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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邵野这种神仙级别的主唱,如果放出想加乐队的消息,一定会被疯狂争抢。
邵野坐在高脚凳上,长腿点地,闻言淡笑了下:“没时间,也就闲的时候瞎唱而已。”
钟淮把这话的意思翻译了下,大概是:我随便唱唱就是这个水平,实在无需大惊小怪。
他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实在是凡尔赛极了。
但除了他以外,其余人却都没觉得这是在凡尔赛,大家都是三中的,对邵野钟淮这两个高分少年有天然滤镜,而邵野这副随意态度更平添了几分亲和力。
“我希望我瞎弹也能有跟你一样的水准。”贝斯手由衷感慨,他这一下午实在是收获颇多。
鼓手离钟淮坐得近,见一向话多的钟淮都没说几句话,便开口道:“淮哥,一下午怎么都没吭声?”
钟淮虽然脸色臭,总是散发别惹老子的气场,但先开始被苏廷强迫以观众角度给出练习意见后,他渐渐的也养成了习惯。
而今天下午,他一句话都没说,实在是反常。
难不成邵野这款主唱并不符合钟淮审美?
钟淮晃了晃手里手机:“忙着打游戏,没空理你。”
“淮哥,”鼓手特别得瑟,“你觉得邵哥唱得怎么样?就这水平,咱们三天后演出是不是能炸翻全场?”
邵野在刷手机,并没注意这边,仿佛钟淮评价对于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钟淮微笑:“也就还行,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意外。”
“淮哥你怎么了淮哥?”鼓手戏很足地跳到钟淮身边,“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爱会吹彩虹屁的钟淮了!”
听到可爱二字,钟淮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开始给鼓手上课。
楼下,苏廷接过外卖,骑手嘱咐道:“不好意思,来的路上颠簸,面汤洒了些,你们吃的时候注意用纸巾垫一下。”
苏廷说了句好的,拎着两袋海鲜面走到电梯,正准备去按上楼键,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去按,苏廷手上还拎着泼了红油的袋子,红油蹭了那人一手。
那人卧槽了声,皱眉道:“你长没长眼睛?”
苏廷脾气好,率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等看清那人是谁时,他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是你。噢,那没事了。”
那人是个板寸头,三角眼,长得很有记忆点,被这话激得愈发生气,抬起那只擦了红油的手就想往苏廷脸上抹:“没事儿?你再说一句?等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他停顿几秒,手在半空中停滞,那双眼一动不动地瞅着他,阴冷又潮湿,他唇角一勾:“哦我想起来了——你认识钟淮。”
苏廷一下子便怒了,他把手里的袋子狠狠往他脑袋上砸:“就你,配提他名字?!”
红油浇了板寸头满身,他眼神骤变!
等意识到这外卖拿的时间有点长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钟淮打苏廷电话打不通。
鼓手跟贝斯手在逗团团,邵野注意到他动作,问:“有事?”
钟淮顿了下,摇头说没事,准备下楼看看,刚拉开门,一身狼狈的苏廷站在门外,匆忙拿纸巾擦脸。
他额角有个小伤口在往外渗血,圆润讨喜的一张脸神情严肃,只有在看向钟淮时才勉强笑了笑:“害,不小心摔了跤,吃的全洒了,对不住啊。”
钟淮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往后退几分,示意他进来:“摔跤摔的?”
苏廷很轻地嗯了声。
钟淮扭头看了他眼,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邵野站在一边,视线落在他额角伤口上。
队员们出来看见外卖洒了,也没抱怨,随口问苏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苏廷笑眯眯:“我能出什么事啊?”
这似乎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重新吃完饭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等电梯间隙,钟淮抱手在门口站了会儿,走廊里光线暗,屋里光线亮,苏廷做着收尾工作,神态一如往常。
站在黑暗里,钟淮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队员们打哈欠,拖着疲惫步伐走进电梯。
钟淮是最后一个进的电梯。
邵野离他近,在他走进来时,下意识往旁边移动几分,眼尾余光扫过他。
少年靠在电梯内壁上,他略低头,灯光水似的流过他挺直鼻梁与薄唇,在下颔处落下淡淡阴影。
虽然他表情与往日无异,但就是能看出来,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