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农家子状元郎20(1 / 2)
思芗惟妙惟肖表演张尚书夫人哭怜哀怆,走的时候,眼神有愤怒,亦有害怕。
张尚书夫人的行为和她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有些别扭。
然而玉明乐想不出哪个地方别扭,就把别扭归到她目睹眼高于顶的世家夫人落入凡尘,爽到了,这么一想,她真的被爽到了,她大手一挥,赏思芗一盘翡翠芹香虾饺皇。
“多谢夫人。”思芗馋的咽了口口水,欢欢乐乐到厨房讨她的赏赐。
沈昶青撞到这一幕,摇头轻笑,玉明乐像一位仕女坐在那儿,可笑声不减反增,玉明乐到底还是忍不住微微抽了抽眼角,她对不起孙来两位嬷嬷,教导她这么久,她依旧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悦姐儿得知婶娘毒杀她,时常望月流泪,太医让我们劝导她,保持心情愉悦,我去劝了,她求我救婶娘、沈拾出狱。”玉明乐找话题打断沈昶青笑声。
沈昶青唔了一声:“你跟她说,婶娘得罪了承恩侯府、张府,间接得罪了惠王府,能侥幸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若不知足,免她流放,我敢肯定婶娘死的悄无声息。
至于二弟,我已经打点好了,婶娘流放那天,我派人到牢房角门接他。”
眼前的男人穷驴技穷了,看样子房氏摆脱不了流放的命运,玉明乐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担忧安慰他几句,劝他看开点,沈昶青脸上清楚写着他定会好好活着,争取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流放地区的官员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照顾婶娘,婶娘能看到他及他们的孩子出息,定会欣慰。
看到孩子?
房氏真能活,同样真遭罪。
玉明乐狐疑看着男人,确定他不是报复房氏,真的希望房氏长命百岁。
这份孺慕,这份孝心,对于摆脱不了流放的房氏来说,太糟心了。
想到房氏在往后的数年里生不如死,玉明乐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两碗胭脂粥。
两人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玉明乐撇头盯着帷帐,眼皮一睁一合,思绪断断续续,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房氏被挪到蛮夷之地,她是否还坚持和离……
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缓,沈昶青扭头,那削薄的背落入他的瞳仁中,沈昶青失声低笑,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摆正,肩比肩,万缕青丝交缠。
次日早朝,胜贤帝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勒令昇王、沈昶青回去准备三日,立刻启程前往上京大运河最南端主持开凿大运河。
户部大臣哭穷,拨不下来款,胜贤帝沉吟片刻,说起开通上京大运河,商人使用河道比官府使用河道频繁,约等于河道为商人修建的,修建运河花费的钱财,理应全国商人集资。
“但凡商户,每户每月向朝廷上交一百石粮食,或五十石粮食十两纹银,直至大运河通航为止,此事交给理王、惠王、户部一同督办。”
胜贤帝这番话,像一把巨大的锤子一锤一锤砸在大臣心上,即使吐血,也咬紧牙关往肚子里咽,不敢有任何异议。三朝元老晃着年迈的身躯,向前两步,跪地叩头,好言说道:“老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再行商议。”
“王老,年纪这么大了,何不安心颐养天年,留给后辈施展才华的机会。”尽管胜贤帝恼怒王太师仗着他年幼,辅佐他治理朝政有功,处处跟他唱反调,好彰显自己多能耐,但是他表面上还是念着王太师是他的老师,给予王太师尊重,没明面上撂王太师的脸。
满头银丝的老者趴在地上,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声线不稳:“老、老臣年迈,不能、不能辅佐皇上,恳请皇上准了老臣告——老还乡。”
“准了。”胜贤帝含笑点头。
有一耿直的言官谏言商户有大有小,小的商户每月纯收益一两银子,很显然,皇上对商户征收的粮食、银子不合理,求皇上即便不收回命令,那就按商户的规模征收粮食、银子,胜贤帝大怒,当众怒骂贫寒出生的言官不忠,和商户沆瀣一气,革去言官官职,打入天牢。
至此,没有一位官员劝皇上三思,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
下朝,路过沈昶青身侧的官员甩袖愤然离去,也有部分官员怒骂他佞臣,见昇王和沈昶青交好,大臣们纷纷摇头叹气,看昇王的眼神,活脱脱像‘根正苗红’的皇族子弟,被一头猪拉入粪坑,糟蹋了,可惜了。
沈昶青心情复杂睨了昇王一眼,退后两步,跟徐明昌大人走到一块,徐明昌瞟了一眼周围的同僚,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撇头抬起下巴,故作深奥看着皇城上空。
“徐大人,你本是山东官员回京述职,理应了解山东官员调动,怎地昨日上午说刘郢善调到西南,中午又改口了,说可能记错了。”沈昶青一根筋,为人固执,要是徐明昌不能说服他,他定会纠缠到底。
屎壳郎。
徐明昌在心里骂了一句,刘郢善跟沈昶青有屁的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徐大人,昨日你跟昇王提到山东境内有山贼,前段时间,一位到山东上任的官员被山贼打劫,那位官员只是被打劫,没有生命安危吧?”沈昶青声音“咻”的一下拔高,冲向云端,徐明昌捧着胸口蹿离地面,落地之后,他腿脚发软,默默转身背对着沈昶青,走吧,赶紧走,留他在皇宫里歇歇脚。
“那位官员姓甚?”一道残影蹿上前,一把扯住徐明昌的胳膊,腥红的眼球破裂,死死地盯着徐明昌。
看清抓住他的人是谁,徐明昌磨着后槽牙瞪了沈昶青一眼,张尚书阴森质问一声,徐明昌收回视线,却不敢直视张尚书。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