经意垂眸看了她一眼。
只觉着这背着光瞧,怎的还比白日里好看些了?
宋辞下意识眨眨眼,转身道:“孤睡了。”
唐蓁望着他的背影怔忡片刻,关上门回到塌上,打开他给的瓷罐,低头闻了闻。
这软膏沁着清香,似是有镇痛消毒之功效。她取了些抹在手上,不消片刻那几处发烫的地方顿时清凉凉的,舒服极了。
唐蓁笑了笑。
不知为何,方才心里头那些个阴霾倏地一扫而空。
殿下,好似也没她想的那般难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