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一张画(2 / 2)
其实?周承弋也不想,奈何《穷书生种田》在皇帝那?里曝光,皇帝自然不可能?就?此放过他,让他在农科属挂了一个闲职,专门指点新品种的实?验。周承弋很想说他知道的已经都写在书里了,其他的他真?的还不如村子?里学堂上扫盲课的那?些小孩,不过等到他去实?验基地看了一眼之后就?明白?了。
虽然他知道的只是皮毛,但基本大方向还是正确的,且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往往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句话?,就?能?让做实?验的大家少?走许多弯路。
实?验基地正缺劳力,小道士们进来倒真?是时?候,这里包吃包住,每餐三个白?面大馒头,中午会加餐有肉菜,住的屋子?要他们自己?修建,材料工部可以提供,每月还发银钱,虽然只有区区二两银子?。
然而这对曾经吃不饱穿不暖,住漏水破屋,穷的别说银子?,连铜板都见不到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待遇了。
小道士们不仅心满意足,竟然还忐忑起?来,“真?的是这里吗?这真?的是受罚吗?还是这其实?就?是一种残忍的惩罚,让我们相信然后告诉我们想得美?”
正在觉得这待遇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的周承弋和蒋尚书:“……”
“鸿蒙教……”蒋尚书欲言又止。
周承弋拍了拍他的肩膀,“精准扶贫。”
小道士们的去处就?这么定了下来,虽然上面说的是做苦工,他们却?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
周承弋离开之前,有小道士按捺不住问起?了云浮子?,周承弋记得他,正是那?个补裤头的。
看他沉默不语,赶紧摆了摆手,“我们不是想打听什么,只是……就?,想知道他还好吗……这些天我们经常能?听见地下的惨叫……”
说着?说着?小道士的声音微弱下来,最后道,“若是不能?问,便算了,麻烦殿下了。”
“没?什么不能?问,他很好。”周承弋撒了谎,他没?有告诉他们云浮子?已经死了,而是道,“不过他是谋反之罪,处罚肯定很重,你们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小道士们倒是不怕这个,而是下意识问道,“会死吗?”
“也许。”周承弋点了点头。
小道士们其实?并不意外,后果他们早就?猜测过了,不过听闻答案,还是忍不住心生失望,连他们的命也都是捡来的,更别说师父了。
周承弋顿了顿,倒是说了一句真?心话?,“不管结果如何,在这里好好干活,说不定以后还能?出去。”
小道士们听到“出去”两个字,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周承弋眉头跳了跳,有些无?语的道,“你们难道还打算在这里做一辈子?劳工,就?拿这每月二两银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这么好的手艺出去了去秀坊应聘,未尝找不到一个好工作。”
小道士弱弱的道,“赚钱的是绣庄老板,绣娘也只能?拿点小钱,大的绣品价格虽高耗工时?也长,绣小的绣品,要绣二三十才?有月二钱。”
“而且不包吃包住,工钱虽然高,却?并不稳定,遇到黑心的老板能?贪你一半去,还没?处说理?。”其他几人七嘴八舌的补充。
总结就?是,没?保障、活儿累、开销高。
和现代的五险一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周承弋懂了,这大概就?是现代人千军万马考公的心态吧。
九月来临,房观彦开始准备来年春闱的会考,在周承弋的百般挽留之下,最后还是放弃最初的想法,改为留在东宫,成为了东宫背地里的另一个主子?。
他们总是呆在一起?,周承弋也根本不隐瞒自己?的取向,或许在外面还会顾虑房观彦的感受有所收敛,少?有那?些亲亲抱抱的动作,然则东宫这是自己?的地盘,他要是再压抑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因此东宫里的太监宫女想不知道都难,也是长夏拉着?凛冬背地里警告吓唬了一番,消息才?没?有传出去。
不过由于周承弋隔三岔五就?去太医院取药的缘故,太子?殿下养了个手段了得的妖女,日日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消息流传甚广。
朝堂之上再次出现请立太子?妃的声音,都被皇帝搪塞而过,周承弋自己?反正没?去上朝,这些话?全权是说给聋子?听了。
现在东宫书房分成了两部分,周承弋叫人又搬了一张书桌来,将对面清空也布置了书架和各种文房用?具,房观彦自己?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还有从府中搬过来的。
周承弋知道他喜欢书画,他叫人弄了不少?颜料出来,房观彦见猎心喜,特意画了几副。
《交替》便是此时?出产的,除了这副画之外,其中有半数是周承弋的肖像。
房观彦的画带着?古代特有的韵味,或许技巧并不如现代画师的多样繁复,却?实?在功底扎实?,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周承弋的神韵,虽然没?有西方素描画那?般写实?,却?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周承弋本人。
且他的娴熟已经做到了心中有人笔下有画的地步,想到什么便能?画什么,不需要多犹豫思考。
饶是周承弋不懂欣赏,也直呼厉害。
周承弋同?时?也想起?一件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听闻我失踪那?段时?日,所有的画像都是由你提供的?那?我倒是好奇,你到底画了多少?张?又是从什么时?候画起?的?”
