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议论(1 / 2)
那女人背对着众人,整张脸都埋在萧恪之的怀里,半点没露出来,只能从姣好的身段、白皙的脖颈和细嫩的柔荑间看出,应当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夜空中的焰火依然此起彼伏,砰砰炸响,可底下仰着头的众人却不约而同静了一瞬。
这还是传闻里那个不近女色的新君吗?
众人随即又如炸开了锅一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今日这样的场合,陛下的重明阁里居然有女人!”
“听说前几日在马场上,圣人也?带了个女人,直接抱进御帐中去了!”
“是啊!那日回来,咱们不是都还等着陛下什么时候将那个女人带进宫去吗?今日看来,似乎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哎,你们说,今日这个,与前几日那个,会不会是同一个?”
“不会!那天马场上可没有宫中的侍女,只有高门世家的女郎和婢女,今天这个,一看就是个宫女,兴许本就是御前的人!”
“真想不到,陛下竟然如此、如此不拘小节!”
……
众人的议论从底下传来,令本就紧张不已的楚宁越发攥紧萧恪之的衣襟,瑟瑟发抖地将脸埋得?更低,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真容。
就在方才推窗的前一刻,他像是有意戏弄一般,直接将她戴着的帷帽掀开,丢到一边,又趁她慌乱到近乎绝望时,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遮掩起来。
她像一尾无助的鱼,一会儿被他拖出水面,无法呼吸,一会儿又被他猛地丢回水中。
“怕吗?”
低沉的话音透过宽阔的胸膛传入她的耳中,有力的震动令她整个人也跟着轻颤不已。
她偎在他的胸口,紧张地轻蹭了几下,颤声道?:“怕,陛下快别作弄阿宁了,好不好?”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他的性子就是这般放肆这般不羁,今日又被人下了药,更是令他无所顾忌了。只盼他理智尚在,不至于当真令她难堪。
大约是她的紧张和顺服令他十分舒坦,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握在她细腰上的手也?悄悄捏了一把,待再度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压抑的轻哼,才满意地改为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不怕,有朕在。”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方才不过?得?了片刻的抚慰,这时候药效还未过去,他也?难熬得很,可偏偏看到她这副柔弱无助,只能攀着自己低低哀求的模样,心?里又软又酥。
而?两人这样的姿态落在外人眼里,十分暧昧。
众人一时又看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原本想往偏殿去的齐沉香,心?中更是滋味复杂。
她方才本以为皇帝正与赵二娘在偏殿中幽会,骤然见到他出现在重明阁时,下意识便觉得?欢喜。可待再见到他臂弯里的女人,那点欢喜又一下子烟消云散,紧接着涌出的,就是一阵抗拒与不快,甚至还有几分失望。
上回马场上那个神秘的女人还未得到半个名分,今日便又有了一个侍女。看样子,他似乎根本没将这些女人放在心上。
他果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这样的男人,恐怕她日后千防万防,也?难把握。
大约是见众人恭维的话已说得?差不多了,怀里的美人也?已逗弄够了,萧恪之再度居高临下地扫视众人后,沉声道:“今日除夕,理当除旧布新,千门箫鼓。宫中夜宴,更应君臣同乐,畅饮达旦。诸位不必拘束,只管敞怀享乐便可。”
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阵山呼叩谢。
萧恪之未再多逗留,直接当众将窗关上,转身将怀里的美人打横抱起,就要离开。
“陛下!”楚宁吓得?惊呼出声,慌忙伸手缠住他的脖颈,这才稳住身形,“这是要去哪儿?”
“回寝殿。”他是个男人,又是皇帝,不必顾及别人的议论,可她不一样。况且,他虽也喜欢刺激,但到底知道分寸。那香的作用还在,若再留在这儿,必然要受许多拘束,他实在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楚宁一听这话,却心头一紧,忙靠在他的肩上,道?:“可是,外头那么多人——”
话音落下,萧恪之已经步下台阶,顺手将她的脑袋再度按进自己怀中,便推门出去了。
“没人知道你是谁。”
“可、太子,他还……”
她贴着他的胸口,语气哀哀,听得他心?神恍惚,浑身都酥了,忍不住低头在她脖颈边落下亲吻:“乖,朕早就安排好了,他不会醒的。”
这下,楚宁彻底确定了,他的确在萧煜的酒食中动了手脚。如此,她也不再顾虑,任由他将自己抱上步辇,直接大胆地坐在他膝上,拉开他的衣襟将自己埋藏进去,遮住外头的一切。
步辇被抬起,他往后靠着,忍不住仰头喟叹一声,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与脖颈,一手紧攥着木制扶手,青筋毕现。
细微的晃动间,他深深吸气,哑声催道:“再快些。”
抬着步辇的内侍们纷纷低着头,忍着满身热汗加快步伐朝飞霜殿走去,却带得?步辇晃动得更加厉害。
刘康行事周到,早在二人出重明阁前,就已让人将这一路都清过?了。可饶是如此,汤泉宫里也?有上千宾客,无法一一驱逐得?太远。数十丈外的长廊边、假山下、台阶上,依然时不时能见到往这儿窥探的目光。
幸好月色黯淡,烛光昏昏,任他们如何看,也?只能看到两道?紧贴在一处的朦胧身影,再看不清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步辇终于停在飞霜殿外。
萧恪之脸色紧绷,双眼赤红,咬着牙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走进殿中,大喝一声“谁也?不许进来”,便将她直接压在门板上。
“陛下记得轻些,别像先前那样折磨阿宁……”
她被闷得久了,原本洁白如玉的面颊一片绯红,眼眸里也?沁着泪水,盈盈欲坠,惹人怜爱。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燥意难忍。“轻些?可朕今日却忍不了了。”他说得咬牙切齿,一把将那件侍女的衣衫撕开,丢在一边,“你当真是给朕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