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输给了你(1 / 2)
那匹马最终被带回了青组。众人在听到它的新名字(白色豆馅炖豆腐)之后,无一不冷汗连连,觉得他们都似乎能理解马的哀怨情绪了——淡岛副长的口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敢恭维啊!
日子进入到了夏天,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不过大概是下了几场雨的原因,吠舞罗的那些热血分子都没什么动静。这给了宗像更充分的理由在勤务室里玩拼图,结果伏见每次进去汇报时都忍不住想说他两句。相比之下,淡岛就冷静得多,她只当她什么也没看到。今天也是一样,她非常镇静地告诉宗像,青木町有家银行被抢劫,已确定为beta级别,案件转移手续正在办理中。
宗像正好把最后一枚拼图放到它该在的空位。他该夸奖绿王真是敬业吗?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计划都在一步一步地稳步推行啊。“带上特务队全体和备选,出发。”他简短地吩咐道。都已经僵持一个多小时了才汇报到他这里,实在是该提醒警视厅的那些人提高效率。对了,当然还有简化转移手续。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光靠普通人和普通武器就能对抗超能力者了吗?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先解决目前的案件,再一次地。
等到宗像带领SCEPTER4其他人达到现场的时候,现场的局势完全一面倒。沥青地面上散落着密集的切痕,像是被许多把刀划过一样。几辆警车爆炸了,正燃烧着熊熊大火。警察们都远远退到一边,还有两个撤退得慢了,一个小腿受伤,一个额头受伤。两个戴着蒙面头罩的抢匪站在银行门口,一个随意地拿着把枪,另一个干脆空手。
如果这种情形发生在普通情况下,感觉一定很奇怪——完全颠倒了。而实际上那两个抢匪都是beta级别的超能力者,这种情况就变得理所当然了。青组列队走过来,他们当然也看见了,瞬间就转移了攻击目标。
“啧,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啊。”宗像感叹了一句。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出手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没见他做任何动作,那直奔着他而来的炽热白色光球和尖锐的白色刀锋就都被一个蓝色的立方晶体包住了。两个警察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到这一幕,急忙相互搀扶着往后退。
淡岛适时地往前一步。“室长,案件已经转移了。”
真是,等到确定足以再死几个人。宗像瞥了一眼两人之中的那个少年,半年后他将会被选入青组,而再半年后他将会为替自己挡枪而死。死一次还能说是有提醒价值,死两次那就是愚蠢了。想到这里时,他收回了目光。“SCEPTER4!”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体,手扶到了剑柄上,蓄势待发。
“我等SCEPTER4,在此行使佩剑者之职责。
圣域不容纷扰,现世不容暴力。
佩剑者以剑制敌,我等大义不容污点!”
宗像用一种咏唱般的语调说,右手缓缓地将剑柄抽离剑鞘。剑锋刀光凛冽,泛着冰亮又透明的蓝色,就好像某种硬质晶体。“——全员拔刀!”
齐刷刷的出鞘声。他们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燃烧的蓝炎从身上冒出来,很快连成一片。面对这样逼人的声势,抢匪凝结出的光球和光刃也更多了,一时间半空里全是变形的光线。只不过在那种威胁移动到宗像前面的时候,它们再次被蓝色立方晶体包围住了。宗像略微往前一步,刀锋横着劈开那所有的晶体——
要爆炸了!还半跪在地上的楠原刚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只听到了那种声音,身体上却没有任何感觉。他疑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蓝色的半球形光罩里,上方的天空倒悬着一把巨大的、闪闪发光的剑。
好、好漂亮!
这么想的人不止楠原刚一个。虽然事故现场已经封锁了交通和人流,但除了青组成员和大多只能看到扭曲光线的警察们外,外围还有人。
一个拿着钵盂的小沙弥正抬眼看着远处空中的王剑,嘴角露出了笑意。“果然是……很美呢……”他低声道,眼里一瞬间闪过痴狂的光芒。然后他不再停留,转身迅速离开。在走到道路拐角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个冲天红发的家伙。对方显然是在往他离开的方向赶,没有注意他,他也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直到两人都走远了,他也已经混入了闹市区的人流中,这才暂时停步转头。那把蓝剑已经消失,他并不奇怪。那几个家伙也就拖住宗像一会儿的水平,还是在宗像未出全力的情况下。只是,两把剑一定会更美,不是吗?
半小时前的HOMRA酒吧。
几个喜欢热闹的家伙都出门了,大堂里十分安静。没什么客人,所有东西也都在它们该在的地方,草薙难得清闲。他看着安娜坐在沙发上玩玻璃珠,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然后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家伙出现在楼梯口,用和平时一样慢腾腾的态度走了下来。
“尊。”草薙和他打了个招呼。
周防下了楼,坐到了草薙斜对面的吧台椅上。他一手拄着吧台,手指按着太阳穴。“饿了。”
“还真是不客气呢。”草薙无奈地说,然后走到后面的厨房去了。
周防坐在原地,感觉噩梦给他留下的后遗症依旧没有消停——头痛死了。虽然已经决定这次一定要谨慎小心,但是总梦到之前的事情真不是个好兆头。一遍一遍地听宗像的劝说,一遍一遍地感受到那种穿心而过的痛感。
而且,他似乎还梦到了一些后面发生的事情。在杀死他之后,宗像面无表情的脸;漆黑的夜里,吠舞罗所有人放向空中的红色光球;空旷的室内,一朵悬浮在空中的、沾染血迹的破碎花朵……
做出那样的选择固然痛苦,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周防必须承认,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再次发生。
他也终于彻底理解了宗像给他那一拳头的原因。“反正有宗像”这样的想法何止是没有责任感,简直就是任性妄为了。如果换过来,宗像拜托他在自己力量暴走的时候阻止,他能做到吗?显而易见不能。一次已经是非常艰难的选择,那他到底要有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去拜托宗像第二次啊?
想象一下,必须杀死一个人,然后拿着他的遗物,依旧面不改色地把后续事件处理得井井有条——这种压力也只有宗像不会崩溃吧?因为他知道他不能,什么事情都在指望着他呢。
周防越想越烦躁,掏出了一根烟点上。他不害怕死亡,甚至对此早有所料;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他都要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