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庆鱼年[六十九](1 / 2)
庆鱼年[六十九]
周锦鱼忽然便彻底明白了,方才她还在纳闷,为什么小包子娘会?知道她在那辆马车上,并且能顺利把她给接出来。原来不是小包子娘在监视着她,而是她那个无所不能的师父空智大师,一直在暗中派人保护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子。
如此一来,一切似乎便都解释的通了。
想到这里,周锦鱼对魏华年微微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多谢你费心了,也?多谢师父他老?人家费心,回头我亲自去潜龙寺,去向他老?人家道谢去。”
魏华年这才点了头,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周锦鱼踩着车夫准备的木阶下了马车来,回头再看,小包子娘也?跟着她下了马车。
周锦鱼笑着问:“怎么着,舍不得我?”
魏华年眉眼松了松,靠近了她,压低了调子:“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在夜里前?去大皇子的府上,就不怕出了什么事?”
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周锦鱼单单是只看着她的眉眼,便觉得好看极了。
魏华年嗔她一眼:“周锦鱼,你听到没有?”
周锦鱼反应过来,笑说:“听到了听到了。你也?说了,人家是大皇子,他身份摆在这里,况且由他府上的管家亲自来请,我若是不去着实不合适,再说了,这不安然无恙回来了么。”
“安然无恙?醉成这样能叫安然无恙?”魏华年嗔了她一眼,一语定音:“往后遇到这等事,能推便推了,不许人家一喊你你便去了。”
周锦鱼噘了噘嘴:“哦。”
魏华年看她半晌,继续道:“你未入朝堂便受了当朝皇子的私下召见,也?不怕传出去被朝臣说闲话,就算朝臣们不会?说,你让陛下会?怎么想?”
周锦鱼一怔:“你这是在……为我考虑?”
魏华年冷哼一声:“没有。”
周锦鱼忽然开心起来:“你果然就是在为我打算,是不是?”
魏华年没好气的看着她,这个人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魏华年警告她道:“总之,往后若是有朝廷什么人来找你,若非是公事,你可一律不见。”
“一律不见?”
周锦鱼原本还有些顾虑,不过想到了她在大皇子府上所见所闻,以及那个管家罗纵对她的那些龌龊心思,瞬间也觉得这个大皇子绝对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
想到此,周锦鱼立刻从善如流,乖巧的向魏华年笑出了两颗小虎牙出来:“一律不见就一律不见,你说的话我自然会听,以后若是大皇子再派人来喊我,我就说我心病犯了,去不了。”
“怎么又是心病?”魏华年忽然挑了眉看她,沉着脸嗔道:“不许说心病。”
“嗯?”周锦鱼不明所以,连忙说:“好好好,那就不说心病,说我腿断了,去不成,这样总行了吧?”
魏华年请哼一声:“随你。”
周锦鱼傻笑两声,不再说话。
魏华年又嗔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去。
就听车夫回头道:“主子您坐稳了……”
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驾!驾!”
车夫喊了两嗓子,马儿开始奔跑起来。
周锦鱼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理智才开始渐渐回来,开始有些纳闷的想着,小包子娘方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呢?
从她离开周府到大皇子府上统共也就两个时辰,时间紧迫。
若小包子娘真是受了空智大师所托这才来接她的,细想之下,这似乎也?是说不过去的。
毕竟若是空智大师专门派了师兄弟来保护她,那为何不肯让她知道?
就算她身边真的有潜龙寺的师兄弟保护在暗处,那他们为何不直接出现,反而要?在这么紧迫的时间内,绕那么一个大圈,前?去找小包子娘来。
这么一想,这一切似乎又不合理了。
周锦鱼一边心里瞎想着,一边走上前?去,敲响了周府的大门。
守门的小厮原本正在打瞌睡,打开了门之后,发现竟然是周锦鱼回来了,他瞬间困意全无,连忙向府门里喊了一嗓子:“四公子回来了!四公子回来了!”又回头向周锦鱼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四公子。”
周锦鱼点了点头,迈过门槛,抬脚就往府里走。
柳氏听了守门小厮的喊声,已经从外堂走了出来。
她走出了正堂,就站在正堂门槛外?的台阶处,等着周锦鱼走近。
周锦鱼走上前?来,丝毫不问她到底有没有去找老王妃救命的事儿,只是喊了声:“阿娘,我回来晚了,让您担心了。”
柳氏眸子动了动,开口解释道:“老?四,你听我说,今儿夜里玲姐儿忽然发了高烧,等她高烧退了我赶到归宁王府的时候,管家却说老?王妃闭门谢客,我便没……”
“我都明白,”周锦鱼笑着点了头,打断她道:“阿娘不必自责,儿子都明白的,毕竟玲姐儿身子不好,病了也?拖不起,阿娘选择先等玲姐儿退烧,再去找老王妃,儿子都理解。”
柳氏一怔,本能的就觉得周锦鱼不对劲,她有些慌张的喊了她一声:“老?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怪阿娘。”
周锦鱼连忙摇头,笑说:“儿子可不敢,阿娘莫要冤枉了我。”
柳氏又深深的看她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其他的话来。
她太明白周锦鱼的性格了,平日里,她在长辈面前刻意讨巧卖乖,各种撒泼打诨,谁都没她能闹腾。
等她真的伤心真的难过的时候,却又会换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就像现在这样,看起来波澜不惊,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任谁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在使性子,耍脾气。
周锦鱼看了眼天上的月色,提醒道:“阿娘,您看天色已晚,您明日还要?去庆丰年呢,还是早些回房里歇息吧。”
柳氏见她这副装模作样,心里有气,咬牙道:“老?四,你听我说,玲姐儿她……”
“阿娘,”周锦鱼笑着再次打断她后面的话:“儿子都明白的。”
柳氏还想说些什么,但周锦鱼却已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儿子困了,就先回东院去了。”她说完,又向柳氏行了个礼,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规矩的不像样儿:“儿子先行告退,娘您也早些休息。”她说完,直接转过了身子,顺着石子小路往东院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