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跑了(2 / 2)
秦阔摸了摸脸:“靠,你注意安全啊!”到了天地娱乐场,秦锌一把把车倒进车库,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影院,那里空荡荡的。
秦锌茫然的盯着靳衍坐过的座位,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掏出手机给靳衍打电话,第一遍,没接,第二遍,还是没有。
秦锌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恢复理智,然后又冲到地下车库,开车去了靳宅。
到了靳宅门口,秦锌正遇上要出门的保姆阿姨:“阿姨,靳衍在家吗?”
保姆阿姨警惕的看着秦锌:“你找小衍干嘛?”
秦锌赶紧拿出和靳衍的合照给保姆阿姨看:“我们是朋友,我来看看他。”
保姆阿姨看了照片,表情柔和了下来:“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你是那狐狸精的人了。小衍和夫人都不在,好像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小衍和夫人刚急匆匆的出门了,你还是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吧。”
“我就在这里等他就好了,您有什么事情就先去办吧。”秦锌勉强朝保姆礼貌的笑了笑,就回自己的车里呆着了。
此时秦锌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心被分成好几瓣,各自承受着焦灼、担忧、后悔、悸动等等情绪。
深夜两点,秦锌双眼死死的盯着靳宅,深怕错过靳衍的身影,他已经在这儿呆了整整五个小时了。
——
靳衍和洛安月直接从后院开车进了地下车库,然后乘电梯上了三楼。
洛安月怀里抱着一个棕色的盒子,里面装着亚历山大的尸体:“我们,把它葬在后院吧。”
靳衍点点头:“好,我去找工具。”
靳衍把洛安月扶到床上坐好,他此刻的神情很淡定,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悲伤,他们家的悲伤已经到了临界点了,他已经没有权力宣泄自己的情绪了,他现在是洛安月唯一的心理依靠。
靳衍从杂物间找来了铲子:“走吧,去后院。”
洛安月抹了抹眼睛,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完全靠靳衍扶着才能行走,但是她的双手死死的抱着怀里的棕色盒子。
他们住的小区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灯的,即使是深夜,路灯依旧亮着,小区的环境华丽又优美,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靳衍扶着洛安月来到他们后院的玫瑰园,洛安月无力的跌坐在泥土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靳衍拿铲子挖坑。
洛安月看了靳衍一会儿,突然说:“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警示,现是亚历山大,接下来,就该是我了?下面冷,我正好也下去陪着亚历山大。”
靳衍嗤笑一声:“照你的逻辑说下去,老天下一个要干掉的应该是我才对,从最小的开始,亚历山大,我,你,然后是靳承则,都下去了,在下面继续打架。”
“你不要这么说,呸呸呸,你还小,怎么能下去呢!”洛安月轻轻拍了靳衍一下。
靳衍拿尺子量了量,觉得坑挖的差不多了,和洛安月说:“行了,放进去吧。”
洛安月抱着盒子:“不要,我舍不得。”
靳衍无所谓的往旁边一坐:“那你再抱会儿,我给你半个小时。”
洛安月瘪了瘪嘴:“半个小时太少了。”
沉默了一会儿,洛安月又说道:“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你以前明明是那么温柔心软的男孩子,但是你现在的神态和语气变得和那些没心没肺的臭男人们一样。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你长大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
靳衍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慨似的说道:“长心长肺用来做什么?用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洛安月想反驳靳衍的话,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靳衍看了看洛安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道:“妈咪你也是,别老说死不死的了。毒死亚历山大的人还没找到呢,难道你不想为它报仇吗?”
一向温柔的洛安月盯着玫瑰园中那个土坑,坚定的点点头:“想,我一定不会放过做这件事的人。”
靳衍点点头,把小木箱拿过来,放进土坑里,在洛安月不舍的眼神里,一铲子一铲子把亚历山大埋了。
把土压实后,靳衍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两点了,回去休息吧妈妈。”
洛安月一步三回头的往房子里走,靳衍叹了口气,搂住洛安月:“别看了,没准亚历山大已经投胎走了,改天我们去买亚历山大的那个市场逛逛,就又把它找回来了。”
靳衍看着洛安月睡着才从她房间里出来,他又回到玫瑰园里埋葬亚历山大的地方,垂着眼睛默默的看着地面。他的眼神清清淡淡的,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一起静谧了下来。
小飞虫在路灯黄色的灯光下飞舞,玫瑰花瓣落了满地。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路走一路告别,既然注定如此,那么为此而歇斯底里、丑态毕露似乎也没有必要。
“再见,亚历山大。”靳衍把地上凌乱的花瓣抚开,眼神清浅而柔情。
回到房间,靳衍调出了院子里的监控,监控已经被破坏掉了,手段并不高明,靳衍自己也能修复。
房屋里没有开灯,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着电脑看了多久,终于,监控恢复了画面。监控里的画面是黑白的,一个佝偻着背的黑衣男人偷偷溜进了他们的花园,往亚历山大的饭盆里加了一些东西,又鬼鬼祟祟的离开了,这个男人身手并不敏捷,走的时候还绊了一跤。
靳衍很熟悉这种疑似废物的体态,黑暗中,靳衍缓缓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