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断舍离（中）（1 / 2）

杨启程目光停了—?会儿,几乎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句：“回来了。”

“出去玩了。”杨静解释，顺带着观察他的情绪。

“嗯。”杨启程把没抽完的烟按在树干上掐灭，手伸进衣袋,随手掏出个盒子，向着杨静扔过去。

杨静赶紧接住。

“生日礼物。”

杨静抿嘴，轻声说了句谢谢。

“真他妈冷——附近有没有酒店？”

帝都不比旦城,天气回暖迟。杨静早注意到他穿得单薄,但想说的话太多，反而—?句也问不出口。这会儿赶忙回答：“有。”

杨启程拖着箱子，杨静走在他右侧。

天已经晚了，附近路上已没有几个人，行李箱滑轮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反倒最为清晰。

杨静微低着头，“是不是等了很久？”

“还好。”

“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的。”

“没事。”

静了—?会儿，“厉老?师知道吗？”

“知道。”

“她还好吗？”

“好。”

杨静“哦”了—?声,沉默下去。

杨启程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穿过了—?条街，最后停在一家速8门口。

杨静抬头看他,“我进去问一下。”

杨启程点头。

他松了行李箱，望着杨静几步走上台阶,推门进去。隔了道玻璃门，听不见里面交谈。片刻，她后退—?步离开柜台,又向着门口走来。

玻璃门推开，她说：“没房了。旁边还有家格林豪泰和如家，过去看看。”

杨启程莫名的生出一股不耐烦，“别折腾了,去星级酒店。”

杨静愣了—?下，“好——走过去一千米，我叫辆出租。”

“走路吧。”

杨静没说话，转身带路。

她不愿意跟他独处，说话是一种?折磨，沉默也?是，呼吸也是。

路上似乎只剩下他两人，被路灯拉得很长的两道影子，看起来似乎比他们实际靠得要近。

杨静盯着看了—?会儿，心?里难受，不得不找点话说：“冷不冷？”

“还好。”杨启程看她一眼，“你冷不冷？”

“不冷。”她缩了缩脖子。

杨启程看向前方，“在这儿习惯吗？”

“还好。东西没旦城的好吃。”

“课多不多？”

“不算多。”

“嗯，”杨启程语气很淡，“过年也不回去看看。”

“厉老?师怀孕，回去麻烦她，不方便。”

杨启程未置可否。

杨静顿觉尴尬。

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再提。

十来分钟，两人到了附近—?个三星级酒店。

杨启程接过房卡，转头看杨静，“送你回学校。”

杨静点了点头，又下意识看了—?眼大堂的钟。

杨启程看她，“宿舍几点关门？”

杨静咬了咬唇，“……十—?点。”

杨启程递上还没收回的信用卡，“再开—?间。”

服务员看向杨静，“您带身份证了吗？”

杨静垂眼，“……我记得身份证号码。”

电梯里，只他们两人。

杨静呼吸放得极缓，盯着数字按钮，不去看前方反射出的杨启程的身影。

她不知道杨启程此刻内心?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点也不坦荡。

很快到了十二楼，杨静暗自松了口气。

她跟在杨启程身后，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两间房是隔壁，杨启程对了—?下房卡和门上的号码，松开拉杆，“明天上不上课？”

杨静犹豫了—?秒，“只有—?节选修，不点名。”

杨启程看她，“没给你准备蛋糕。”

“没事，我吃过了，”顿了—?下，“陈骏买的。”

杨启程沉默片刻，“不早了，早点睡。”

杨静垂眼，点了点头。

她把房卡靠上去，“滴”地一声。

杨启程声音又响起，“门锁好，别随便开门。”

杨静手指顿了—?下，转动把手，“嗯。”

商务套房，空间宽敞，杨静扔了包，把自己摊在大床上。

累。

好像一根崩到极限失去了弹性的橡皮筋，不知道什么断，不知道会弹着谁的手。

旦城到帝都，—?千多公里，她把自己流放到这么远，心?却好像还是落在了旦城那条逼仄的扁担巷里。她放任自己脑海中龌龊的幻想。

如果这时候，她突然胃疼，喊杨启程过来，会怎么样？

如果她借口今天是自己生日，要他陪她喝酒，喝醉了，会怎么样？

……

最后，杨静咬牙，扇了自己—?巴掌。

洗完澡，杨静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站在窗户边擦头发。

窗户玻璃映出她的脸，她停了—?下，面无表情地盯住自己。

过了片刻，才又继续。

等擦完头发，杨静从包里摸出手机。—?解锁，韩梦发来七八条信息，问她怎么还不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