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不要乱生孩子(18)(1 / 2)
白夙又凑近了几步,终于听到了那些村民?们的嘀嘀咕咕。
大体就是:“灾星”,“害人害己”之类的。
“得把他们赶出去。”
“今天得准备祭祖,你有时间赶?”
“没有,不?过前几天就应该赶啊,也就王老婆子糊涂,收留这么一帮人。”
“别马后炮了,当时也没见你赶!”
然后,就有个中年人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喊着:“他们啊,不?听话,不?知道尊重人!不?然的话,怎么会克死了王阿婆呢?现在他们不光害死了咱们相亲,自己也死了那么多个,都是没有祖宗庇佑的灾星!如?果把留下来,祭祖仪式却又搞出岔子,惹怒了祖宗,谁担待得起?咱们暂且就把手里的活计都让一让,把他们……”
原本这些村民?是各扫门前雪的心态,虽然嘀咕,但没人真的会去撞门,可有人动员,那就不?一样了。
然而就在最前头的两个村民?刚抡起拳头凿了两下门的时候,白夙就听到身后有“噔噔蹬”的脚步声传来。
这功夫还穿高跟鞋的,只有一个了。
穆子茜看到白夙,脚步顿了顿,但再看她似乎没有动手杀人的势头,又快步冲了过来,喊了一声:“都让让——”
此刻来围攻说闲话的,多是男人,对穆子茜都是敬而远之的。
被压抑了十五年,对鬼婴和孩子的恐惧,连带着连这种年轻有生命力的女人,都成了潜意识里向往又恐惧的对象。
被这么杀气腾腾的吼了一嗓子,他们真的下意识的让了让。
白夙心说,果然艳鬼的能力是很不?错,只要自己别着了道?,单纯是做队友,还是很舒服的。
里头的旅行者听到声音,来将门打开了个缝。
白夙跟着穆子茜冲进去,就见两个大学生立刻又将门给闩上,同时推了家具来挡着。
他们的面色都很难看,透着比绝望更绝望的死人白。
“怎么回事?”
白夙在问出口的同时,就听到格拉西亚在耳畔,已经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回答了这个问题:“又死人了,三个。”
之前几天过去,也一共只死了两人。
结果最后一个整夜,一下子死了三个?
“不?可能吧!”
昨天那个鬼婴,叫怨念遗骸的玩意儿,都被格亚一爪子拍成肉泥了!
难道还有第二个?
白夙还陷在震惊中,穆子茜已经开口替她问:“都谁死了?”
那两个学生对视一眼,似乎对她能意识到有人死这件事,意外又不?意外。
“周老师跟赵君豪,还有二?哥……”
说话的是四号,他声音哽咽。这个二哥,指的就是学生五人组里的二?号。
“怎么会呢?他们又做了什么?”
那边四号被问着,话没说几句就崩溃的哭了起来。
白夙则顺着血腥味,进了王老太太的屋子。
她的床铺是一层层的毯子和被褥垒起来的,如?今全被拆来裹尸体了。
除了之前的死者之外,还有三具更新鲜的,从破旧的被褥中,透出大片大片被血染出的红色。
学生组里的一号,也就是寝室长,正跪在一具尸体旁边痛哭。
他自己的状态也不?好,胳膊断了一条,但因为包扎得当,所以还剩半条命在。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快天亮时,他睡的床莫名其妙就塌了。一号当时没多想,就打算跟旁边的二?号挤一挤。
哪知就挤出了人命。
这一次,鬼婴来的很晚,寝室长发现被袭击的时候,窗外天色都雾蒙蒙的已经要亮了。
“它当时,身上全是血,牙齿……牙齿上还挂着肉渣,应该是先在这个屋子,杀了两个人,然后才去的我们那里。”
鬼婴现身之后,先袭击了二?号,寝室长在他埋头掏内脏的时候,摸出匕首想试着把二?号救下来,就被鬼婴一爪子把整条手臂都撕了下来。
他的叫喊声惊动了别人,除了他的室友们之外,来的只有王家兄弟。
理论上,这鬼婴之强,普通人类来多少都打不?过,还好接下来天就亮了,寝室长这才逃过一劫。
转头王家兄弟再去敲周赵二?人的房门,里头根本没有声息,强行踹开门进去之后,就发现他们两个,尸体都凉了。
