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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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大床上，男生与女生亲密纠缠在一起，到处都弥漫着甜腻的味道，旖旎缱绻。

他甚至都能想到女孩这时的模样，面若桃花，眼含春水，在他人身下肆意绽放。

那一瞬，江甸大脑空白，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

疯狂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死死握住，窒息，难受，连带着肺部都是疼痛。

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后知后觉接收到信号，他静静看着那堵墙，面无表情，忍耐着自己的嫉妒，浮躁......那杂七杂八糅合在一起的各种负面情绪。

有那么几秒，他甚至没能控制住自己，疯狂想要冲出房门，试图躲避。

但残余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要躲避，就站在这，接受现实。这或许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能够让他从这几个月的挣扎中逃离，彻底放下自己心中不该有的执念。

这就是现实。

现实就是，虞霈是自己室友的女朋友，而自己，却对别人的女朋友产生了感情。

这段感情，从开始便是个错误，它早该被扼杀了。

江甸心里另一个小人看着他，近乎冷酷梳理着一切，超脱出所有感情，在抉择中给出了一条最佳的选择。

他麻木顺从，甚至于更走近了些，紧贴着那堵墙壁，感受着另一边的火热气氛。

富有节奏的响动，凌乱的叫声，随意一点细微传来的声音，他都没放过。任由它们穿过耳朵，化作尖锐的刀刃，一点点刺穿他的五脏六腑。

如同往日编码的程序，无情的工作，将自己所有的情感一丝一毫慢慢剥离。

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中，所有感官似乎加强了几倍。

他沉浸于此，受着折磨，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在向自己的主献祭。

过程越痛苦，他却越兴奋。

不合时宜的抬头，紧紧刺激着另边神经，肆无忌惮散发着诱、惑。

江甸自我放弃，任由手臂落下，他跟着隔壁那娇嗔声动作。

在最后释放关头，所有情感，思绪，全都化为了一片空白。

向来被传闻消愁的酒精总算发挥了它的作用，倚靠在墙壁的身子无力滑下。

他坐在地上，将自己脑袋埋入膝盖。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溶化成灰烬的心脏，再多的悸动也会毁灭。

剩余的伤痕，时间总会抹平。

地上的人缓了很久，才从地上爬起。

他一如曾经，表情疏淡，平静的面庞下看不出什么异常。

江甸拿了衣服，清洗完一身污渍。

再躺床上，已经没了睡意。

床头呜呜震动的手机响了很久。

江甸没理，翻过身望着窗外，幼时的记忆莫名在此刻很是清晰。

他想起小时候隔壁小孩围着他骂，骂他生母只爱钱，生了小孩便将人舍弃，跟着有钱人跑了。

年纪小的孩子，对父亲母亲总是抱着一种根源于骨子的爱。

听着这些，当时还小的他根本不相信，听到别人诋毁，还会怒气冲冲上去与人厮打。

到了后面再大些，从老一辈的亲人对他父母的事三缄其口中，便逐渐明白。

哪来的传言，那是事实。

等后面祖父母看开，再度谈起，早没了怨恨，只是听着他们说父母是相爱才在一起，他都以沉默回应。

爱这种东西太虚假，随便一样东西便能将它击溃。

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爱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