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 2)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将一切光亮隔绝在外,只剩下幽闭的黑暗空间。
莫琪瑾闭眼躺在床上,脑子里面乱嗡嗡的。
像误入?一处养蜂场,虽然借?养蜂人的防蜂衣帽罩住身体,却避免不?群蜂绕于耳际的声?音干扰。
被这?些“嗡嗡嗡”的声?音干扰久?,她的脑袋开始密密匝匝地?发疼,沿着太阳穴两侧向后脑勺发散,最终头?疼到失眠。
莫琪瑾索性爬起来,坐在床上,弯腰垂头?抱着屈起的膝关节,下巴抵着垫在膝盖上的卡通抱枕,视线自然垂落于某处。
晚饭时,她和周珩的聊天内容,完全是被周珩的节奏带着走,并没有主动思考的意识。
这?会儿,夜已?深,周珩已?经离开恒江湾,她也?终于能够理一理这?乱糟糟的局面?。
今晚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和周珩的关系进展也?有些过□□速?。
迅速到不可思议。
莫琪瑾是怎么也?没有?到,她和周珩没有表白仪式,没有恋爱过程,缺少?中间许多环节,直接就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这?种闪婚,说不荒唐是不可能的。
有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莫琪瑾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人提着脖子吊起来,双脚离地?,脚尖探不到底。胸腔里的空气排不出去,呼吸也?渐渐急促。
那滋味很难受,仿佛随时会被人掐死。
后来,她屏息凝神,静心冥?。
人才慢慢地?回?过神,逐步清醒。
她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明白?婚姻的道理。
婚姻不是捆绑,也?不是约束,仅仅是一纸书。是张废纸。
不管周珩提出来的建立婚姻关系,是因为真的像丁老板说的那样,他喜欢自己,还是因为出于别的考量。
她只?抛下一切流程性的仪式感,问自己一句:“莫琪瑾,你?和周珩建立夫妻关系吗?”
她听到自己内心坚定的声?音:我?的。
不用思考,也?不用犹豫。
?就是?。
她热爱的少年从十岁到二十七岁,这?十七年里占据?她整个青春。
从情窦初开到深情不负,她都只爱过这?一个男人。
那么,只要那个人是周珩,没有仪式也?没有关系。
并且,他随时可以离开。
在这?段婚姻里随时抽身。
像当年一样。
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回?头?多少次都可以。
爱?就回?来,倦?就离开。
她可以无限迁就。
看淡婚姻关系之后,接下来的几天,莫琪瑾就不再按时下班?。
二人最后一次一起,准点儿吃晚饭的时候,隔着八十??分的餐桌距离,莫琪瑾耐心地?交待?周珩几句。
像是履行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来,更像是长辈上班前,对放假在家?刚学会生活自理的未成年孩子的教诲。
“阿珩,菜金在电视下面的抽屉里,你?吃什么自己买。”
“我以后就不回?来吃饭?,所?以你做一个人的量就好。”
“你胃不好,别吃外卖。做饭也?不是很费时间,你不要怕麻烦。”
“工作日,你自己辛苦点,周末我在家?给?你做饭。”
但是,她说?那么多,周珩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瘦白的长指勾起长柄勺,给?她盛?碗鸡汤。
随着汤碗落在她面前,还有一道男人俯身落在她脑袋上方的低沉声?线:“谢谢金主。”
“......”
那距离太近太近?。
那声?“谢谢金主”太苏太苏?。
温热的呼吸垂落耳骨处,莫琪瑾的手不受控制地?颤动?一下,虚扶的指尖一松,筷子打滑,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金属碰到地?砖的清脆声?响。
莫琪瑾趁机挪开椅子,弯腰蹲下去捡筷子,并缓?缓心绪。深呼吸几次后起身,她红着脸,声?线有些紧绷:“阿珩,你不要这?么叫我。”
为?掩饰肢体的僵硬感,她低下头?专注地?看着鸡汤里倒映着餐桌上的三色灯,还有她虚晃的半张脸。
然后她唇边含住碗沿,小口喝着鸡汤。
他炖的鸡汤撇?油脂,入口满是清爽甘甜,是很好的炖汤功夫。
“那......”周珩停顿?两秒,唇角微弯,语气却轻佻:“谢谢老、婆。”
他讲话好玩,?强调的字词,一定会很刻意地?咬字咬音,让听的人?忽略都不行。
比如这?“老、婆”两个字,就叫人一时难以接受。
莫琪瑾这?回?终于是没忍住,含在口腔里的一口鸡汤被舌尖本?能一推,到?唇边,她没好意思吐出来,硬生生咽?回?去,呛到鼻腔,差点咳嗽到断气。
她迅速从事故现场逃离,奔向离餐厅距离最近的卫生间,去处理狼狈的自己。
周珩悠哉地?喝?口鸡汤,动作优雅,姿态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