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时间（1 / 2）

方云谏如今没有正式办公室,算是居家工作。有时要?出个差，参与支教项目的活动。

他?和邻里们的关系原本就好。老年人?平常儿女不在，家里有什?么小事,都会来找方云谏帮忙。相应的,方云谏家里的水果?、牛奶就没断过。看他?养了小白,还?有一个年轻的时候当?过木匠的爷爷做了个简易猫爬架送他?。

这天下?午,刘桂芬找方云谏,是因为家里停水。水表在厨房水槽下?面，角度很难找。刘桂芬年纪大，原本就腰不好,更是没法刷卡。

这纯粹是举手?之劳，方云谏自然?点头答应。可就在他?回头拿钥匙的时候,小白“嗖”的一下?,从房子里窜了出去,瞬间没了影子。

刘桂芬懵了，方云谏也懵了。

懵过之后，刘桂芬一跺脚,让方云谏赶紧去找。

方云谏追了下?去，可他?下?楼之后，左右去看,完全没了小白的影子。

方云谏在楼下?找了几个小时。他?没拿手?机，等到天黑了,老小区的很多灯都不好，明明暗暗。四处都是就影子,更是分辨不出边角有什?么。

方云谏精疲力尽地上楼，准备那?点猫粮，在各处都放一点,看能不能吸引到小白。

走到家门口，邻居家的门打开。方云谏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没帮刘奶奶刷水卡。

不过刘桂芬也不是要?说这事儿的。她?见?了方云谏，第一句话就是：“猫找到了吗？……唉。”

也不用方云谏回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猫没影子了。

刘桂芬心中愧疚，方云谏反过来安慰她?。

听说方云谏想了办法，刘奶奶说：“我还?听人?说，在灶台上放把剪刀，猫就能自己找回来。”

两个人?就此说了几句，刘奶奶还?提起来，方云谏在外面跑了一个下?午，肯定累了。待会儿把猫粮放完，就直接上自己家里吃饭。

方云谏疲惫地笑一笑，没有拒绝。

他?进了家门，先去拿猫粮袋子。想了想，又做了个简单的寻猫启示，准备到处张贴一下?。最近给小白照了很多照片，不愁样貌描述。

到这里，方云谏才想起来拿手?机。

手?机上已经有很多消息。大部分是工作上的，小部分是庄晏。

方云谏看到“庄晏”两个字，心尖猛地跳了下?。

小白是庄晏发现的，照这么说，庄晏算是第一救助人?。他?自己主动要?求，说可以把小白带回家照顾。结果?这才照顾了几天，小白就没了。

方云谏捏一捏眉心，看完庄晏给自己发的消息。

胳膊没事了，一切都好。病例、诊断报告。

庄晏的态度冷静、温和，又克制。

方云谏能看出对方几段话后的忐忑和小心。

如果?是其他?时候，他?读完这条消息，大概也就平静地恢复一句“好，以后也要?注意保养，回聊”——但无论是他?，还?是庄晏，都清楚两个人?不会再有“回聊”。

可今天不一样。

方云谏打了几次字，犹豫不定。

他?咬咬牙，到底还?是告诉他?：抱歉，我之前一直没看手?机。小白跑出去了，现在还?没找到。

如果?小白真的出了事，那?作为第一救助人?的庄晏，有必要?知道。

看着消息变成绿色的气?泡出现在聊天框中，方云谏退出聊天软件，去相册挑选了几张小白的照片。

三花是常见?的野猫，好在不像是橘猫、狸花那?样，所有猫都长得差不多，还?算容易分辨。

他?把照片排在文档里，庄晏的回复也过来了。

他?简单地问?方云谏：方便打个电话吗？

方云谏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

他?干脆主动把电话拨过去，放了免提。不等庄晏询问?，方云谏开口：“我在做寻猫启示，待会儿去打印。小白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跑出去的，我已经在附近转了一圈……”

庄晏说：“有在楼道里找过吗？”

方云谏一愣。

庄晏说：“小白虽然?调皮了点，但也很怕生。你之前和我说过，它到你家之后，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我觉得，它不会在陌生环境里跑太远。”

他?的语气?很平和，方云谏听着，逐渐镇定。

他?说：“我待会儿再在楼道里找一找。”

庄晏停顿一下?，说：“云谏，你一个人?找的话，可能效率没有那?么高。”

方云谏一只手?撑着额头，不说话。

庄晏又停一停。方云谏听着，都觉得他?似乎也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