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又逃(2 / 2)
聂弘归停步转身,“他来了余汤城?”
“对对对。”花逸忙不迭道,“我是你弟弟的人,他今晚不在客栈,我疑心他来了妓院,才来抓奸,你看我穿的男装对不对?因为我是来抓奸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你也顾忌点兄弟情分。”
千万不要把她扔到下等妓馆里去,听说,那里很恐怖,逃都逃不出来。
比春风楼楼下的蛇坑还恐怖。
聂弘归看着打扮怪异的梁花逸,他还未作答,“嗖”地一声,一把飞刀在空中划过,聂弘归侧身闪开,飞刀险险划过他的身侧,袖子上被划开一道口子,听人在暗夜中喝道:“把人放开!”
花逸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喜,哎呀,肖承,从来没有觉得你这么可爱。
肖承站在巷口处,一把剑横在胸前,恶狠狠地瞪着聂弘归,那目光,跟平时瞪梁花逸完全不一样,真是恨不得杀了对方。
“肖承武功大有精进。”聂弘归笑了,那笑声带了几分轻蔑之意,“难道你还想杀我?也不想想你是吃哪家饭长大的。”
肖承冷冷重复,“叫你的人把梁花逸放开。”
聂弘归回头看一眼梁花逸,“看来你果然是二弟的人,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当年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求父亲让他娶你进门,没想到过了这几年,他还旧情难忘,把你带到穿云教去了。”
花逸不知道他所说的旧情是什么,只笑道:“是啊,你弟弟一向比你更懂得什么叫情义,哪像聂大公子,连一起长大的兄弟都能诬蔑。”
反正肖承来了,花逸知道自己肯定会得救。
聂弘归双目如剑,“胡说八道。”
肖承在三丈之外怒视着他,“聂弘归,再不放人我就对你不客气。”
肖承开始聚敛真气,手中剑发出低低的鸣响,花逸双目一紧,肖承,我还是人质,你别真打啊!
“肖承,退下。”忽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如金属敲击般冷凛干脆,花逸抬头一看,一人出现在房顶之上,黑袍在夜风中猎猎飞动。
滕风远居高临下看着聂弘归,周身寒气逼人,他冷冷道:“放开她。”
花逸心中石头落地,应该没事了。
聂弘归抬头笑,“长久不见,二弟见到为兄都不打个招呼,就只关心女人。”
“我不是你二弟。”滕风远垂袖,双手微抬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把人放开。”
聂弘归朝身后护卫递了个眼神,护卫一松手,花逸连忙朝肖承那头跑去。听到背后的聂弘归道:“你的女人在青楼差点被杀了,我顺道救下,你不当我是大哥,我依旧会当你是二弟,这点情分还是要念的。”
花逸打断他,“别听他瞎说,就他看我不顺眼想杀我。”
“梁花逸,你害我追丢了大盗陈飞,我枭阳派的玉观音无法追回,现在又来挑拨我们兄弟感情。”聂弘归转向滕风远,“二弟,我真搞不明白你的眼光。”
滕风远沉面,“陈飞,我替你抓。”
“不用劳烦二弟,区区一个贼,为兄还是能追到。”聂弘归不紧不慢道,“余汤城是通往布火城的要道,二弟此番该是为了通衍心经的拍卖会而来,为兄也想去凑个热闹。惦记通衍心经的人应该不少,不若我们兄弟联手合作。”
“不用。”滕风远直接拒绝,“我做何事,与你无关。”
说完,他从房顶飘落而下,从肖承身边拎起花逸就走。
街上行人不多,对这个带着面具的人瞟上一两眼,倒也没有多的关注,这年头,奇装异服的多的是。花逸被滕风远拽着,手腕被被他拽得有些疼,可花逸不敢吱声,她感觉到,滕风远目前心情极度不好。
肖承追上来,瞟了一眼梁花逸,“擅自逃逸,害得我们到处找人,最轻该打折了腿。”
花逸知滕风远心情不好,赶紧去扯他的袖子,“尊主,人家是迷路,后来又被聂弘归抓了。我还要去修谷解毒,有什么好逃的?”
她的辩驳十分无力,滕风远戳破她,“换了衣服去青楼?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花逸知能当上教主的人手段都不会弱,怕滕风远真把她腿给打折,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求饶,“尊主,我只是怕你忙着去抢秘笈,不带我去解毒,才一时鬼迷心窍,哦不,是一时犯了糊涂,尊主不要罚我,人家还病着,身体这么虚,会死的……”
肖承撇过脸,不想再看了,每回都这样无节操,就某些人吃这一套。
滕风远驻足,“给你的钱袋呢?”
花逸连忙掏出来,双手奉上。
“下不为例。”滕风远收回钱袋,还把她脖子上的项链也拽走了。
花逸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堂堂教主至于这么扣吗?连项链都拽,她就这点值钱的东西。
滕风远面色淡淡,有些女人就是不能有钱,一有钱转身就会跑。就像她当年和他一起回了布火城,他从泰记钱庄取了银票出来,数了好几张给她,她高兴得眉眼笑得弯弯。
他那时正好遇到聂弘归,跑上就说了两句话,等他回头,她已经走了,连个再见都没有说。
他身上没有能留住她的东西,她随时都会毫不犹豫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