“……自然是,见你之后。”房观彦含糊。
周承弋一听就?知道肯定撒谎了,他随口调侃,“你这个见我,是见我本人,还是见我文章?”
房观彦沉默,强行按捺住想要蜷缩起?来的手指,笔尖在宣纸上抖落一滴墨,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下笔晕开,将这个意外变成神来一笔,只有脖子?微微发烫。
周承弋捕捉到他片刻的停顿,对他的了解早已不复之前,瞬间明白?了,忍不住道,“是《狐梦》?画给我看看?”
房观彦没?有否认,只红着?脸说了句,“不行。”
这下周承弋当真?好奇了起?来,就?闹着?房观彦非要看,竟然还抱着?他将头埋进他颈间里来回转动摩擦,“阿彦,给我看看,反正是画的我,你肯定画的很好,给我看看,后面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依你的。”
房观彦扛不住,最后还是点了头,只是叫人将画取来后,提醒道,“看了,你可别后悔。”
“那?必然不会。”不知道是不是周承弋的错觉,他总觉得房观彦眼中刚刚一闪而过的是期待。
直到周承弋展开了画。
画是好画,人也很好看,这画成的时?间应该是《狐梦》第一卷刚上刊之时?,他们还没?有见过面,画中人的长相都是房观彦自己?的臆想,且因为种族原因,眉眼看起?来更多几分邪气,与周承弋本人颇有差距。
是的,种族原因。
这幅画,房观彦将他画成了一只狐狸,拿着?一柄玉烟斗,轻轻张嘴吐着?烟,随意懒散的靠坐在一张软榻之上,一条银白?色的大尾巴从背后探出攀在腿上,尾巴尖微微翘起?,而《狐梦》的原稿不羁的摊放在他腿上,上面的字是特意模仿的他本人的那?笔稀烂的辣眼睛毛笔字。
人有多好看,字就?有多丑,也是难为房观彦一字一金的书法大家能?写出来了。
周承弋看了片刻,默默的将其卷起?收起?。
哪知道房观彦却?道,“你方才?说看过之后,我做什么都依我可是真?的?”
“……”周承弋心中警铃大作,“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装扮成这样子?吧?其他还好说,尾巴我可长不出来。”
房观彦其实?没?这么想,不过既然周承弋自己?开口了,他顺水推舟便改了口,“尾巴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填坑,马甲文的第四个故事,百花楼盗宝。
说真的,我当初为什么会想不开写这个题材?看似写的一篇文,其实写了三四五六七八篇呜呜呜。
小剧场
周承弋:画就算了,字……你觉得你礼貌吗?
房观彦:字不重要,真人扮上让我看看。
周承弋:可以,等着,今晚别想下床了。
发现你们都好奇太子的小癖好是什么,其实就是喜欢看子固失控啦~毕竟子固性格还是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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