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1 / 2)
秦姒低下头亲亲他的眼,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实在抱歉,可是她一不想再骗他。
她怎么可能陪他回云都呢。
她在他床边一直坐到半夜,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找了十一过来守着他,自己便先回宫了。
等到十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次日晌午。她递给秦姒一封信,道:“齐世子?给您的。”
秦姒从一堆奏疏里抬起头,眼神瞥了一眼那封信,想要接过来,却最终没有,只是道:“读给朕听。”
十一拆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回云都过年,你多保重。
“他还说了旁的什么没有?”
十一摇摇头,“没有,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与平日里并无不同,走的时候就将这封信交给了属下?。”
“那你怎么那么晚回来?”
“属下?偷偷跟他回了府,看见他骑马回去后叫人送了水进屋沐浴,出来时便嘱咐齐三收拾东西。瞧着院子里的情景,好像早就准备好要回去了。”
秦姒听完,坐在那儿好半天没有说话。
十一只觉得?她心思越发难测,忍不住问道:“可要属下?去追他回来,或是派人跟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摇摇头,“不必,他会回来的。”
十一点点头,正要退出去,却被她叫住了。
“你去找一找兰溪,给他安排一处离皇宫很近,朕容易找得到的住处。”
十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研墨的红袖“……陛下?难道就不觉得?这个兰公子出现的太过巧合吗?可要属下?查一查他的来历?”
陛下?一向谨慎,不知为何对待这个人会这般没有防备,明明他一身的疑点。
秦姒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沉静,“朕不想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在朕心里,他就是兰景。只要他是兰景,那便足够了。”
十一见她如此执着,点点头,正要走,又被她叫住。
“一定不能够叫他知道,做的隐蔽些。”
不知道,他就不会难过。
无论是小七,还是秦姒,都不想一个叫齐云楚的男子难过。
……
云都,齐王府。
齐云楚已经回来好几日了。
齐濯见他自回来后整日里失魂落魄,时常站在院中发呆,一日日的不知在想什么,打算找言溯问一问究竟。
毕竟自己一向孤僻的儿子什么话都愿意他说。
自从齐云楚离开云都后,两人的关系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至少现在是可以在一起下棋的关系了。
这日下午,天气晴好,院子里的积雪开始融化,外头的天气冷得刺骨。
他与言溯坐在书房内下?棋,忍不住问道:“近日阿楚可同你说什么?”
言溯摇摇头,“他这次回来话极少。”
“你没问问?”
“你是他亲老子?你怎么没问问?将军!”
齐濯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推了:“……不来了!”
这个人心眼小得?很!
言溯,“……你又耍赖!”
齐濯冷哼一声,望向院外。
言溯一向大度,懒得?与他计较。他其实心中也很是担心,想了想,叫人将齐三叫了来。
齐三自从回了云都,到处跟着自幼相识的人撒欢,此刻不知又跑去哪儿玩了,好半天人才到书房。
言溯瞧着他回来当天垂头丧气,这两日的功夫精气神十足,忍不住问道:“你们在燕京城过的不好?”
齐三搓搓冻得僵硬的手,皱眉,“也不是不好,就是主子?实在是太憋屈了,我瞧着难受。”
齐濯一听,拍案而起,怒道:“她敢欺负我儿!”
他发起怒来十分吓人,就连言溯都忍不住发怵,更何况是齐三。他缩了缩脖子?,浑然忘记了齐云楚世怎么交代他不许回来胡说八道的事,不由自主的将这段日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何止是欺负,她那个人,简直是坏到了骨子里……”
半个时辰后,齐终于将事情说道完了。他一向老实,决计没有添油加醋。只是他瞧见的都是秦姒如何的三心二意,冷漠无情,完全不知两人大多数都是床尾打架床头好,平日里亲密的好处如何为外人所知。
一番话直听的齐濯怒到了极点,心疼到了极点。
无论如何,齐云楚都是他的骨血,且是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来的这世上的唯一念想。这些年他不常在府中,不过是瞧见他与他母亲相似的面孔以及习惯心中痛苦万分,不敢面对,可心中对他自然是疼到了极点。
他坐在那儿捂着胸口气得?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言溯知道他为人一向护短,生怕他作?出什么事儿来,连忙劝道:“感情的事儿旁人如何看得?透彻。”
他恨恨道:“秦晁那等卑鄙懦弱无用之人,怎么偏偏生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儿!”
言溯虽也这般觉得?,可也忍不住道:“可这普天之下?,这般叫人见之终生难忘的人物却也只有她一个!”
齐濯瞪他一眼,心里憋着一口气儿,一直憋到了用晚膳时。
他瞧着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着饭,始终一言不发的儿子,却看却觉得?他心中藏着无数委屈,面上却半点儿瞧不出来的模样像极了亡妻,心里一软,语气也难得柔和,“你若真想要她,为父即刻领兵杀入燕京城,替你抢回来。”
齐云楚闻言楞了一下?,咽下口中食物,放下手中的筷子漱了口,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这才抬眸瞧了他一眼。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齐濯头一次如此对着他低声下?气,却不想热脸贴了冷屁股,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冷哼,“那你倒是去办啊!谢家二郎与你一般年纪,孩子都生了!”
齐云楚的眼神扫过他手中的筷子,“我母妃在世时,最是讨厌旁人吃饭时说话大说声摔筷子。”
齐濯一听,立刻将筷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那儿。
齐云楚起身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齐濯瞧着他如今对着自己居然这么嚣张,想要大声呵斥,又想起他方才的话,只得将火气憋了下?去。
“你去哪儿?”
齐云楚头也未回的冲他摆摆手,眼里闪过一抹狭隘的笑意,回头睨他一眼,“我现在就去办!”
……
燕京城,皇宫,除夕夜。
宫宴结束以后,秦姒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紫宸殿。她沐浴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宫殿,
叫人送了酒进来,打发了宫殿所有的人,一个人裹着被子围在火炉旁饮酒。每年一到这个时候,人就会变得?格外的脆弱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