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徒弟长大了(2 / 2)
徒弟现在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陆时雨被这么抱着正好埋在徒弟胸口的位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忍不住拍了徒弟一巴掌:“给我站好,先把话说清楚。”
容昭不舍的松开手,再看向陆时雨时,就又是陆时雨熟悉的那个徒弟,温暖而温柔。
“弟子之前碰到一个魔修,那魔修擅长幻术,他幻化成师尊的样子试图带我离开,被我识破逃了出来,他追我到炎谷,失手将我打入裂缝中,弟子刚刚见到师尊,以为是那魔修没有离开,所以转身就走,没有认出师尊,是弟子的错,任凭师尊责罚。”容昭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大概讲清楚。
“那么短的时间,又有先例,你一时没认出也正常,没做错什么。”说清楚就行,陆时雨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容昭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什么,心念一动,手中已经多了把长剑:“师尊你看,这是师尊给弟子的那把材质特殊的剑。”
陆时雨接过来看了看,当初那把锈迹斑驳的剑已经变为了以白色为底,中间携有清浅的蓝绿色花纹的长剑,十分漂亮。
这剑会变成这样,她自然是知道,因此半点惊讶没有,只嘱咐道:“你现在刚刚金丹,神器于你虽是助力,也是催命符,何况你修的不是剑道,这剑当作底牌来用,不可依赖,更不要轻易示于人前。”
她何师兄能拎着沧澜到处走是因为实力,徒弟现在这点修为出去就是送菜的。
容昭点头:“弟子明白。师尊给这把剑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啊……讲真的,陆时雨其实是个取名废,当初给容昭取名字,其实也不过就想出了个‘昭’字。
陆时雨想了想,说道:“叫它‘黎燃’吧,想必他做这决定时,便是想燃尽一切吧。”
容昭不是很理解:“‘他’是谁?”
“这把剑的制造者,你应该也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了吧?”
这把剑的制造者,也就是那个狐族大妖,名叫黎夙,当初遭到背叛,选择以身为剑,诛杀围困他的人,只可惜,到最后他仍是留下了那个罪魁祸首,恨但不舍,想来,他是想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放弃自己的一切。
容昭确实是知道了,这把剑中留有那名狐妖的一道神念,连带着狐妖强烈的爱恨与不甘,是当初为了诛杀围困他的人而留下的,如今已经被剑灵吞噬,他作为剑的主人才感受的到,师尊是怎么知道的?想想师尊当初嘱咐他必须带在身上,不能收入空间,他就是因为这把剑才没被岩浆烧死。
再者,这剑开始是有剑鞘的,而剑鞘明显是新的,也就是说是师尊后来炼制的,可那剑鞘在剑重新炼制的过程中,全部融进了剑里,提升了剑的品质。
还有,即便师尊知道这剑的材料特殊,可再特殊的材料也不会突然生了灵智,师尊知道这是神器,可一点都不惊讶这灵智的生成,种种地方都很奇怪,就像是……师尊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师尊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师尊给弟子剑的时候,为什么要让弟子带在身上?”
陆时雨闻言顿了顿,说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至于以后什么时候是机会,就是她说了算了,这些容昭自然也知道,可师尊不说,他又能怎样?只得说起别的:“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我感应到玉牌碎了,知你有危险,便过来看看。”
陆时雨说到这,想起来自己因徒弟一通操作而忘了的事,手腕翻转间,之前那座别墅模型就出现在手中,朝徒弟递过去:“给你的结丹礼。我能力有限,目前能做到的最大体积就这样了,你先将就着用。”
见徒弟收了,陆时雨说道:“炼化看看吧。”
这小模型可是天品法器,炼化后可以收入丹田,需要时再放出来。
在这个储物法器都不算普遍的大陆,这可以随身携带的房子之前恐怕只能想想了,也就陆时雨才会闲的没事而去研究出来,这可是目前这个世界独一份的东西。
容昭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半晌后轻声问道:“师尊,如果以后弟子做了错事,师尊会离开弟子吗?”
他试过了,可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明知是不该有的妄想,还是越陷越深。
这个人在他最弱小无助的时候,带着温暖和光明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了他全新的人生,他本该满足的,可他却越来越贪婪。
十几年来,师尊的模样半点没变,还是初见时少女的样子,可他却长大了。
那是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吧,大师兄奉命来给他讲‘成人’的事情,当时的他还懵懵懂懂,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梦。
梦中,他欺身压在少女的身上,不知疲倦的运动着,少女无助的在他身下哭泣,他却没有放过她,直到最后,当一切结束,他定睛去看时才发现,那少女竟然是师尊的模样。
他当时虽然懵懂,但本能的知道这是对师尊的不敬,不敢向任何人提起。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能半真半假的去问大师兄,师兄告诉他,梦里的人是谁,就是他喜欢谁。
那么,他……喜欢师尊吗?可那是师尊啊,他怎么能有这种亵渎的想法。
或许,只是他从小和师尊接触最多,以后就会好了吧,他自欺欺人的想着。
他心里有愧,在师尊碰触他的时候下意识的躲开,师尊察觉了他的躲避,竟真的再没主动碰触过他,他不是不愿,只是不敢。
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不是说没有就真的不存在,有些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止不住,它就像一颗种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生根发芽,直到他再不能忽视的时候,已经枝繁叶茂,拔除不掉了。
他给了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离开师尊,放下这个念头,五年的时间,他还是失败了。从再见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再过多久都一样,哪怕万劫不复,他也认了,他逃不了,也不想再逃了。
陆时雨听到徒弟的话,直觉的不对劲,做徒弟的犯错,难道不是应该问‘会逐出师门’吗?‘离开’这个词感觉怪怪的,而且……
“一般以‘如果’开头,都是已经有了念头,问出口不过是想定心。容昭,你老实说,你想做什么?”
容昭自然是不能说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师尊对弟子这么好,弟子只是担心以后师尊不要弟子了。”
陆时雨并不怎么相信他这说辞,不过徒弟不说,再逼迫也没用,只好说道:“随你吧,不过,容昭,我是你师尊,你有什么事为师自然会帮你,没必要一个人硬撑,你很优秀,前途不可限量,我不希望看到你毁了自己。”
徒弟去炼化法器去了,陆时雨站在一边看着徒弟的面容,总觉得长大后的徒弟怪怪的,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哎,还是小崽子的时候好,可爱又听话,哪像现在这么不省心……还…没有尾巴了,虽然以前也不能摸,但能看看也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