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过往(1 / 2)
岑初语笑都笑不出?来了,实?在不明白许濯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她的好戏,仿佛不挑拨她两句,他心里就不自在。
她只能把这一切都理解为是他对她当初忽视他的惩罚。
顺着许濯的话说下去,大概两人还能再?battle个?一百来回,可岑初语的情绪刚刚到达顶点,现在只有疲惫。
于是也没接上?许濯的话。
只是反其道而行之。
看起来十分真诚地道:“谢谢你的…好意。”
许濯愣了愣,随后轻轻一哂:“岑初语,你怎么就这么拧巴。”
“怼我的时候不是挺果断的,一遇到别人就怂?”
“平时不见你服软,叫你还击就立刻认栽?”
岑初语疲惫到认同他的所有话,忽视他语气里或真或假的嘲讽意味,说:“是啊,我就是这样,一见外人就怂。”
毫无反击的底气与力量。
许濯没恼,看向岑初语的眼神很淡。
“行,当我没说。”
“你就当我是,闲得慌。”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空气都凝滞起来,岑初语移开了目光,拖着明显变慢的步伐,消失在转角。
她找到展吟,一把抱住展吟,闷闷的不说话。
展吟拥着她,问:“这是怎么了?”
岑初语摇摇头,无力感慢慢一点点涌上?来,她疲惫到很想永远就赖在展吟怀里不起来。
不知不觉,她身边竟然只有这一个?可依靠的人了。
展吟知道岑初语的性?格,只有岑家的事才能打垮她,因此扶起她之后看见她脸侧微红的痕迹,就立刻脑补到岑初语被岑家人为难的情形。
展吟惊呼道:“谁打了你?岑达利吗?他疯了吗!”
岑初语笑了笑,把展吟拉到人少的地方去,柔声说:“没事,不是他。”
“那是谁?林菊?不会?是他们今天带过来那一对母女吧?”
岑初语摇摇头,深知自己不说清楚,展吟只会?一直追问下去。
于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是我奶奶。”
又把刚刚经历的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给展吟讲了一遍。
但?展吟还是气得跳脚,怒气冲冲就要?去找岑家人算账:“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病啊,没个?二十年脑瘫做不出?来这事,我特么去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岑初语一把抱住展吟,死死拦住:“阿吟,我没事的,今天这么多人,如果事情闹大,只会?更难堪,我没事的,跟你说完我就好多了。”
岑初语的话点醒了展吟,她气归气,但?也明白岑初语的难处,虽然心疼得要?命,但?也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给岑初语惹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懊恼地捶了捶墙,叹口气。
两人在沙发坐下,岑初语给展吟拿了一杯橙汁。
展吟:“许家知不知道这事?许家奶奶不是特别喜欢你吗,肯定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
“我真的没事,其实?我对岑家也没什么期望了,他们对我做什么我都觉得可以预料。”
她除了疲惫,没有别的情绪了,麻木到不知伤心也不知气恼。
“我知道你觉得你和许濯合约夫妻是骗了许家奶奶,你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想麻烦她老人家。那许濯呢?你们现在可是模范夫妻,你受气他明面上?总该为你出?气的吧?”
岑初语想到刚刚许濯的话,难得地勾了勾嘴角,却只是说:“我也没跟他说这些,也不是很想让他知道。”
她和许濯的关系,远没有好到她可以直白地告诉他,她家里的那些龃龉与不堪。
展吟:“岑家人可真是钻钱眼里去了,初语你以后尽量别跟他们联系了,多少沾点脑瘫的几个?人,离远点最好。”
岑初语点点头,其实?如果不是这样的公共场合,她本来也不会?有机会?再?和岑家人打交道了。
乐队奏起了乐曲,岑初语取了一杯香槟,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她眯了眯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她眼里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斑点。
意识也一点点涣散。
……
她想起了一年多年,她跟着岑达利去参加舞会?,舞会?上?她照样是那个?耀眼的岑家大小姐,受人称赞。
却传来了母亲出?车祸的噩耗。
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踩着带跟的鞋一路狂奔。
病床上?的母亲奄奄一息,执意遣走所有人,要?单独和她说话。
岑初语眼泪无声地流,紧紧握住母亲宋雅的手,俯身凑在她唇边,听?她费力地开口。
“岑岑,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对爸爸,对奶奶,以后…可千万别这么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