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回忆杀4(1 / 2)
程郁理发?现,因?为方显的加入,自己变得有些多余。
妈妈脸上时常带着笑意,这一点应该让她高兴才对,可她无法控制地觉得孤独,也许是那个年纪必须经历的吧,她总会有莫名的烦恼,可拆开了揉碎了也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程郁理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一向好强,不愿意承认自己脆弱,缺爱这个字眼对她而言是十分?难堪的,因?为她受不了别人同情或者戏谑的目光,所?以,她宁愿独来独往也不想去迎合谁。
那段时间,她一心扑在学习上,再加上发?育缓慢,很多东西都是懵懵懂懂的,同龄人已经开始穿胸衣的时候,她还穿着运动内衣。
青春期的羞耻心是十分?奇怪的,奇怪到洗澡的时候,她不愿意看到镜子里赤条条的自己,她会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胸,去够镜子前的衣服,扭扭捏捏的穿上。
最糟糕的是,她开始发?育了,必须要穿胸衣。
温芹这个时候显然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她像是沉溺于热烈的少女的一般,全身心投入到方显身上,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疯魔状态,好像不把自己燃烧殆尽不罢休的蜡烛,用生命来换取片刻的光芒,自己却不知不觉形容枯槁。
这种状态让程郁理未来不止一次陷入极度的后悔情绪中无法自拔。
——如果她那个时候不那么事不关己,或者,那个时候,她已经从青春期的迷茫度过,亦或者,她知道什么叫做pua,能够让妈妈从那种恐怖的状态解救出来。
妈妈是不是就不会割腕自杀了?
可那个时候,她更多的在意的是自己的情绪,她时常觉得,人的爱是很奇怪的东西,哪怕是亲生骨肉,如果不维系,也会变淡。
她只是觉得妈妈不那么爱她了。
这种落差让程郁理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她没说自己已经不能够继续穿运动内衣这事。
程郁理只好自己去店里买,她开始十分?窘迫,连买什么罩杯都不知道,随便拿了一个进试衣间试穿,又不知道该怎么扣。
程郁理望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咬了咬唇,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蠢东西。
还是店里的姐姐细心,告诉她怎么穿。
“如果你不会反手扣的话,可以在腰间扣好以后,再慢慢拉上去。”
程郁理低着头,任由那个姐姐帮她摆弄胸衣,声音细细小小,“谢谢。”
那个店员姐姐看她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姑娘,怎么不和妈妈一起来啊?”
程郁理瞬间沉默,好一会儿,“她很忙。”
她还记得,那件胸衣是粉色的,边缘包裹着一圈白色的蕾丝,很梦幻的颜色,摸起来像蓬松的棉花糖,提着包装袋,她内心雀跃又忐忑。
这件胸衣预示着她要彻底告别孩提时代。
她回到了家,将胸衣洗干净,晾晒在阳台,妈妈和方显出去看舞蹈了,今晚大概不回家,程郁理洗完澡后,在冰箱拿了一盒冰淇淋,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冰淇淋。
电视其实很无聊,可整天泡在学习里的程郁理难得想放松一下,硬着头皮还是看下去了,毕竟,冰淇淋很好吃。
后来,程郁理瘫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冰淇淋的盒子被她随手丢在了垃圾桶。
她洗完澡,身上穿着一套白裙子款式的睡衣,到大腿上那种,她的腿细,再加上练过舞蹈,体质柔韧,能折成一个很奇怪的角度。
方显回来的时候,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程郁理,忽然停住了脚步。
少女脚心朝着他的方向,微微蜷缩,肤色很白,脚趾像一颗颗小珍珠,这种可爱是温芹身上没有的。
她睡着,他的眼神就肆无忌惮地往上游走,程郁理的身材还有些青涩,起伏曲线不是特别明显,可是若隐若现反而是另一种不露骨的美。
风从阳台吹了进来,他看到她新买的胸衣,随着风飘飘荡荡,像一枝初绽的樱花。
他内心隐隐有些期待。
果实要开始成熟了吗?
他舔了舔唇,朝她走近了一些,来到沙发?沿,高大的影子将她遮住,投射在墙壁上,墙壁像是被泼了满满一桶泥浆,空气变得压抑。
她的脸朝着墙壁,睫毛合在眼皮底下,阴翳浓浓,唇瓣张开一条细细的缝隙,呼出冰淇淋的香甜,他的眼神往下,却看到她没穿内衣。
侧着身子的姿势在少女锁骨下挤出一条浅浅的、青涩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