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2 / 2)
明明两个都是乖孩子,怎么会做那种事。
冰粉粉的话,让她明白了,他们是担心她,担心她会被欺骗,所以童年应该也和冰粉粉一样,才会那样做。
……
叮——
微信提示音在安静的宿舍响起,童年空出一只手从笔电的键盘上探出去,摸住手机挪到眼前。
一首千吟诗:【红包】
童年猛地一顿,停下打字的另一只手,把手机挪近了几厘米,微微睁大的双眼先勾勒一圈屏幕中间那个红色封面,再往上查看一首千吟诗这个名字。
确实是红包。
千诗吟发的红包。
可是为什么要给他发红包?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还是说发错了?
童年满腹疑惑,伸出手指准备问千诗吟。想到自己应该“很忙”,又收了回来。
不行,不能这么快回复,至少要等几分钟。
他把手机搁到旁边,注意力重新回到屏幕上的论文文档,按照前面的内容继续思路,慢吞吞打了两个字,然后看一次手机,还是那个时间,又转回屏幕,浏览了前面的内容,再打了几个字。
反反复复循环了好几十次,时间终于过了五分钟。五分钟一到,童年一把抓起手机,十指翻飞,把键盘按得噼啪响。
一段小童年:【不好意思,刚才在忙没看见。】
一段小童年:【为什么发红包给我[疑惑]】
一首千诗吟:【这是给你的抚慰金,懂事的小朋友[摸头]】
懂事的童年小朋友秒懂,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赶走了残留在心底的那点嫉妒。
他就知道,他在她心里是有分量的,那天向着那个男的,是因为他是顾客,不得不那样说。
原本翘在嘴角的那抹弧度更高了,笑意快要蔓延到眉角,童年欣然收下红包,回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指背敲敲桌子,吸引刘琅三人看过来。
“学习一天累了吧,想吃什么夜宵,我请客。”
卜夏克脱口而出:“炸鸡啤酒。”
方丈随便想了一个:“麻辣小龙虾吧。”
刘琅以为自己用脑过度出现幻听了,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你请客?你会那么好心?”
“或者你可以吃我们吃剩下的。”
刘琅秒变乖宝宝:“谢谢童哥哥,童哥哥真好真棒棒。”
小不忍则乱大谋,周末两天童年都没有去酒吧。
周日的时候,他接到一通来自简女士的电话。
电话里,简女士喜悦通知,简栗和岑寂北在一起的好消息,两家人约定今晚一起吃个饭。
童年张口准备答应,想到自己的计划,万一去了,有简栗在,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犹豫之际,简女士发话了:“算了,我们两家六个人全是成双成对的,你一个单身狗还是别去了。”
童·全家唯一的单身狗·年:“……”
……
少了单身狗在场,两家人其乐融融,火速把简栗和岑寂北的事定了下来。
翌日,在简女士的催促下,简栗正式搬去和岑寂北同居。
搬之前回了趟千诗吟家,收拾没有带走的那些行李。
算算时间,从八月底开始,到今天,不过三个月而已。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让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所以说,那么大的世界其实很小很奇妙,能让两个人在冥冥之中走到一起。
简栗觉得自己很幸运,能破除束缚,成功改写自己的结局。她站起来,把抽屉里的小说拿出来,装进行李箱中。
千诗吟问:“这是什么?”
“是我的宝藏。”简栗歪了下头,笑意明媚灿烂。
千诗吟没有再问,两人一起收拾好行李,千诗吟送简栗到楼下,岑寂北已等在车边。
“我走了。”简栗给了个大大的拥抱,“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千诗吟应下:“你也是,一定要幸福。”
两人抱了一会儿,千诗吟率先松开,对着岑寂北点头示意了下,拍拍简栗的肩膀:“去吧,他在等你。”
简栗轻“嗯”一声,转身拉着行李箱走向岑寂北,岑寂北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回了千诗吟一个感谢的点头,带着简栗上了车。
车子启动,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简栗对着千诗吟挥手告别,千诗吟也回手挥动,目送他们离开。
其实,不只有简栗觉得她自己很幸运,千诗吟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能有简栗这样一个好朋友。
她们的友情,从大学开始,经过了时间的侵蚀和洗礼,牢不可破,即使简栗拥有了更美好的爱情,也会一直延续下去。
而美好的爱情总是令人羡慕的,千诗吟羡慕简栗,祝福她能永远幸福下去,自己又变回了一个人。
突然,她笑了一下,很细微的一下,没有任何表情抽动。她笑自己傻,因为这世上,从没有一种感情能直到永远,并不是无法坚守,而是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太多的意外。
有些意外令人惊喜,有些意外令人可惜,还有些意外令人痛苦。那种痛苦,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千诗吟经历过一次,痛苦又残忍的意外,所以,她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哪怕这个愿望很傻很天真。
另一方面,简栗的离开,对千诗吟来说可以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她预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会卷入这场意外中,无法脱身。
倘若简栗在,迟早有一天会暴露。
有时候,人的预感真的很准。
目送简栗跟着岑寂北离开后,千诗吟接到了一通电话,打车赶往市中心。
按照以往的习惯,会面的地点在中心大厦底下的咖啡厅。千诗吟在门口下车,都没听到司机师傅降下车窗喊“美女,你给多了”,直接推门而入。
这个时间点是工作高峰期,厅内宁静宽敞,除了两三个闲客,只有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男律师。
男律师是楼上金牌律所的律师,全名方泓政,比千诗吟大几岁,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工整的西装斯文儒雅。
他的面前摆着两杯咖啡,一杯冒着热气,另一杯端在手里。并没有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轻微拢起的眉峰给儒雅的面容描上了些许凝重。
联系先前在电话里听到的语气,千诗吟捏了捏挎包的带子,深呼吸一口,换上清浅的笑容在他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