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上楼(1 / 2)
情人节第二天,当然也是没假的,继续全员开工。
吃午饭的时候,葛苇裹着军大衣搓着手,小平凑过来,依次打开四五个盒子。
葛苇本来兴致勃勃,看到后来:……
忍不住拧起眉头问:“韩菁这是端了萝卜的老巢?”
葛苇每天的饮食都是韩菁准备的,控制得很严,除了偶尔欺骗餐的时候。
今天葛苇看到那么多餐盒,还以为韩菁大发慈悲。
结果,萝卜汤,炒萝卜丝,凉拌萝卜,鲍汁萝卜。
小平小心翼翼,生怕葛苇生气:“菁姐说您这两天便秘,吃萝卜挺好,热量低,膳食纤维又多,帮助排气……”
葛苇无奈的挥挥手:“我这气就该对着她排。”
吃完午餐,葛苇觉得还不如不吃,越吃越饿。
下午拍戏的时候,看着皇帝御赐的羊脂玉都觉得像糯糍粑。
好不容易拍完一场戏,人发虚,背上?都有点出冷汗。
刚巧这时,剧组的大皇子请下午茶,送来好多串冰糖葫芦,邶城的冬天少不了这个。
一时间,全剧组飘散着蔗糖的香气。
葛苇的一双媚眼,跟夜里的狼似的,冒着绿光:“我要草莓的!”
大皇子笑?着给她送上?一串:“娘娘请。”
红润润的草莓,裹着厚厚的蔗糖糖浆,晶莹剔透的,像琥珀。
葛苇接了,舔了舔嘴唇,又问:“两串成么?”
“十串都成。”大皇子笑?了。
“成个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葛苇抬头,竟然是韩菁来了。
葛苇埋头就把一个最大的草莓咬在嘴里,嚼了两下囫囵吞下肚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她手上?的冰糖草莓就被韩菁抢走了。
要是她吞得再慢点,韩菁还能把她嘴里的那颗也抠出来。
“你要是再晚来五分钟就好了。”葛苇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你今儿白天怎么有空过来?我白天见你比见皇帝还难。”
葛苇跟橙果的合同快要到期,最近正在乔续约的事,韩菁特别忙。
韩菁把冰糖葫芦给了小平,在葛苇身边坐下,问她:“你今天没排夜戏?”
葛苇点头:“俞导要去见一国外回来的后期,大师,带两片段给他看看,先商量着。”
“成。”韩菁说:“那你下午下了戏跟我回趟公司。”
“干嘛呀?”葛苇咂摸着嘴,还有一丝丝甜甜的草莓味,意犹未尽。
韩菁说:“我重?新找了两个夜班司机的人选,你自己挑。”
“为什么呀?”葛苇一愣,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顾晓池辞职了?”
“那倒不是。”韩菁说:“她昨天无故旷工,我打算开了她。”
韩菁挺不满的:“现在好多小孩儿都这样,一点规矩都不讲,把公司当他们自己家似的。”
韩菁对身边人要求很严,当然她对自己要求更严,灭绝师太似的。
不过,她也是不得不这样,葛苇这边大大小小一堆事,全靠她撑着。
“别呀。”葛苇说:“我想起来了,顾晓池白天给我请了假,我给忘了。”
韩菁瞟了葛苇一眼:“真的假的?”
葛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假睫毛,扑闪扑闪眨着眼:“你看我真诚的双眼。”
韩菁“哼”了一声。
现场的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在调光、换布景。贺淼拎着襦裙,在听俞导讲下一场戏。
葛苇看了她一眼,告诉韩菁:“你知道么,我把贺淼给拒了。”
“为什么呀?”韩菁问。
“不喜欢呗。”葛苇翻翻白眼:“况且她那么小,嫩草似的,我要是吊着她,我不成老牛了么?”
晃晃头,头上的步摇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我就该找一四五十岁的,那她就是老牛,我就是嫩草。”
韩菁接话:“还真有。”
“又有哪家公司老板看上?我了?”葛苇眯眯眼:“韩菁你现在不会还想送我去给人当金丝雀吧?我给你点颗痣你都能当鸡头。”
“说什么屁话。”韩菁拍了她一下,左右看看,四下没人,才凑到葛苇耳边神神秘秘的说:“是邬寒轻,说想认识你,居然托人找到我这里来了。”
“你说,是不是挺真心的?”
葛苇一愣。
邬寒轻也是圈子里一传说。据说背景特硬,王府格格那种,没混内娱,在美国一很牛的大学学导演和?表演,也是出道即巅峰,国际影后都拿了好几个。
也许觉得太容易到手的没意思,现在不过四十岁出头,都已经息影五年了,在美国深居简出,偶尔回国办摄影展,都能在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屠版,状态特别好。
有气质的漂亮姐姐,大概是这种感觉。
邬寒轻的气质,是很贵气那种。出道这么多年,也没跟什么人传过绯闻。
不过圈子里的人还是有不少人知道,邬寒轻有个交往十年的女朋友,也是演员,不怎么出名,分了。
邬寒轻应该伤得挺深,就是在分手那年息的影,空窗期也得有五年了。
“我跟她前女友不是一个类型吧?”葛苇有点怵:“她说不定不是那个意思。”
“那她能是哪个意思?找你谈合作呀?人家现在又不拍戏。”韩菁撇撇嘴:“换个口味呗。”
“你这人都什么比喻?”葛苇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她前女友是鲜花饼,我是一韭菜盒子。”
“就你贫。”韩菁追着问:“去不去呀?反正,乔羽都订婚了。”
韩菁看了葛苇一眼,有点认真:“这么多年了……给自己一个机会呗。”
“这算目的明确的相亲么?”葛苇想了想:“相亲是不是都能吃顿好的?”
