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外患渐生(2 / 2)
胡人中聪明的人有些发觉,看到用丝绸缠树,就问:“中国也有穷人,衣不蔽体,为什么不把这些丝绸给他们做衣服,却用来缠树呢?”市上的人惭愧得无言以对。虽然如此,但朝廷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改正。
时突厥始毕可汗咄吉世、同罗部酋长同罗斜也等人前来大隋朝贡,眼看隋朝为了面子如此豪奢,不由得鄙夷隋朝天子之昏庸,竟然生出了不臣之心。
同罗斜也这两年经过沉淀,越发老谋深算,再无昔日的轻浮之气。他以为自己学习中原,却从未去过中原,并未正在了解中原,这才是他屡战屡败的原因。
同罗斜也便前来洛阳朝贡,走在洛阳的大街上,看着宏伟洛阳城,同罗斜也也不得不感叹自己是坐井观天,大隋之强大远超乎他的想象。
不过同罗斜也也不气馁,看着大隋天子对他们的优待,反而雄心越发膨胀。草原的王者会用最凶狠的方式对待敌人,只有愚蠢的汉人才会把敌人当做朋友。
“你们以为大隋很强大,我却不这么认为,大隋天子今日能为了面子,虚伪矫饰,明日便能为了面子,乱政怠政。”
作为军师的祖君彦更是想方设法激起同罗部的斗志。
祖君彦告诉同罗斜也,“汉家天子,素来喜内斗,一旦外患已去,必生内乱,昔日箕子佐政时,见纣王进餐必用象箸,感纣甚奢,叹曰‘彼为象箸,必为玉杯,为杯,则必思远方珍怪之物而御之矣,舆马宫室之渐自此始,不可振也。’今隋帝亦是如此,其喜好奢华、好逸恶劳,排斥良臣,任用奸佞,用不了多久,大隋就会生乱,而酋长的机会就来了。”
同罗斜也也为其所振,不过他仍有些担忧道:“隋尚有黄明远,恐难以敌之。”
整个草原被黄明远杀破了胆,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就没有不畏惧他的。同罗斜也对黄明远虽恨之入骨,但这份畏惧却日渐加深。
祖君彦说道:“酋长不必担心,昔日夏桀身边亦有关龙逄,商纣身边亦有三仁,但依旧国亡身死。昏君不会因为身边有贤臣辅佐而变得贤明,他们只会因听不得忠言而妨害忠臣。大隋虽有黄明远一人,根本不可能拯救拥有昏君的隋国。”
“善!”
祖君彦又建议同罗斜也,之前同罗部因为狼居胥山一场大火伤了元气,损失惨重,数年之内,根本难以复兴。可结好突厥,诈称下臣,诱使突厥反隋,到时候同罗部便能渔翁得利,再次复兴。
同罗斜也几经沉浮,倒也不在意那点脸面。咄吉世这个人,贪婪霸道,城府远不如其父,倒是一个好垫脚石。
此时二人不知道的是,咄吉世本人早就对父亲谄媚大隋不满,有心取而代之。去年启民可汗去世,咄吉世继位,突厥早就加快了对外扩张的步伐。随着突厥人元气一步步复兴,咄吉世也准备对大隋伸出潜藏已久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