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江砚连忙改口:“在天上,你哪天学会翻筋斗云了就带着这把扫帚替我报仇去!”“啊……”
小姑娘为难地挠了挠脑袋,脸上写满了这不是在逗我玩吗?
她正愁着呢,突然前面爆发一声狂笑,笑声嚣张跋扈,仿佛能贯穿她的耳朵。
池知软呆呆望着江砚,她看见江砚笑得前仰后合,捧腹不已。
后面好不容易不笑了,结果一跟她对视上,瞧见池知软憋屈的面容,江砚立马拿苹果挡住自己咧得老大的嘴角。
“池知软,谁教你的?”
江砚微微仰着头,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真诚。
池知软弯下嘴角,她把扫帚放下,走到江砚身边与他并排坐着。
“我奶奶教我的。”
“你想听吗?”
……
池知软年幼时,奶奶做完活也是这样坐在大门口,拿着一把破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摇着。
等她回家。
可当奶奶看到脸上挂着泥土灰的池知软,就会立马冲过去拉着她的胳膊问:“谁又欺负你了?”
同村的小孩总说她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常年不回家,被他们戏称为“有爹没”。
有爹没的池知软就成为了同村小孩的欺负对象,被人嘲笑几句啊,推一下啊,都没人管的。
这时奶奶就会拉着她,拿起猪圈外的扫帚,去一家家的找他们算账。
奶奶没什么文化,骂人都挑难听的来,但总共就那么几句,骂来骂去,骂声响彻在村头上方,最后把村长给骂来了。
可其他妇人也不是吃素的,真要吵起来,方圆几里的人都别想安生。
吵归吵,总归顾忌着孩子们都看着在,于是村长把孩子拉到一个屋里,叫他们捂住耳朵。
后来事情解决了,奶奶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拉着池知软回家。
回到家,奶奶对她说:“软软啊,你怎么就站着让别人欺负了去呢?人不能软弱啊!”
池知软安静地站在那里,只没用的流泪。
“以后他们要再欺负你,你就拿那把扫帚!”奶奶指了下清理猪圈的扫帚,接着说,“给我狠狠地打回去!”
——
池知软低着头,讲故事时声音一直都很平。
最后讲着讲着又流下了眼泪。
还真是个没用的小哭包。
不过小哭包自己把眼泪擦去,眼里混着明亮的光看他:“江哥哥,我是不是很好欺负?”
是的。江砚在心里默默答。
不敢明面上说。
小姑娘似乎问了也没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又抬起头问:“对了,江砚,你还难过吗?”
江砚的关注点只在她为什么一会儿叫他江哥哥,一会儿叫他江砚。
又没得到答案,池知软只好自己去看,她拿脸对着江砚。
然后——
捧起他的脸。
暖黄的灯光悉数打下来,映在江砚那张俊郎的脸上。
池知软望进江砚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她抬眼,笑着说:“看来是真的不难过了。”
池知软把手轻轻放下,兴高采烈地拿着扫帚往别墅里跑。
而江砚还继续保持在刚才那个姿势,他拿着苹果的手悬在半空中,悬了好久。
脸部僵硬,嘴半张着,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大脑长久的当机。
直到别墅里传来池知软愉悦的哼歌声,江砚才回过神来。
他把悬着的手放下,感受自己心脏强烈的震鸣。
一下一下,像陕北有力的腰鼓。
夜幕四垂,总有几缕风是温柔地吹过来的。
风吹过的时候,灯光下的少年忍不住低语靠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