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漏洞（2 / 2）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言起山脸色阴沉，沉吟半晌之后再度开口道：“他们有没有交代你，到了刑部之后主审你的官员情况？这些人有没有什么特征，在何处落脚？”“让我找的人就是郑尚书。”李明连连点头道：“让小人来刑部，找郑尚书首告，若是遇到其他人，则不要开口。他们还说，确保我能活着走出刑部。”

“哦，对了，他们说了，让我说出柳家遗孤的下落。”李明见到言起山目光转向自己，顿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我此前忘记告诉郑尚书了，柳家当年有个孩子，现如今流落到了婺州，名字叫柳瞬。”

“柳擎的儿子。”这句话让言起山变了脸色，以至于足足过了半晌之后才继续道：“还有什么？”

“说是让我关键时刻带人去婺州找这个孩子，说是住在婺州城外的积香寺。”李明道出了这一则原委，随即道：“小人的家人在帝都城外曾经出现过一次，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了家人，不知道言相——”

“交给我。”言起山一扫周围的其他人，转而缓缓开口道：“带上李明，跟我走，另外，把今日的口供给我，不要录入档案。”

“言相，这不符合规程吧？”执笔的是刑部主簿曾万全，看着言起山有些犯难道：“刑部审讯任何人，最起码要留下底子，以备日后查询，这不记入档案，日后该如何——”

“那就等本相看过之后在入档。”言起山直接拿起了对方记录的口供收了起来，转而看着曾万全露出一丝凝然道：“曾万全，你在刑部多少年了？有想过和那些科道出身之人一样外放为官？”

“言相，卑职只是征辟之人，也能，也能外放吗？”这句话让曾万全目光瞬间变了，以至于声音都开始跟着颤抖道：“言相有何吩咐，卑职一定尽心尽力。”

“守住自己的嘴巴。”言起山看了一眼对方，转而道：“君不密则是国，臣不密则失什么？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明白，言相放心，今日之一切，不会有任何人泄露出去半个字的。”曾万全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从言起山开始解除郑仁基的职务到如今，形势已经非常明显了，在这种时候，满朝文武谁也没胆子得罪言起山，更何况他们这些底层之人。

“很好，你的表现我会看在眼里的。”言起山缓缓点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之后才让人提起李明快速离开。

“主簿，我们——”旁边的衙役有些发懵，除了两个跟着言起山离开的，剩下的全都围到了曾万全跟前，瞬间没了主意。

“言相的话还能不听吗？”曾万全看了一眼所有人，转而道：“我们只是小卒子，参与不了他们的争斗，所以谁强听谁的。这满朝上下还有人是言相的对手吗？”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这个时候言起山最后的那几句话什么意思他们都能听得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得罪了言起山，还没听说过有人能有好果子吃。

刑部发生的这些事在随后快速消弭，而且言起山离开之后直接将李明也给带走了，这让郑仁基在随后得知消息后脸色大变，急忙去询问曾万全结果的时候，却被对方告知，一切言起山都已经安排过了，暂时不对任何人透露任何消息。

曾万全平时颇得郑仁基信任，连他都不敢开口，郑仁基一下子失去了章法，转而开始逼问曾万全言起山具体问出了什么内情的时候，郑大监捧着圣旨诏书也快速来到了刑部。

“郑尚书，咱家虽说也姓郑，但是陛下诏书已经下发，还请不要过问刑部的事了，一切交给言相代理，等到选出了新任刑部尚书之后再说。”郑大监看着郑仁基似笑非笑道：“这可是陛下从赵王府让咱家送来的。”

“陛下在赵王府？”郑仁基一瞬间脸色大变，以至于连郑大监后面的半句话都没听完，就犹如发了疯一样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唉，咱家还想说，言相也过去了呢，怎么都不知道听完呢？”郑大监摇了摇头，边走边说的这句话让曾万全瞬间竖起了耳朵，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赵王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