韩菁给了一地址:“其实吧,邬寒轻约的就是今晚。”
葛苇低头看了一眼:“那去吧。”嘻嘻哈哈的笑?起来:“这家会所的牛排特好吃。”
韩菁一脚踹在她的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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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课,顾晓池接到葛苇的电话:“你猜你被开除没?”
顾晓池沉默。
葛苇忍不住问:“别人这么坑你,你还闷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说,你是厨子转世特喜欢背锅啊?”
顾晓池说:“没必要。”
也不知葛苇是怎么知道的,就因为她看了贺淼一眼?
那一眼不到一秒,快的一瞬而过,葛苇有这么了解她?顾晓池在心里思忖着。
葛苇还有点气:“你不怕被开除啊?”
顾晓池想了想,据实以告:“挺怕的。”
葛苇听上去不气了,还笑?了一声。
“放心,你没被开除。”葛苇问:“下课了么?能不能早点来接我,到我家。”
还交待:“你把车停了,上?楼一趟。”
顾晓池一愣:“干嘛?”
“你紧张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每次……不都是你占便宜么。”葛苇烦躁的说:“别迟到啊。”
让顾晓池六点之前到,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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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挂了电话就得出发,先去公司开车。
又开到葛苇的小区。公司这辆车的牌照,是早就录入系统了的,很顺利的进了地下车库。
在临停车位上?停好车,顾晓池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儿,掌心有点冒汗。
葛苇家的小区她来过无数次,但?葛苇家,她一次都没上?去过。
她也不知道葛苇今天想干嘛。
家,总觉得是有点暧昧的地方。太过私人。一个摆件,一个相框,都能泄露你的过往,还有内心的秘密。
内心一旦坦诚相见,身体也很容易坦诚相见。
现阶段的顾晓池并不想这样。
她还在车里磨磨蹭蹭,葛苇的追魂夺命call就来了。
顾晓池直接把电话摁了,这样省话费。深吸一口气,下车,按电梯。
葛苇来开门的时候脚步挺急,顾晓池低头站在门口,听到她的拖鞋拍打着木地板,啪啦啪啦的。
门开了,一阵香风袭来,是葛苇身上的清酒香和?茉莉花茶香。
整个房子里都飘散着这样的香味,杀伤力被放大十倍。
葛苇开了门又匆匆往里走,顾晓池换了拖鞋,跟在葛苇的身后进去。
头埋得很低,只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裙尾,丝绸质地,像睡衣,随着葛苇的脚步,轻轻的飘动。
“让你当参谋来了。”葛苇的声音响起:“哪条好看?”
顾晓池不得已抬头。
葛苇左手拎着一条黑白的羽毛刺绣连衣裙,右手拎着一条深灰的暗格纹包臀裙,小飞袖。
都没她身上?的那件抢眼。
真的是睡衣。吊带,蕾丝,深V。
顾晓池有点冷,觉得葛苇胸前白色的一大片皮肤,白得晃眼。
连绵的山峦,波澜起伏。
“到底哪条好看?”
见顾晓池愣着没反应,葛苇又追问了一遍。
左右手的两条裙子,分别放到身前,比划了一下。
顾晓池指指那条深灰的。
“是吗?”葛苇像在自言自语,低头又仔细看了看那条裙子一眼,才嘟哝着:“行。”
拎着裙子往二楼走,想起什么似的,转回来对着沙发努努嘴:“你先坐会儿。”
顾晓池在沙发上?坐下,手放在膝盖上?,挺拘束。
偷偷的四下环视。
葛苇家的布置,意外的很简洁,黑白灰的色调,水泥质感的墙面,一副巨大的照片,是她拍《天山豪情》时的剧照,土黄一片的平房村落,唯有葛苇一身白裙,跳脱出来,亮得发光。
刚长成的少女,如新鲜的水蜜桃。
白色的轻纱,包裹着水蜜桃最圆润饱满的形状,娇艳欲滴。
顾晓池移开视线。
又环视一圈,愈发发现屋子的低调,与葛苇的张扬,竟截然相反。
没有更多的照片,没有摆件,什么都没有,根本无法从这间屋子,看出主人的性格。
唯一不是黑白灰的,是电视柜旁边,有一个粉紫色的箱子,里面装满了葛荇的水彩笔和?玩具。
虽然葛荇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葛苇……寂寞么?这房子,看起来挺寂寞的。
“好看么?”
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顾晓池的思绪。娇俏的尾音,暗哑的性感,说话总像是带着钩子。
顾晓池往楼梯的方向看过去。
葛苇穿着那件灰色包臀裙,撩了撩过肩的长发。
水蜜桃现在成熟了,就长得越发饱满,勾着人想尝上?一口的欲望。
顾晓池点点头。
“你哑巴了?”葛苇轻笑着,从楼梯上走下来。
走到顾晓池面前,带起一阵冷调的香风。
顾晓池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握了也是白握。因为下一秒,葛苇就拉了一下顾晓池的手,拉着她站起来。
又松开。顾晓池忙不迭的把手背在背后,又握起来。
拳心里都是汗,掌心发烫。
葛苇就站在顾晓池面前,紧贴着,闻得到彼此呼吸的味道。
葛苇的呼吸里,有一点薄荷的味道,还有一丝丝甜,好像吃过草莓味的香口胶。
顾晓池的长发,垂在脸侧,此时随着葛苇的呼吸,有那么一两根不听话的,被葛苇的呼吸吹得扬起、又落下,扬起、又落下。
刮着脸颊的皮肤,痒得似有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