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宿(2 / 2)
黎昕的身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欲起身行礼,轩辰逸将他摁住了,“这又没外人,不用如此多礼。”轩辰逸拿起他刚才写的那张纸,看着上面抄写的兵法及详解运用,眼色一沉,暗暗的收进了眼底。看着黎昕的眸子又深了几分,心里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黎昕慌忙站起身,低垂着头,急声色慌道:“这...只是臣无聊解解闷的娱乐罢了。”
轩辰逸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深深的望着他的美眸。黎昕比他矮半个头,因为仰着头,原本遮住疤痕的头发向脑后倒戈,黎昕的眼睛闪了闪,左右转动着,这个姿势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丑样,知晓轩辰逸厌恶他是一回事,但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厌恶之情又是另一回事,那会让他的心如被凌迟。
许久,轩辰逸放开了他,黎昕依旧低着头,轩辰逸粗大的手掌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像长辈教育小孩儿一样,语带笑意的说:“要把头抬起来才能更有自信。”
黎昕微怔,依旧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脚,“臣恐触犯了圣颜。”他的声音很轻,略略的沙哑,语气中藏着诸多的不甘与无奈。
轩辰逸又抬起他的下巴,命令他看着他,说道:“男儿顶天立地,怎能因为小小伤疤就低头。再者,男子没有好看的容貌依旧可以为国效力,你何必太过在意呢。依朕看,这疤其实也没那么难看,,它就像一把弓,张弛有度,霸道有风。”
听了他的话黎昕心里既震惊又难受,为国效力,他只能在这薄薄的纸张上面倾军策。
轩辰逸没注意到黎昕的小心情,手指轻抚上他那似弓的疤痕,眼里满是疼惜,说:“可与朕说说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其实在轩辰逸十一二岁的时候曾见过黎昕,那时黎昕的眉眼角还没有这么一块大疤,可见是后来弄的。
黎昕稍稍退后一步,脱开轩辰逸钳制着他的手,眉眼间无任何神色,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小时候顽皮不小心烫伤的。”
望着轩辰逸的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他看不懂的情感,轩辰逸也不纠结与这伤疤的事了,再深究无不是在扒黎昕的伤口,拉过他在书桌前的长凳上坐下,晚风吹飘了两人的发,缠绕在一起。
黎昕的身子看上去瘦弱的多,摸着尽是骨头,轩辰逸蹙着眉头,问道:“你用过晚膳没?”
黎昕摇摇头,现在的轩辰逸让他很陌生,但他却享受这样的轩辰逸给他带来的温情,若是梦,就望着不要醒来就好。对于轩辰逸处处的关心之语,黎昕一时还真不知怎么答话。
而知他还没用膳的轩辰逸高喊着金石传膳,门外守着的金石不敢怠慢,这几日轩辰逸的性子让他着实难以摸透。很快的,一桌热气腾腾,香满四溢的晚膳就呈了上来,席间,轩辰逸一个劲的往黎昕碗里夹菜,黎昕满头黑线的吃撑了这顿饭,饭后,轩辰逸又拉着他在这昌庆宫小院溜达,美名曰:消食。黎昕无语,消食就消食,干嘛要馋着他,又不是怀孕。
黎昕见着天已经黑透了,轩辰逸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开口说道:“陛下,已经如此晚了,还不休息么?”
轩辰逸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话,拿起一旁的丝帕正擦着手,漫不经心的说道:“朕今日就宿在你这儿了,怎么,少卿你不喜欢?”
刚才剥那个红榴弄得满手都是,这几日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今日在黎昕面前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防,还很轻松的调笑,见着黎昕因他的一句话就羞涩的紧,他不由的心情大好。
看着黎昕的眼里并没有对他的排斥,只装满了紧张与不安,轩辰逸将丝帕交给金石,轻轻握住他的手,黎昕的手并不是很细腻,甚至还长着老茧,这是长期使用枪磨出来的,却让轩辰逸感觉很温暖。眼里带着笑意,说道:“朕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而已,不会做其他事的。想来你入宫也有好几个年头了,我俩都没怎么好好的说过话,这是朕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