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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了做戏做全套,连出去寻传承的自家弟子都没有告诉。对于鸿武宫弟子来说,黑碑之外灵气稀疏,出差是个谁都不愿意干的苦差事。
因此鸿武宫为了打掩护而拍出的这只小队,并不像上次那样有长老带队,只是七八个修为低下的普通弟子。
他们在外耽误了这小半月的功夫,修为毫无寸进,心里早已积满了怨气。
此时看到好不容易寻来的鸿武宫传承不仅已经被他人继承了,对方还是个平平无奇,甚至资质可以说非常差的凡人,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群弟子传书给宫内报信,紧接着不由分说挟持李修然往鸿武宫赶。
弟子们不服他,路上对李修然态度自然是非常差,并不止一次对他说等会回了鸿武宫,定?叫长老们将他体内传承挖出来。
李修然这一路被欺压着,心中已对此时自己的境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作为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平时消遣也是会看看小说的,自然已认出自己被大卡车这么一撞,穿越了。
天降传承于他,听起来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传承,这妥妥就是男主角的配置啊!
李修然脑中回想自己看过的小说内容,已是蠢蠢欲动,想要用自己莫名其妙得来的这第二次生命大展宏图了!
薛羽在听说出现了第二个金耀决,且被一个凡人继承时,心中已隐有猜测。
那人九成九,是李修然。
经过普罗米修斯提前出现,鸿武宫传承提前应世,此时又听说李修然早早穿来,薛羽的内心已是毫无波动。
这修真界还可能有金耀决的地方,便只剩下凤灵疏新构筑的时轨幻境——若凤灵疏是将弟弟的幻境重塑,那也定?然将金耀决下落之事一并重塑了。
幻境中事物本就是镜花水月、空有其表,可这世间之事,唯有李修然这个人不能用常理定?夺。
这金耀决可能对其他任何人都是虚像,唯独对李修然极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他是被天道偏爱的气运之子。
薛羽看了一眼自从离开议事厅时便黏在他身边的舞红嫣。
小姑娘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却已隐隐能看出长大后有怎样傲人的风姿。
可再傲人也是以后,对这么个小姑娘,李修然总不能禽兽到提出双修的要求。
他得承认这本书的剧情由于自己的到来已经大变了。
天道似乎察觉到薛羽这个威胁他气运之子成长的存在,处处都在给他使绊子。
“小羽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舞红嫣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没什么。”薛羽赶忙道。
舞红嫣也是个武痴,薛羽把人打服后,她就肉眼可见地开始缠着薛羽想要再打。
修士想要成长,必然要经过捶打,他们鸿武宫弟子并不惧怕捶打,反而相当向?往。
舞红嫣的气海在空得一干二净后,再次新生出的灵力反而更加凝练、精纯,这让她十分惊喜。
并表示想再被多多?吸几次。
薛羽被她那么一缠,倒是终于想了起来。
之前他跟被舞红嫣打的时候,对方的灵力也借助打斗的力道被舞红嫣打进他身体里,便如同自己跟岑殊贴贴时,精纯灵力由口腔向?他传递。
这吸收灵力的速度虽然不比岑殊给他的快,但已然比他自己转周天要快上许多倍了!
薛羽双眼发亮地向舞红嫣看去,一个大胆的想法忽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等薛羽回转房间时已是深夜。
黑碑中不见天光,他们打着打着就将时间忘了。
是的,他们。
薛羽又借着切磋的名?义将舞红嫣的气海吸干,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舞红嫣便又叫来好些个鸿武宫弟子,挨个儿让薛羽吸——啊不,是相互切磋、共同进步。
大家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一时间空气里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这样多的人排着队给他吸,薛羽吸着吸着就又开始醉灵力了,回到房间时便像是又喝了酒一样,双颊酡红,整个人有点迷糊。
薛羽刚进房门,突然觉得一道凉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眯缝着眼睛朝前望去,却见已入定好几日的岑殊此时竟然醒着,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盯着他。
“师父你醒啦!”薛羽欢快地蹦过去,熟练贴进人怀里。
投怀送抱的动作有点大,经脉中还未来得及消化的灵力颠了一下,薛羽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一股完全陌生的灵力从薛羽喉咙深处冒了出来,扑在岑殊侧颈上。
青年人漆黑瞳孔猛地一缩,葱白指尖已搭上对方的脉搏。
其实根本不用搭脉,他气海充盈,经脉中灵力饱胀,十数道不同的驳杂灵力已大喇喇从薛羽有些装不下的经脉气海中散发出来。
怀里人小脸红扑扑的,一副已经被人喂饱的餍足姿态,慵懒窝在他怀里,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
偏生薛羽还觉得不够明显似的,勾着岑殊的衣领欢快地炫耀道:“师父你虽然不给我吸灵力,但我还能从别人身上吸!”
陌生人的气息胡乱往岑殊鼻尖窜,平白生出的怒火瞬间顶上头顶。
他的眼珠子猛然易色,赤红目光落在薛羽过分殷红的嘴唇上。
一片静谧间,薛羽轻轻“咦”了一声。
“戾气,又出来了诶。”
他又打了个小嗝,有点不情?愿地蹭了蹭岑殊,哼哼唧唧和人撒娇:“师父今天能不能自己忍一忍啊。”
他不太好意思道:“有点撑来着。”
岑殊:“不。”
薛羽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木呆呆地说:“……啊?”
下一瞬,滚烫手指不容置疑地紧紧箍上薛羽的下颚,那力道十分巨大,仿佛想要捏碎他下巴骨一般。
薛羽“呜”地挣了下,对方掌控他的手指纹丝不动。
岑殊垂首看进他的眼睛,双眸中的血色流转,眼底一片骇人怒气。
然而他的声音依旧十分平稳、甚至是冷漠地一字一顿道:“我说,不。”
说罢,屋中仅剩的夜明珠辉光也颓然暗去。
极致浓稠的黑暗降临之前,薛羽只看到面前两点赤光猛然向他压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