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 / 2)
偌大的殿中站满了人,却安静地连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谁也不敢出声,怕惹恼了这位,时间太久,让大家都忘了,她可是敢拿上古妖兽当习练对象的人。拈花说完看向周围的人,淡淡说了一句,“我的弟子就应该我来教导,大弟子要教导,其他弟子也不会缺,他们都是我的弟子,旁的话我不想再听。”
柳澈深闻言抬眼看她。
恒谦和荪鸳鸳听到这句话,肉眼可见的欢喜。
“你……强词夺理!”慕容眉气得心口一闷,说不过她,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落了面子,瞬间红了眼眶,马上扩大战场,“那就让师父来评评理,看他如何说!”
她说完去找掌门的身影,众人闻言也才想到掌门,转头去找,那位睿智慈祥的掌门刚才站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连什么时候遁走这是非之地的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有些尴尬,果然还是掌门有先见之明,早早就跑了……
慕容眉没看见人,眼眶瞬间湿润,“你们都欺负我!”
“师姐,怎么叫都欺负你呢,只有我一个人当方面碾压你而已。”拈花轻飘飘说了一句,转身往殿外走去,“子谦子鸳,随为师回去。”
慕容眉越发胸闷气短,带着哭腔叫了一句,“子谦。”
恒谦听到慕容眉叫他,冲她跪下,“师叔,师命不可违,弟子不敢留。”
拈花转头看去,这一句话出来竟带了些许女子脆弱,一点也不像长辈的做派。
旁人没有听出大概,拈花知晓往后的事,自然听出来。
这是搞定了他师叔?
果然是男主,女主都在身旁,还能把师叔搞定了。
她又看了一眼柳澈深,颇有些同情。
他还是高岭之花的样子,这可怎么整?
在里头呆了三年,连只母蚊子都没见过,女娃娃的手也没拉过,可怎么和情场高手相比,只怕会输得很惨烈……
拈花一边忧愁,一边回了住处,她如今没了仙力,只能带着三个弟子徒步回山顶,着实有些辛苦。
荪鸳鸳原本还有些陌生,现下又打开了话匣子,眼里都是崇拜,“师父和师兄在阵中都是这样徒步而行吗,好厉害!”
步行厉害在哪,她是不知道了,不过她还是很怀念荪鸳鸳这张小嘴的,能说会道,甜得不行。
哪像柳澈深,话少得可怜,与他说话,虽说是看着自己的,但总不说话,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她这个师父委实很难做。
爬了大半日才到住处,拈花累得跟狗似的,还得保持形象,面色平静的在椅子上坐下,看向对面三个人。
他们之间都有些生疏,这么一路过来,都没有交谈,这和三年前可真是完全不一样。
拈花看着三个立在前面的木头,恒谦和柳澈深都不说话,荪鸳鸳自然也话少了。
她觉得气氛着实有些尴尬,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两个小摆件,“过来,为师特地给你们带了礼物,一个给子恒,一个给鸳鸳。”
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受宠若惊,上前接过做得极为精细的两个玩偶。
“师父,这是给我们做的吗?”
“当然是,为师一想到你们两个就做几个,屋子里还有很多,只是回来的匆忙,没有机会带出来,不信问你们师兄。”
二人闻言面露惊讶,看向柳澈深。
柳澈深闻言看向二人手中的玩偶,面上虽带了笑意,但是有些淡,“原来师父每日做这些玩偶,是因为想念子谦和鸳鸳。”
当然不是,毕竟是反派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虽然是闲来无事做的,但也是她亲手做的,说是特地给他们做的,没什么区别。
柳澈深这么一句话问出来,恒谦和荪鸳鸳瞬间笑开,拿着手里的玩偶摆件儿,讨论着谁的更用心好看。
柳澈深没参与其中,转身进了屋里,把包袱里给她收拾的东西全拿了出来。
拈花进去,看见他将两床蚕丝被都铺在她床上,“你自己的不要吗?这可暖和着。”
“弟子不怕冷,都给师父罢。”
拈花闻言笑着点头,“还是你懂事,从来不叫为师操心。”
柳澈深没言语,伸手替她铺平被子,“弟子先行回去了。”
拈花点点头,“去罢,好好休息,顺道和你师弟师妹交流交流感情,别总冷着脸,没看见你师妹,想和你说话都不敢开口吗?”
再这样冷下去,你这个男配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嗯。”柳澈深淡淡应了一声就走了。
还挺冷漠。
比在玲珑阵里还酷。
柳澈深出来,外头只剩下了恒谦一人。
荪鸳鸳孩子心性,早拿着玩偶去和同门师兄妹炫耀了,她一天不吹牛逼,就浑身不舒服。
恒谦还拿着手中的玩偶细细端详,似乎很欢喜,像得了奖励,见他出来便把玩偶放进怀里,“师兄,我同你一道回去罢,仙门现下变了许多,还有几条是新路,回弟子院很近。”
“好。”柳澈深应了声,两人一道往外走。
二人无言走了一段路,恒谦才开口问,“师兄这三年在阵中,可有受累?”
“还好,修炼的时候轮不到想这些。”
恒谦自然知道这其中有多辛苦,每日与那上古妖兽习练,每一次都在生死一线之间。
看师兄那磅礴仙力,就知进步有多神速,这一年只怕能抵旁人三十年。
这是他在仙门里,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历练机会。
不过这种机会也着实让人害怕,三年时间无数次重伤,无数次的死去,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倘若心智不坚,轻易就能堕了魔去。
他便是想想,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撑过来,只怕一个月就可能疯掉。
所以他说羡慕,又不羡慕。
唯一真正羡慕的是师兄和师父之间的关系。
刚头他可是亲眼看见师兄进了师父的房里,替她铺床,这等亲密贴身之事都能做的,可见感情是极好的。
恒谦颇有些酸酸的,“师父在阵中过得可还好,她老人家没受什么苦罢?”恒谦说着还摸了摸怀里的玩偶,生怕不留神丢了。
柳澈深闻言很淡得回了一句,“她能吃什么苦,在阵中吃了睡,睡了吃,过得比谁都好。”
柳澈深说完,就直接进了弟子院。
同样有点酸酸的恒谦,也感觉到了这话里酸酸的,不知道是自己酸酸的影响了他的感觉,还是师兄的意思本身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