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画中人(2 / 2)
只瞧着秦岳冷哼一声,颜色冰冰凉凉地看向了秦晓丝:“我与你三姐姐说话,你这般随意插嘴,是谁教你的规矩?”
他言辞之间的严厉,叫秦晓丝都不由地打了个哆嗦,而后退了一步,再不敢开口。
秦岳这才皱了眉,继续瞧着秦晓丝:“你方才说的倒是清楚,这画在我这里,不曾叫旁人瞧见,你又怎知画中提诗是如何?难不成竟是你去了你三姐姐的房子里,将画卷给偷出来的吗?”
他如此言语,连灵霏都有些意外:她尚且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秦晓丝还未来得及辩解,秦岳就冷哼一声,而后看向了秦远山:“我先前头就同你说过,四丫头的脾气秉性是要好生教养的,如今瞧着你竟是半分都没有放在心上了!”
秦远山也不曾想到,这事儿怎么感觉走歪了。
也是讪笑着提醒秦岳:“父亲,先处理三丫头的事情吧。四丫头这事儿我记着了。”
秦岳这才略微颔首,而后示意书童将画卷拿出来:“画卷在这里,先让三丫头瞧瞧。”
要将那画卷当着这众人的面儿打开,灵霏的心里头实在是觉得有些尴尬。
说真的,容泽作画的水平还不错,但那首诗实在是太过庸俗,也太过露骨。
叫秦远山一看到那副画,整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一般:“简直是太污糟了!父亲您瞧瞧,这诗中还藏了四丫头的名讳,这简直是私相授受!我竟是没有想到的,容小将军和能四丫头做出这等事情来,简直是半分脸面都不要了!”
这话说的难听,却也是秦远山作为一个文人,能说出的最难听的话了。
秦岳仔细地瞧着那画卷,冷冷一笑:“这容小将军在战场上的确是个能人,边塞诗做的也好。可作为我的学生,竟能将一手小诗作得如此庸俗,瞧着还是我这个老师教的不到位。”
而后他将画卷展开放在众人的跟前儿:“你们就用这首谐音诗,来断定画中之人是三丫头的?”
这话问的,倒是叫秦远山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后指了指那画中之人:“祖父瞧着这人的模样,可不就是三丫头的模样吗?容小将军画作的水准在咱们京中的年轻一代里头,也算是翘楚,他当是不能画错才是。”
秦岳摇头,轻笑一声:“我瞧着咱们家里头如今待嫁的这三个丫头呢,模样都差不多。许是我老了,眼睛也花了。觉得这画中之人像三丫头,也像二丫头和四丫头。模样自然是最像三丫头,可这体态动作像二丫头,脸上的表情,到有些更像四丫头呢!”
灵霏此刻似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秦岳在帮她!
这些年瞧着秦岳总是对她们几个丫头淡淡的,秦月悦和秦晓丝久而久之也就不如从前那么讨好秦岳了。
反而是灵霏,她是真心实意地佩服秦岳,所以对秦岳始终都保持着敬畏。她也能感觉到,在三个丫头之中,秦岳对她最是温和。
却没想到,在这种几乎已经定死了的事情上头,秦岳竟然会帮着她!
秦岳此话一出,秦远山当真整个人都要趴在了那画卷之上,细细地瞧着:“父亲若是这么说……似是也有道理。而且三丫头的琉纱不是送给四丫头了吗?阿海成婚的那一日,四丫头也穿在身上,按理说容家小将军是不曾见过三丫头穿琉纱的样子的!”
其实灵霏明白容泽的意思,他这幅画本意是想告诉灵霏,他觉得灵霏能穿上本就是属于她的琉纱,就最美。
却没成想,此刻就成了至关重要的。
“咦?”
秦远山仔细地趴在画卷之上,忽而就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将手缓缓地指向了画中女子琉纱领子之下露出的一点点白皙的脖颈上:“这……是一颗痣吗?”
脖颈之间有一颗痣,在她们几个姐妹之中,唯有秦晓丝是如此。
可是……灵霏分明记得,那画卷之上是没有痣的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晓丝的方向。
连秦远山的心中也认定了一半,亲自走到灵霏的跟前儿,将灵霏给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