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1 / 2)
因?为蛋糕的事,惊动了吴国公。吴国公这一生顺风顺水,身为嫡子从世子到国公,似乎没有什么波澜。
唯一不在预料之事,便是妹妹的早逝。
他们国公府百年世家,树大根深。即使宫中没有吴家女,还有吴家的外甥女,以及与吴家一体?连枝的端妃及二位皇子。
他以为没有什么事能撼动国公府的地位,直到最近他明显感觉陛下的冷淡。他在朝堂多的上,人脉极广。纵然不知陛下突然改变是为哪般,但仍能猜测或是与内宫之事有关。
自端妃出京养病后,他越发有体?会。
他想的是或许陛下在为太子肃清前路,不愿看到皇子们自相争斗的情形。是以才会压制端妃,从而断了他们的想法。
君臣博弈,比的不只是心术,还有耐心。
他倒是不急,陛下千秋正盛,此时不是急的时候。
前朝尽在他掌握之中,不想后宅却出了事。一个只宴请女眷的寿宴竟然会惹出那么大的风波,那蛋糕之上的药粉到底是谁洒的?
以他对母亲的了解,他丝毫没有怀疑其它。母亲疼爱妹妹,向来娇惯。妹妹在家中,是母亲的心肝肉。
妹妹的死,是母亲这么多年来的心结。
只是这手段,也未免太浅显了。
吴老夫人看到儿子,满腹的恨终于有了倾诉之处,“儿啊,那小贱种着实太过猖狂。我一想到你妹妹的死,我就恨不得吃了她。”
“母亲,赵贵妃已死,你纵然再有怨恨,也不应该如此操之过急。”
吴老夫人一听,儿子这是以为那事是她做的。
她挣扎着坐起来,头上束着精致的抹额,“儿啊,此事是那小贱种摆了我一道。那劳什么子蛋糕是她铺子里做出来的,我根本没有让人做手脚。”
吴国公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道:“母亲,这事不管是谁做的,都得有个交待。”
“我交待什么?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就不不信了,这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敢与那小贱种当面对质!”
“母亲,以你的身份,不至于如此。既然事情是在咱们府上出的,与情与理我们都应该有个说法。那个苏氏不足为惧,怕的是她身后的忠亲王府。王府一向与我们无怨无仇,若是因为此事生了间隙,反倒不好。”
“难道我就要咽下这口气吗?”吴老夫人实在是不甘哪,她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她能肯定是那个小贱种故意陷害她,为什么她还要认下此事?这是哪里的道理?
她的女儿是赵氏害死的,赵氏生的小贱种也是一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那对母女都是祸水!
吴国公深知,这事不认也得认。
“府上人多手杂,或许是哪个疾恶如仇的下人为妹妹的死不平,自作主张行?的事。”
吴老夫人啐一口,“那个小贱种奸滑得很,这事肯定是她做的。你可不知她言行?有多无?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我们吴国公府,那是朝天城数一数二的百年世家。她一个没人认的小贱种,也敢给我气受,她给我等?着!”
“母亲,消消气。”吴国公知道,母亲这是愿意认了。
推一个下人出去,虽说是认了,但点明了他们国公府与赵氏之间的恩怨。以陛下的心性,对先帝当年独宠赵氏一事颇为不喜,必会体?恤他们吴家之苦。
吴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推了一个年老的婆子出去。那婆子是吴宛儿未出嫁时的嬷嬷,很是疼爱吴宛儿。实在是因为太过心痛自家姑娘之死,这才一时脑热犯了错。
最后那婆子被不痛不痒地送出了国公府,听说是送到庄子上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也就这样了。
谁知柳皇后却召见了吴老夫人。
吴老夫人是先皇后的母亲,柳皇后向来对她很是尊敬。吴老夫人以为柳皇后召她进宫,肯定是安抚之意。
没想到等待她的是训斥。
柳皇后训斥她管教无?方,才致使府中下人生出那样的心思。好在苏宓机灵及时提醒,才让那么多人免受其害。
言辞虽不算尖刻,但一字一字宛如刀子,割下了吴老夫人原本的体?面。她进宫时有多得意,出宫时就有多狼狈。
她尊贵了一辈子,被人捧了一辈子,没想到会被柳家女如此这么轻贱。她的女儿才是嫡妻,柳氏不过一个继室。她被一个继室像训孙子似的训了半天,一张老脸恨不得找个地缝埋起来。
如果她的女儿还在,她怎么会受这样的羞辱。
赵氏,柳氏,这些?贱人!
老母亲被皇后斥责,吴国公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伴君多年,深知陛下是一个颇重情义之人。这突然之间的转变,肯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国公府暗脉多,先前是他大意未留心,这一留心去查竟让他窥出了端倪。
母子二人关门闭谈,当他问出妹妹是否与杨伯爷有情时,吴老夫人脸色大变。
“所?以宛儿和杨伯爷确实有过私情?”他问。
“没有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吴老夫人争辩着,“你是宛儿的兄长,你妹妹都死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问这样的话。你莫不是想让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
“母亲,不是我让她不安生,而是她不让我安生!”吴国公不敢想,陛下先是把端妃送出宫,又让大公主去宫外侍疾到底是为什么。如果真如他所?想,他们国公府完了。
吴老夫人以为他是听人说了什么话,才会有这么一问,“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闲话,你赶紧割了那人的舌头,没得让他们坏了你妹妹的名声。”
“母亲,我只问你。当初太子还在,东宫侧妃之位空虚,二皇子府亦然。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如果太子没了,最有可能继位的是二皇子。父亲与我都属意二皇子,欲将妹妹送入二皇子府为侧妃。为何你一力反对,非要将妹妹嫁给最低弱的三皇子?”
“我…我还能有什么心思。你妹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愿意她屈于人之下。当三皇子妃有什么不好,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最好。”
是,吴老夫人确实眼光不错。
最后三皇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成了新帝。
只是那时三皇子分明不是最好的选择。臣子之妻与宫妃,那自是宫妃地位更高,而且当时的东宫和二皇子府皆无?皇孙。
“母亲,真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你是不是非要盼着你妹妹有什么事才好,我看你真是越发糊涂了。”吴老夫人指着儿子,手指在抖。
吴国公目露纠结,“母亲,我再问你一遍,这关乎到我们国公府的生死存亡。”
“你在说什么?怎么就生死存亡了?”吴老夫人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难道女儿当年与杨伯爷有情之事被人传到陛下的耳中。不应该啊,她都封了口。
“母亲,我再问你。妹妹婚后总往杨家跑,她和那杨伯爷…”
吴老夫人呼吸急促,“儿啊,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母亲,你难道没看出来了吗?端妃、大公主都被送出宫了。”“不,不会的,陛下怎么会知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妹妹在未出阁时确实心悦杨伯爷。杨伯爷长成那个样子,爱慕她的姑娘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可是我们堂堂国公府的姑娘,怎么能嫁那么一个破落户。所?以我苦口婆心劝宛儿,死了对杨伯爷的心。我心里也是没底,这才替她做主许给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