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2 / 2)
小二解释道:“南宫公子被发现喝醉了倒在大街上,让人给抬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徐不疑跟着店小二去了南宫骛的屋子。
只见南宫骛长长的一条躺在床上,浑身的酒气,看起来好像是喝醉了。但他的脸色非常苍白,胸口起伏得厉害,呼吸也异常粗重。
掌柜见了徐不疑,忙来招呼道:“徐姑娘,您来啦。这,南宫公子看起来醉得厉害啊,怕不是要出事,不然还是请大夫吧?”
客栈自然不想有人在店里出事,但他们也不想当冤大头出延医问药的钱,恰想起徐不疑是南宫骛带来的,便立刻去通知她来。
徐不疑本没什么表情,待再看了南宫骛一眼,忽然地发现了什么,眼中便是一冷。
她几步走到床前,用力拨开南宫骛的嘴唇,往里面一看,南宫骛的舌头不知何时变成了灰白色。
徐不疑当机立断,一步站到了床上,单手将南宫骛拎起来,另一只手拆了他的腰带。
她的动作又快又直接,看得房间里的掌柜和小二都惊住了。
“姑、姑娘,你这是……”
完了,若是南宫骛醒来发现自己被……他们都要完了!
徐不疑并不理会,只道:“拿炭火来。”
她先除去了南宫骛的外衣,然后像是剥笋一样拨开了他的衣襟。衣衫落下,南宫骛肋下一条乌黑的瘀痕便露在她眼前。
徐不疑先按了按这黑痕,再推着南宫骛心口将他支起,一缕真气从她掌心灌入了南宫骛的心脉之中。
南宫骛的心脏正在剧烈地颤动。
——这不对劲,若是被尸气所伤,他的心跳应该变得迟缓才对。
“姑娘……他、他的背……”掌柜和小二站在床的另一边,不知看到了什么,吓得连连往后退。
徐不疑将南宫骛掉了一个头,现出他的后背来,她也险些愣了。
南宫骛后背有一大片雷击伤,呈现出可怖的树枝状,此时,这伤痕还在一点点扩散出去,眼看就要蔓延到他的脖子和腰侧,而中心处的痕迹也越发变得红,几乎要滴出血了。
惊雷锻体,骨鸣生金。
徐不疑恍然——难怪她会觉得南宫骛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竟是金鸣剑骨。
金鸣剑骨辟邪破障,对邪祟之物天然压制,若他是修士,这尸气便全然无法伤害到他。可惜,他还未引气入体,如今尚是凡人之躯,抵抗不了这尸气。
尸气在经脉之中缓慢蔓延,南宫骛本该早就察觉到身体不适了,可他还以为那是宿醉的后遗症。到了今天夜里,不知道是哪个契机,尸毒突然爆发,南宫骛濒死之际激发了剑骨之力。
而徐不疑也是天生剑骨,其真气和南宫骛恰好相合,可助他排出尸气。
徐不疑将南宫骛扶起,澎湃如海的真气化作了涓涓细流,灌入南宫骛的经脉之中。随着她的真气流转南宫骛的全身,南宫骛背后的红痕开始慢慢消退。
小二匆忙地捧着炭盆回来,此时一看,南宫骛背后的枝状伤痕已褪成了淡红色。
一刻钟后,徐不疑运功完毕。
南宫骛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双眼迷蒙,知道自己正坐在床上,面前似有一个女子正看着他。
正要定睛去看是谁,一股恶心的感觉忽从他的胸口涌了上来,他不由干呕了两下。
徐不疑见状,抓着他的脖子将他往床外的方向一推,他整个人趴在了床边,一下吐在了床下的炭盆之上。
一团黑水从他的口中涌出,喷在炭火上,火炭一烧,“滋”地一声,便把那团黑水给烧干了。一股难闻的臭味冲了出来,雾气散开后,又化成了闷人的甜香。
南宫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眼前也清明了。
掌柜的惊喜喊道:“醒了!南宫公子你醒了?”
南宫骛支撑着慢慢坐起来,看到站在床边的是客栈的掌柜小二。
再回头一看,一个玄衣女子正盘腿坐在他的床上,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身体。
南宫骛再一低头,看到自己上身赤|裸,腰带也解了,只剩裤子遮住要害,猛一个激灵坐起。
他在床上连连往后退,看着徐不疑犹如看洪水猛兽,但床上逼仄,他这两下就退到了床头。
南宫骛一边七手八脚地为自己披上衣服,一边瞪着徐不疑,问:“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搓搓手,却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只说:“南宫公子,方才,似乎是徐姑娘救了您呢。”
南宫骛仔细回想,最后的记忆是自己眼前一黑倒在了街上,便问:“我怎么了?”
徐不疑缓缓收了功,神色一如往常。
她从床上走下,顺便看了看炭盆里面是否还有残余,然后再转头对南宫骛道:“你太臭了,先去洗洗身上的秽物。”
也不等南宫骛回答,她已先一步走出了房门。
掌柜和小二两个人面面相觑,道:“那,还去请大夫吗?”
南宫骛正仔细闻自己的身体,并不觉得很臭,听到掌柜问,便喝道:“我好得很,请什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