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君远行(2)(1 / 2)
长卿正是心?惊,想过去看看,却听得?殿内殿下声?音沉着,“迁都南京?你们可是想让我大周重蹈北宋亡国的覆辙?”
“以?为仗着天意,就能妖言惑众了?”
方才赞同那周奇几人,声?音颤抖不?已,“殿、殿下,臣不?敢。”
“臣等都不?是那个意思,大周万事昌盛,必然不?能重蹈北宋覆辙。”
“是以?定当坚守京都,觉不?后退。”
“很?好…那你们便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既为人臣子,便要与大周共存亡。”
长卿已然立在门前,却见得?殿内百官乱成?一团,唯独阮安远直跪落下来?,“臣等定与殿下死守京都,共同进退。”
殿下立在殿中,手中持剑,剑尖儿还滴着血…殿堂内些许血腥味道。长卿一眼便看见了殿下脚下那具尸身,该正是方才说要迁都南京的周大人…
凌墨正说完,也一眼扫见了行到了门边的长卿。北疆败北战报频频,他已然三日三夜未曾休眠,方才议事,却又听得?这南迁都城的蛊惑之言。这话?,上辈子他便听过一次,同是这周奇说的。摇摆军心?不?止,还妄想让大周舍弃半壁江山。那这辈子便先来?个了断。
可眼下他却见得?那娇柔的人儿,心?坎儿里只一阵钝痛。她挺着身子来?这儿做什么??这般血腥她如何?能见?
阮安远也寻着殿下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得?长卿来?,忙领着百官作了礼,“娘娘…”说罢,又看向了太子,“殿下昨夜便未休息,不?如小憩一会儿,臣等在外候着。随时等着殿下传召。”
凌墨是见得?长卿的面子上,方道,“稍后再议。”随之又叫来?福远,“将此处收拾干净。”说罢,他忙快步走去了长卿身边,将她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这些你看不?得?,与孤去偏殿说话?。”
长卿这才被他扶了回?去,入了隔壁偏殿。方才被他扶着坐了下来?,又听他问,“让你受惊吓了?”
长卿摇头,却捧起他近日瘦削下去的双颊来?,“长卿不?怕。”
她也曾在梦中见过瓦剌攻来?京都城的那般景象,街上廖无人烟,寂静如同死城。彩楼欢门褴褛破败,匾额书画林落灰土,白瓷琉璃碎烂染泥…繁华落入地狱。“瓦剌人可恨,殿下身上的担子重,定不?能让臣民受了那些人蛊惑。”
凌墨拧着眉,嘴角却是浮出一抹笑意,“你不?怕孤?”方才百官见得?他手起刀落斩杀周奇时候,面上神情犹如见了鬼怪猛兽。她不?过一个娇柔女?子,却好似丝毫不?惧。
长卿自是摇头,“不?管殿下做了什么?,都如同长卿做的一般。长卿相信殿下。”
凌墨这从将人揽入来?怀里,片刻无语,直寻得?怀中温存。
福远却是候着偏殿外头,等得?殿下与娘娘说完了话?,方敢出现在二人面前,手中还端着个檀木的碟儿。“殿下,方才在正殿里,您的翡翠十八子落了一地,可还要留着,交与司物坊修理?”
长卿忙唤了声?,“福公公,拿过来?与我吧。”
等得?福公公上前,长卿这才见得?他手中端着的那盘子翡翠珠子,已然些许沾了血迹。殿下抬手要挡,“污秽之极,你碰不?得?。让司物坊去办便好。”
长卿却笑了笑,“无妨。长卿拿回?去,让她们清洗干净了,在与殿下重新穿好。改日再与殿下送回?来?。”
凌墨便也只好由着她。
长卿让福公公将那珠子交给门外舒嬷嬷装好,方才起身拉着殿下去软塌上落坐了下来?,“听阿爹说,殿下昨日都未曾睡觉?长卿正好在此,守着殿下睡一会儿再走。”
凌墨几日来?战事烦心?,入了睡,却也时常惊醒。昨日夜里亦是通宵达旦。眼下,却被她扶着躺下了。她自落座在软塌前,与他揉着额角的穴位。那玉指娇娆,捏的他几分舒适,他方才放松了几分精神,渐渐入了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软塌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凌墨这才传了福远进来?,“娘娘何?时走的?”
福远道,“娘娘陪了殿下好些时候,等得?要用午膳了,方才被舒嬷嬷劝着回?去了紫露院。不?好饿着了小皇子。”
凌墨心?疼得?紧,又吩咐福远。“替孤传话?与紫露院里,问娘娘吃食与睡眠可好。”
福远忙是一拜,“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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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战事吃紧,后宫之中,也跟着紧张起来?。
长卿行动不?便,自那日之后,便就没再去过勤政殿。只每日由得?福远与卓小北给二人传着话?。互问起居安好,如此一过也是小半个月。
这日晌午,邢姑姑却亲自来?了紫露院里,传的是陛下的旨意,宣长卿去养心?殿里,陛下有话?说。
长卿让卓公公备了轿子,一路行来?养心?殿的路上,长卿便与邢姑姑好生打探了番,“姑姑可知道,陛下传召长卿是什么?事情。”
长卿本想着邢姑姑平日里处事周正,不?过是随口一问,向来?邢姑姑直道一句,“娘娘到了便知道了”,或是,“圣上的意思奴婢也不?好揣摩”云云。可不?想邢姑姑今日倒是全没藏着掖着,还未行到养心?殿,先与长卿交代了些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