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番外(1 / 2)
“啊……”
她脑子还有点懵懵然。
仿佛听不懂他的话。
“都处理好了。”他说,“我的户口落在我母亲那边,这是她当年预备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
他低下头,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而你,是命运给我的最好礼物。”
冗镶扶住桌沿,喃喃:“妈呀,我的脚酥了。”
小师姐推开旁边的师兄:“起开,挡住我洗眼睛的光了。”
季挽澜伸手拧了拧他的脸。
手上的触感真实存在。
她再拧了拧。
“走的时候怎么说的?”他由着她的动作,并不躲闪,只低头看她。
季挽澜顿了一秒,一瞬酒醒了一半,心跳如骤然而响的雷,她转头看冗镶。
“啊,冗镶,我突然想起今天实验是不是还要交东西。”
冗镶懵懵然啊了一声。
季挽澜拔高了音调。
“冗镶!”
冗镶:“啊,好像……是的——”
她的声音低下去,半张开了嘴看着陆夜白,他扣住季挽澜手腕的手微微向前一带,季挽澜几乎身不由已向前近了一步,她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喝酒了?”他问。
季挽澜结结巴巴:“一点。”
陆夜白看向她的目光沉而专注。
似乎带着笑,似乎又没有。
“一点怎么够。”他微微弯腰,纤长的手指握~住桌上的酒瓶,不疾不徐娶了三个玻璃杯,一一倒满。
“来迟了。自罚三杯。”他一杯接着一杯喝下。
一个小师姐看看季挽澜,又看看陆夜白。
“你……是?”
陆夜白伸手揽住季挽澜的肩膀,微微一笑,看她,等待隆重介绍。
“挽挽?”
这么多人呢。
季挽澜只觉得脸一阵一阵发热,心跳仿佛要从胸腔涌~出,她斟酌了一下用词。
“这是……我朋友——”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
季挽澜呵呵笑了一声,补充:“男,男的。”
听话听音,在场的人虽然猜到些许,但现在当场得到了确认,仍然对不少人是个冲击。
冗镶嗷了一声。
“男朋友?”
季挽澜点了点头。
冗镶又嗷了一声。
“哪里认识的?”
季挽澜避重就轻:“……科考时候认识的。”
冗镶嚯的站起来,按住桌子:“……科考?就上次那个谁也不想报名那个非洲项目?我……”她一副错失五百万心肌跟着脸抽~搐的模样。
“前几天看你回来忙的脚不着地,平时电话也不打一个,谁知道你这藏得这么深,过分了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挽澜一瞬僵直了脊背。
陆夜白温文尔雅微笑:“挽挽酒量不好,我先送她回去。大家随意。”
季挽澜垂死挣扎:“不不,我看要不阿诺你一起留下来吃点东西吧,你刚刚来,肯定饿了。”
女同胞们何其自觉。
桌上的东西立刻少了一半。
“不够吃啦。”
“老板要打烊啦。”
“小师姐,都是一群单身狗。求高抬贵手啊。”
“小师妹,考虑考虑今晚失恋的学长学弟们的心情啊。”
陆夜白微微笑。
冗镶看他毫无警惕心,一副傻白甜样子,忍不住道:“小帅哥,你别不信啊,我们挽挽可是公认的系花。多少人远观着呢。”
陆夜白:“我信。”
季挽澜沉痛看向冗镶;“冗镶——”
冗镶摆摆手,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模样:“去吧去吧,那个‘实验项目’我帮你跟导师说,哈哈。”
季挽澜伸手按住桌子:“不行,我觉得头昏,我想喝点醒酒茶。”
“好。”陆夜白说。
季挽澜微微松口气,能拖一秒是一秒。
但是下一秒,她整个人凌空而起,季挽澜惊呼一声,陆夜白将她抱了起来。
“我泡给你喝。”
四周一片起哄声。
陆夜白回头看了一眼冗镶和一众目光灼灼的同学,微微一笑。
“十二点之前我送挽挽回来。”
~*
汽车等在巷口,季挽澜在车上落了坐。
心情复杂,却有种说不出的……柔软和紧张。
宽敞的汽车冷气十足,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陆夜白伸手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再不看她一眼,只看前面的司机:“开车。”
安静的汽车里面。
陆夜白没说话,季挽澜等了一会,便有些不安起来。
她转头看陆夜白,陆夜白只是看着前面。
“阿诺。我们去哪?”
“酒店。”
季挽澜咽了口口水,各色镜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明天还要上课。”
“知道,明天下午13:00。”
“你查我课表?”季挽澜问。
陆夜白嗯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沉沉的,似乎在生气,似乎在忍耐。
季挽澜心虚一阵一阵。
如果看过课表,就知道她真正的时间有多少是她自己找事忙起来的,有多少是必须忙的。
但是……她给自己打气,她没有联系他,他不也没有联系她吗?他还关机呢!
对啊,她后来打了的,是关机。
她还一晚上没睡好呢。
占着理呢。
不怕。
……不怕。
车子疾驰而去,很快停留在本市最新的酒店门口。
陆夜白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季挽澜下来,看了看大厅,人比较少,聊天是比较合适的。
她和陆夜白走进大厅,正预备说,陆夜白已走向登记处,快速c办理了入住。
“十二点回去呢。”她按亮手机看了看时间,“这都快十一点了。”
陆夜白歪头看她。
“你怕我?”
季挽澜:“怎么会?”
他的目光沉沉而又摄人。
“还是你担心一会我在床~上兽性大发。”
季挽澜哈哈干笑了一声,说:“兽性大发?像考拉一样睡二十个小时吗?”
僵了两秒,陆夜白轻扯了扯嘴唇。
“你的笑话真冷。”
他伸手摸了摸季挽澜的脸,低下头,轻柔辗转。
“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电梯门开了。
房间门关上一瞬,他松开她的唇,淡淡的酒香缭绕唇齿,间或有淡淡的痛。
分开这么久,却彼此并不感觉陌生,仿佛一缕火,只需要一点空气,就会燎原而生。
房间很安静,新放的花带着淡淡的香,没有插电卡,四周都是绰绰约约的黑。
他忽的松开手。
季挽澜松了一口气。陆夜白向来还是说话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