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成何体统(1 / 2)
霏晴派的收徒大会既定于巳时召开,此时已是辰时许。想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让眼前这个烂醉如泥的掌门恢复清醒,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么短的时间,不论用什么醒酒之法恐怕都是无济于事……呕——”进入房间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颜子召闻到秽*物的气味还是感到肚中阵阵翻涌,一开口就连连干呕。
“不知有没有醒酒的丹药?”何天遥问。
掌门却接话道:“醒什么酒?我根本没……没醉!”
“炼制丹药费时费力,有谁会单单为了醒酒而炼丹呢?”颜子召摇了摇头,揉着肚子退出了房间,下楼去了。不一会儿,他拎着两桶水回来,递给何天遥一桶。
“这……不太好吧?”何天遥很犹豫。这女子毕竟贵为大宗掌门,像对待囚犯一样冷水浇头,太过不敬。何况看她这副烂醉的模样,即便泼了冷水也不见得有效。
“浇不醒她冲一冲秽*物也好啊,臭死了!”颜子召毫不迟疑,一桶凉水当头泼了下去。女子浑身都湿透了,但也只是闷哼了一声而已。
何天遥无奈,正欲泼水,谁知那掌门突然从地上弹起,一把攥住了何天遥的手腕。“我都说了,我没醉!”也许是冷水起了点效果,她说话清楚了很多,口气也变得凌厉了。
何天遥语无伦次:“不,不是,我……”
“不必解释!”掌门抹了把脸,“觉得抱歉的话,就陪我喝酒!”她又攥住了颜子召的手,“你也来陪我喝!”
看来这掌门还是没有完全清醒。“不喝也行,只要你们能从我手里挣脱,我就放你们走!”掌门道。两人使尽全身力气,可掌门的双手就像是铁钳一样夹得紧紧的,哪里挣脱得开。看着他们的模样,掌门哈哈大笑,松开了手,自己再度趴在地上,去揽先前被水冲远的酒坛,可是,手能触到的酒坛全都空了。“没用的东西!快给我找酒来!我要酒!”掌门没头没脑地冲两人发起了脾气。
颜子召拉了拉何天遥,两人先退了出去。“这酒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反正向兄已去告知长老,我们不如先去观摩收徒大会吧。”
“可是,把她独自留在这里行吗?”
“哈哈,人家可是掌门,最多再闹一回碎匾那种事呗,还能怎么折腾?巳时快到了,三十年一届的大会绝对不能错过。”颜子召拉着何天遥离开了小楼。
刚走到正殿旁,两人就听到了远处的嘈杂声。等到了殿前,只见广场、石阶、道场上早已挤得人山人海。若不是路旁有诸多身穿白衣的霏晴派弟子维护着秩序,恐怕有不少人要被挤下山崖去。
从殿前广场的围栏处,可以居高临下俯瞰直至山门处的所有阶梯与道场,掌门本该出现在这里主持大会,但是此时栏杆边的石台上却空着。颜子召与何天遥钻进人群,向石台挤去。
没走几步,他们就被一名霏晴派弟子给拦住了:“哎,你们的号牌呢?”
“什么号牌?”颜子召问。
“就是进宗时守门弟子发给你们的木牌啊!”
何天遥扫视四周,果然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长条形木牌,上面用红墨写着类似于编号的字迹。比如他身边的两人,一人的木牌上写着“丁卯三十六”,另一个写着“庚寅二十八”。
“你们两个没有号牌,究竟是怎么进宗来的?”那名弟子立马警惕起来。霏晴派名满江湖,树大招风也并非不可能。他把两人当成是来搅乱收徒大会的不轨之徒了。
何天遥赶紧解释:“是向南桥师兄领我们进宗的。”
“哦?向师兄?他现在人在何处?为何不见他和掌门?”