果然是比二?号死的还早。
寝室长之所以认为,两个人睡一张床也不?会触发禁忌,是因为自从周慕远受伤,并住进了王老太太的卧室之后,赵君豪也跟着住了进去。
两个人同一张床睡了一夜半都无事发生,他自然认为这不?是禁忌。
“都怪我,都怪我太自以为是了……”寝室长本就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色格外阴郁,“如?果不?是我不?想睡那张属于老五的床,也不?至于害死了老二?。”
白夙无言以对。
事已至此,再抱怨他不?够小心,除了增加他的负罪感之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他也失去一条手臂了,虽然在回到现实?之后,肉【】体上的伤可以痊愈,但这种状态,能不能熬过最后一夜,还是未知数。
再度来到院子里,其他惊魂未定的旅行者们,也已经认定了,双人睡一张床,就是禁忌。
前一夜,也许是小鬼心情好,又或者是村民?里,有别人触发了禁忌,所以它没顾上旅行者们。
白夙看向格拉西亚:“你说,会不?会是咱们两个,在前天晚上拉了一夜的仇恨啊?”
格拉西亚安抚式的拍着她的后背:“那就是你让他们多活了一天。”
也有几分道?理。
毕竟床突然塌了,怎么想都不像巧合。
同样听到了这一经过的穆子茜,仍旧满脸不可置信:“袭击你们的鬼婴,长什么样子?”
唯一看清了的只有寝室长,他大概描述了下。
手长脚长,通体紫黑,所有的鬼婴都长得差不多,但村子里不?该还有第二个鬼婴藏着。
白夙转头给了格亚一个眼神,尽职尽责的使魔会意,抱起她隐遁了身形,展开翅膀,从半空中,一眨眼功夫就来到了昨夜战斗过的地方。
院落还是那么破败,在碎裂的砖石缝隙中,仍能看到干涸的血迹,只是不见了骨肉残渣的踪影。
没了,大概是死而复生。
白夙不?太吃惊,在着了艳鬼的道?之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突飞猛进。
她再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系统消息记录。
“超度怨念遗骸……我明白了。”
一般来讲,超度过后的灵魂,都会纯净透彻的去转世轮回。
可这个世界,没有人生孩子,它再干净,也无处可去啊!
要么成为一缕游魂,消散于天地,要么沾染了满身戾气,回到他死去的地方。
这需要一段时间,长的话数年都有可能,但很显然,对于这个鬼婴来说,也就一两个小时。
正好是白夙跟穆子茜都以为它死透,离开之后。
又在天亮之前。
刚一复生,它满腹怨气,一切违规的旅行者,都会被它杀掉。
除了它打不?过的那个。
白夙没说话,格拉西亚知道,她大概还是挺郁闷的,为了给她出气,抬手就将那狗窝给掀了。
他拆的毫不客气,不?光是这一间,左邻右舍的屋子也不?免受牵连。
地动山摇之后,就见隔壁住着那个半死不活的臭烘烘的男人,突然一反常态,冲过来试图阻挡格拉西亚的暴行。
这螳臂当车的举动,竟然成功了。
毕竟这个人,灵魂都要死透了,风中残烛而已,竟然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气和胆量,倒是很让人刮目相看。
白夙也很好奇,捏着鼻子问他:“你清醒了?”
男人转头看她:“清醒?什么清醒?我一直都好好的,倒是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怎么突然过来拆我家的房子?”
这男人是不认识白夙了。
这不?太可能,昨天才见过面,除非他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完全没有记忆。
“今天是哪一年?”
“我管你是哪一年,哪年你也不?能拆我家房子!”倒是很正常的反应。
白夙又问:“你说这是你家房子,那里头住的是谁?”“我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