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掌中雀(番外)(2 / 2)
阙宁话落转身,笑意不复。
她老吗?
怎么就好像是带着弟弟回家,明明是她的男朋友啊。
阙宁恶狠狠地想。
阙离倒是礼貌的同吃瓜吃撑了的阿姨说了再见,还不忘重复:“是的,姐弟恋。”
“她是我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阿姨不用见怪。”
“哦哦,好的。”邻居阿姨懵上加懵,心想年轻人真会玩。
她扔了垃圾,一路随着电梯往上,内心的八卦之魂雄雄燃烧。
原来阙宁这种优秀的女孩子不是高岭之花啊,她喜欢小鲜肉款的。
老实说,邻居阿姨也喜欢长的好看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只要不是自己家女儿的对象,她一点也不担心帅气的靠不住。
大抵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想的,阙宁的爸妈欢欢喜喜迎她进门,看见小尾巴阙离时,也是慌的不行。
这少年,过于漂亮了呀。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阙宁的学弟,直到女儿当众宣布,才惊觉原来是自己家房子塌了。
塌归塌,从小到大,女儿很少有特别喜欢的人和物,所以阙宁的爸爸妈妈也不阻拦,反倒是阙宁的爸爸,很喜欢阙离。
一杯好酒下肚,听他说也姓阙,还徐徐聊着历史后,老父亲更觉得缘分深厚了。
再加之午后书房里几盘手谈,围棋一下,阙离就被老丈人彻底认可了,等到晚上的时候,阙离见缝插针,在阙宁妈妈面前展现了不俗的厨艺和超出长相年龄许多的沉稳与担当后,彻底搞定岳母。
他诚心诚意的,难得的屈尊降贵来讨好人,只为娶他们的掌上明珠,并通过行动告诉长辈,他是阙宁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
甚至因为他姓阙,冥冥之中弥补了阙宁爸妈的遗憾。
是啊,代孕违法,夫妇两不能生男孩子了,可是有个上门女婿,还这么优秀懂事,有礼貌又孝顺,就跟儿子一样。
夜已深,小区千家万盏的灯火慢慢暗了下来,送走女儿和准女婿后,夫妇两对视一眼,都觉欣慰。
他们问了男孩子的职业,听说是自己开武馆,能自己开武馆的,那武艺肯定不凡,用阙宁妈妈闺蜜的话来说,那就是男友力爆棚。
尤其经历了走私一案,被绑架后,夫妇两越发觉得,阙离合适。
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女儿看不上他们找的相亲对象,因为宁宁的眼光,从来都是最挑剔的。
·
九点半左右。
阙宁带着阙离回到了公寓。
一进门,她就将少年抵在门上,审问道:“你开的武馆呢?”
“在、在路上。”
幽暗的冷色调光线下,阙离的眸涌起了复杂的情愫。
他没少喝酒,在阙宁爸妈家里的时候,陪老丈人尽了兴。
此刻,少年的眼尾湿润,和脸颊都薄薄染着一层浅粉色。
他盯着她湿润柔软的红唇,喉结微微滚动,抿了抿唇角。
这目光太过炙热,阙宁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间,少年俯身下倾,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大手握着她柔软的发丝,闭上眼睛,深深吻了上去。
缠绵,辗转,迟迟不分。
直到女孩子投入其中,他将她抱起,一边解开里面衬衣的领带,一边踢上了门。
啪嗒一声,阙宁关了灯。
室内的气息温暖又暧昧,氤氲着淡淡的酒气。
她在他身下绽放,任他采撷,爱与谷欠汹涌而至,她看着他沉沦,目光也渐渐迷离,痛和欢愉似细小的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点燃。
她随着他的节奏起伏,一起下坠,又转瞬攀上云霄。
达到极致。
·
夜半三更。
倦意袭来,阙宁迷迷糊糊。
她不记得自己被人抱去浴室洗澡,也不记得阙离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轻微的红痕。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长长的一条桥,好像叫奈何桥,桥边有块石头,石头上坐着位年迈的老妪。
她穿着古人的粗布麻衣,手里挎着破破烂烂的花篮。
可那花篮里的花真好看,是鲜红欲滴的彼岸花。
“姑娘,买花吗?”
老妪问她,音色听起来却极为年轻,似妙龄少女。
阙宁摇摇头,问她:“请问您是?”
“我?”老妪指了指自己,竟有些俏皮可爱,在她如枯树皮般的脸颊上,显得违和又诡异。
“我姓孟,家住地府。”
她笑,银铃般的动听。
阙宁有些吓傻了,那老妪却从写着“三生石”的石块上跳下来,灵活的很,步步向她走近。
阙宁想逃,却一动也动不了,直到那老妪折下一支彼岸花的根茎,将漂亮的花朵别在阙宁鬓边。
这才满意的说:“姑娘,三生途上的彼岸花,生死人,肉白骨,驻颜有术。”
阙宁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眨眼间,老妪的身影又回到了那石块上方。
她晃着脚,似做了什么善后的好事,欢快地说:
“不死药,是月沉送给他的礼物……“
“彼岸花,是我想要给你的祝福。”
“从今往后,情缘一牵,生生世世,再无痴男与怨女。”
姓孟的老妪话落拂手,将阙宁的灵魂送回了原位,又折了朵彼岸花,别进自己苍白的鬓发间。
一刹那,如枯木逢春,看着年过六十的老妪一瞬化为十六岁的少女,长着一张温柔至极的脸。
她一笑,忘川河畔的花儿都纷纷为之招展,肆意而开。
她姓孟,叫孟四喜。
是月沉,或者说谢月沉,和那只猫儿的故人。
等善后成全了阙宁和阙离这段姻缘后,她将要去寻他。
去别人的故事里,寻她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