“这个……”何天遥不知该怎么回答,周围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总不见得当众说掌门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吧。
“向师兄去找三堂长老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颜子召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道:“晚天堂江长老到了!”一听此言,广场上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何天遥循声望去,看到一位须发和衣色一样雪白的老者正一脸怒容地向人群这边走来。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一脸愁容的弟子正是向南桥。
人群纷纷让路,江长老径直走上石台,以雄浑的声音说道:“诸位来客,收徒大会延期两个时辰!”
人群“轰”的一下炸开了锅,临时延期,这可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看样子,江长老并不打算告知人们延期的原因。
“延期也得给个说法吧?”广场上的人群中不知谁带了个头,大家连声附和。
“没有说法!”江长老瞪眼吼道,“如果有看不惯的,霏晴派的大门开着呢!”说完,他就急匆匆下了石台,往正殿去了。
延期两个时辰,也就是要等到下午未时了。人群散去了一些,不过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如果能加入霏晴派,别说两个时辰,两个月他们也愿意等。
“我们也去看看。”颜子召向大殿走去。
霏晴派的大殿名为初雪殿,还未上台阶,两人就被宗内弟子给拦住了。颜子召声称有关于掌门之事要告诉三位长老,两人才被放行。来到大殿门前,就听见殿内有人在发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守卫弟子刚推开殿门,江长老喝道:“出去!”
向南桥连忙说:“江长老,那两位就是
‘黄狼’主事推荐来的人,师父刚才就是由他二人照顾的。”他冲两人招招手:“快进来吧!”
殿中除了江长老和向南桥之外,还有另外两名中年男子。想来他们应该就是晚飞堂、晚空堂的长老了。其中一人冷笑道:“什么推荐,狗屁!要是收徒全凭外人推荐,我们还开什么收徒大会?”
另外一人道:“陆长老,那你觉得我们的收徒方式就很妥当吗?”
“当然不妥。可是既然已经决定开收徒大会了,就该认认真真把大会给办好,否则还不如不办。你们瞧,本希望借三十年一次之良机好好振我霏晴派之威,最后却闹了大笑话!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陆长老道。
“我们霏晴派早已闻名天下,何须振威?这事儿只要我们不说,也不可能传出去。”之前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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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老冷笑道“得了吧,你去附近州城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我们霏晴派有个醉鬼掌门?召开大会,山门上却没有门派之匾,已经够丢人了,这次无故延期,外人会如何猜测?想想也知道了!”
江长老斥道:“你们两个就别再争了,休管以后,先看当下!南桥,你可知掌门所定的此次收徒的名单在哪里?”
“不知道。”向南桥摇摇头。
“你们两个知道么?”江长老问颜子召与何天遥,“掌门可曾提到过收徒之事?”
“只说要酒喝,别的没说。”颜子召回答道。
“瞧瞧!这都叫什么事!”陆长老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江长老,马长老,我觉得我们三个不能再继续纵容那丫头了,此次大会之后,我们叫她退位让贤吧!”
马长老道:“江长老刚才不是说了么,先想办法怎么应付这次收徒大会,其他事以后再说。外面可有好几千只眼睛看着呢。”
“那还不简单?反正每次她都是随便乱选,我们也依法炮制不就行了?”陆长老道。
江长老捻须深思片刻,而后否定道:“不可。‘随便乱选’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掌门是出于她自己的考虑呢?”
陆长老不以为然:“每一届收徒大会的来客都数以千计,还都是素未谋面之人,掌门又能有什么考虑?”
“可是,掌门上任后所收之徒都挺不错的啊!”马长老道。
陆长老辩驳道:“那是运气使然,再加上本派功法优秀,只要弟子专心修炼,自然有所成。这功劳,与掌门无关。”
“你们两个怎么又争起来了?”江长老不耐地说,“好了,‘随便乱选’不可取。即便掌门真是乱选,我们也不能效仿。谨记,我们三个长老的职责是督促掌门行事,并非代替掌门行事。”
“我们当然记得长老的职责。可是,掌门她记得自己的职责吗?”陆长老还是难平心头怨气。“三位长老,且听我一言。”何天遥插言道,“掌门只是醉酒,最多一日便可清醒。何不等她清醒之后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