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晋江独发(2 / 2)
刀刃砸在金砖上,发出锵啷啷的声响,丢刀的侍卫当即跪下请罪,直到秦桓泽甩着袖子走远了,才在同伴的搀扶下,退了出去。秦桓泽拿着圣上的亲笔书信看?了反复,忽然展笑,让彭嘉福附耳上前,嘱咐了几句,笑着跟进屋内,继续与岳丈大人周旋。
三?个人对坐,父女二人亲近无?比,独秦桓泽坐在另一侧,哂笑着觍着脸,不时偷偷朝门外观望。
钟雷坐了一会儿,又?要起身,秦桓泽还未开口阻拦,就听小太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喘着粗气,激动的报着喜讯。
“……殿下,圣旨来了!”
秦桓泽松下久久提起的戒备,笑着让人把传旨太监迎进,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自家岳丈一同前去接旨。
……
太和殿的人离去,钟雷握着手中的圣旨,怒上心头,卷在手里,狠狠的朝秦桓泽头上锤了几下,才肯罢手。
东宫的小太监看?的诧异,彭嘉福则在一旁眉眼观心,只做没有瞧见的模样。
太子爷被钟少师打板子他都见怪不过了,更何况只是拍打两下。
钟少师被圣上指来东宫那会儿,还未成亲,脾气比现下更要暴躁。
殿下也才得知生母冤死的内情,正是对宫人戒备的时候,便是顾太师授课,殿下也多思虑走神。
殿下乃皇家独子,光替打的太监都安排了数十名,更有苏家少爷和小宣平侯府小世子两个替罚的伴读陪着,便是顾太师有时恼了,也只拿两位伴读斥责。
然新来的钟先生可不是个好相与,头一日便将板子落在了太子爷头上,吓得在场众人皆是大惊。
崔家小世子稍稍年长,站出来将殿下护在身后,钟少师着手中戒尺,责了小世子数十下,仍要拿殿下来。
后来事情闹去了太和殿,钟少师也不退却,只把戒尺往地上一撂,自言若是圣上不准管教,这?少师他也不当。
圣上念他才华,才不得不颔首,应了他这?独一份的殊荣。
殿下在他手底下有哭有闹,日子久了,竟生出了师徒之情,便是比顾太师,殿下也更喜爱这位凶巴巴的钟少师。
只是眼下事关儿女之情,传出去于殿下名声有碍,倒不好让旁人知晓了。
彭嘉福默声示意,将室内众人带出。
秦桓泽挨了打,反倒不恼,笑嘻嘻的搀扶着清荷坐下:“孤是情难自已,如今清荷肚子里揣着大陈的皇长孙,岳丈若还执意要把人带走,恐怕只能去找父皇理?论才成。”
清荷闹他无?赖,恶狠狠的拍开他搭上来的手,怒目道:“如今我爹爹在,殿下还想欺负人不成?”
“他过去竟欺负你!”
钟雷上前推开秦桓泽,紧张的查视女儿皮肉可见之处又?无?伤情。
清荷怨恨的瞪秦桓泽一眼,今日若是不能随爹爹出宫,日后再想找机会出去,怕是难上加难。
秦桓泽就是个疯子,城府深厚,情绪莫测,上一秒说爱她,下一秒就能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把她弄死。
就连……就连那事都能编出谎言来,哄她上当!
她怒火攒在胸腔,心里衡量三分,定下心计,拿惆怅的语气,将初入东宫那会儿受的委屈一五一十的跟父亲诉说。
听完女儿曾受的遭遇,钟雷再也忍不住了,熟悉的找到抽屉里的戒尺,朝着秦桓泽批头就打。
这?满嘴谎话的小畜生,每次到地牢里与他说起清荷,都又编又?骗,只捡好的诳他,没想到事实与其所言,竟一样也不符合。
“教不严,师之惰!怪为师当初没有教好殿下,没成想如今竟祸害到自家门里!”
钟雷一边打一边喋喋教诲,恨不得手里的戒尺成为一柄匕首,一刀捅死这个小畜生才好!
秦桓泽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竹板子打在肉上,火辣辣的疼,不用看就知道,被打中的地方肯定是一片红肿。
这?跟戒尺是钟雷之前用过的,后来钟家出事,他专门放在原处,惦念旧情,也想让小荷花无意间看到了,好明白他的心意,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把旧情念到了自己身上。
他咬着牙四下躲闪,嘴里说着讨饶的话,还不忘把战场往边上引,以免误伤到了他的小荷花。
钟雷见他躲闪,心里更气,以为是父女团聚,可以归乡团圆了,没想到竟莫名做了外祖父,他把手里的戒尺舞的呼呼生风。
大骂道:“便是小荷花有了身孕,我也要带她回去!孩子我们钟家养得起,还望殿下早日成亲,儿孙满堂!”
彭嘉福听见屋里的打骂声,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终于把太医院的人盼来,他站在门外,提高了嗓子道:“殿下,太医院的人来,是这会儿让刘太医进去么?”
只听得竹板清脆,应是戒尺落地的声响,片刻过后,里面传来钟少师沉声开口。
“让太医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