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2.学坏(1 / 2)
至于乱步的安全问题,她倒是没有那么担心。
出于绪方千里的爆炸事件的后遗症,她对江户川乱步的自我保护能力的信任度降到了最低。那之后她就开始从市面上收购自卫型的异能道具,假如不是经费不够,她能把他从头发丝儿武装到脚。
即便如此,她也在这基础上做到了能做到的极致。
现在的江户川乱步已经不是曾经的江户川乱步了。
她提供的“□□”已经为他增加了保守估计八百万的身价。有八百万的保驾护航,什么妖魔鬼怪能给他带来危险?
假如那些邪祟对乱步产生了敌意,倒霉的只会是它们自己。
当然,前提是这份“不怀好意”。
黑月深雪会买下这个园区的房子,是因为当时乱步收到了他们之前发出的信息援助的申请回复,无法被人类真实捕捉的妖怪们实在擅长这份工作,很快它们就带回了他们想要的消息。
而上面显示,最初引发她来池袋的想法的某个目标人物就住在这。
这些年里她一直记得森川优子的案件,记得森川和臣所陈述的那个梦境。梦里的白衣女孩有着和她一样的遭遇,那跌倒时望向凶手的眼神始终蒙着一层薄雾。
而这一切的诱导来源于预知梦异能者长月理央,她为了躲避杀人魔的迫害发出了求救,正是这信号诱导了被害人的孩子对这件事投注过分的关注。
但话又绕回来,按照证词所说,她会引人注意到遭罪可能是因为她曾与绪方千里目睹过心理学会的社长的死亡,
而被害人森川优子正是心理学会的成员。
这些有权有势的家伙怎么可能让几个孩子肆意妄为的把守着秘密?如果有机会的话,秘密还是只归属于个人,才算是个好秘密。
这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的闭环。
又或者巧合。
唯一能让人行使判断的,是那个杀人魔的身份。
如果好好的审问他,说不定能得到有关于长月理央的答案。
偏偏他死了。
在陈述调查报告的时候,她向森川和臣隐瞒了这一点。
这个杀人魔在被移交给异能司后就以畏罪自杀的名字丢了性命,她甚至还从相熟的人那里收到了死者面目模糊的照片,仿佛经手了什么反复又痛苦的折磨。
她原本想着隔几天后向长月理央打听些消息,但没等她观察几日,后者就直接失踪了。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梗在了她的心上。
如果不是没时间或者没确切的线索,她早八百年就已经踏上了出发的路。
毕竟档案袋的资料很好拿到,从那些的冰冷的文字之中很难看到过去的故事,而现在距离社长的死又过去了那么多年,如果没出什么变故,她调查一对中年夫妻也得不到什么消息。
那时乱步给她看的正是一则新闻:去掉那些似是而非的描述以及打上了马赛克的面貌,只是底下标注的妻子姓氏以及住宿的地址,她就确认了死者是谁。
桑吹家的二少爷,桑吹世希。
他并非是心理学社的成员,但当年在圣京大学也算是有名。
她的妻子桑吹羽是那个专业的系花,在各个社团中都很活跃,加入过歌舞社,大学前两年的时候甚至得过市级的奖项。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大二之后她就低调了许多,如果不是名单可考,黑月都不一定能注意到她也加入了圣经大学的心理学会。
和其他人不同,她参与学会例会的频率并不高。但因为其中成员的非富即贵,她很快认识了自己的丈夫,也就是桑吹世希。
照理来说以她那样普通的身份应当很难嫁入桑吹家,但最后的结果显示,她的朝富之路却是比优子还要顺利。
所以黑月深雪一直觉得,桑吹羽比优子要聪明的多,也难对付的多。要不然为何森川家死的是优子,桑吹家的幸存者却是羽?
而凶宅这件事也与桑吹世希有些关系。他们结婚后,桑吹继承了家族,开始接手生意,而羽大部分时候都待在家里,只有宴会的时候回陪同丈夫出行。
她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虽然出身卑微,但她却热衷于学习,很块掌握了需要的所有礼仪,连前来教导的老师都忍不住会夸奖她两句,所以虽然没什么人喜欢她,却也在她过分的低调之下挑不出错误。
然而她比优子要不幸一些的是,她没有孩子。
桑吹家是需要继承人的。
她理智万分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由她生下,她都阻拦不了桑吹家对于这一点的追求。
而即便是再激烈而醇厚的爱意,在时间的积累之下也会淡退。更别提他们之间没有子嗣的维系。
于是在日复一日的时间消磨甚至是桑吹羽本人的纵容下,桑吹世希出轨了。而她所居住的凶宅,正是桑吹世希养外面的解语花的地方。
一样的模板,一样的出轨,一样的死亡。
黑月深雪甚至快要以为这是预谋好的戏剧。
她买两份票只能看一个故事,是不是有点亏了?
虽然如此,她还是穿上了鞋子从床上爬下来,小门的锁虽然是挂式的,但她买的并不便宜,所以到货后的质量也是极佳,而在她胡思乱想的这短暂时间内,对面依然维持着动静,没能顺利过来。
她摸出了钥匙。浓重的灰白色雾气从她的脚底泛起,它们飘散成无法捕捉的各种形状,透过门缝抵达了对面,仿佛想要成为她的眼睛,帮她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大胆的吵醒她这个有起床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