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成为少女的第三天（1 / 2）

青阳镇的夏日格外的长。

早上的五点半便能依稀见着熹微的晨光，在那飘飘白云中一点点拨开云纱，轻柔柔地洒在云间，山河，远处的田野上。

闻染站在山坡上，感受着徐徐清风。橘黄的微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细碎光影落在她那冷艳的脸庞上，使原本冰冷的人柔化了许多。

闻染闭上眼，随着丹田中的暖流运转了一周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修炼”，仿佛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又肆意。呼吸间，身体确实轻盈了许多。再睁开眼，便从手腕上取下发绳，将长发束成马尾，拿起一旁靠在竹子上的木剑一招一式的练习着。

“滴，滴，滴，滴，滴。”裤兜里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闻染练完最后一招剑式，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按掉闹钟，用围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调整了下呼吸在脚脖上绑好沙袋便从山坡上慢跑回去。

那把木剑被放置在了竹林中，不过是普通木剑丢了也不心疼，反正家里也还有着百十来把。

早晨八点。

青阳镇的早市已经热闹非凡。出摊商贩的哟喝声，在用早餐的食客们呼呼啦啦地吃着，还有些孩童追追打打，以及形形色色准备上班的人，让这个原本安静的小镇活了起来。

闻染无视一路上看见的各种小怪物，跑到一家闻老太太喜欢的早餐店处停了下来。

“你好，要两份皮蛋瘦肉粥，一份油条，打包。”

这家早餐店在途经医院路上的一个小巷拐角处。是一对中年夫妻在经营，老板原本在炸油条的手停了下来擦了擦身上白色的围裙，表情有些憨憨的乐呵呵收下了钱放在了一旁老板娘的围裙兜里，便转身去从熬的咕噜咕噜冒泡的砂锅里盛出两碗皮蛋瘦肉粥，撒上葱花，麻利地装好。

“小染今天又去锻炼啦，哎，要是我们家莹莹也能这么勤快就好咯，这个暑假放的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对了，你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老板娘把在油锅中看着差不多反复翻滚的油条用长筷子加到架子上沥油，从旁边拿出一个纸袋撑开将最好的一根油条装好，接过老公装好的粥一气呵成装进塑料袋打好蝴蝶结递给了闻染。

“承蒙您关心，老太太身体最近有好转。多谢，先走一步。”闻染接过袋子，和老板娘挥挥手便走了。

“这孩子怪礼貌的，都说她冷冰冰的，我倒不觉得，人家不过是没啥表情而已。”老板娘和一旁的老板边干活边唠嗑。

“哎，你看咱们镇上这么大岁数的小孩会这么对自己奶奶噢，之前凌晨三四点咱还在备货那会不还摸着黑背着她奶奶去医院。”

“是啊，这么个小姑娘硬是被这些人说成什么个样，都是当爸当妈的人了，还要这么编排一个小姑娘也不知害臊。”

……

是的，闻老太太住院了。

在放暑假不久的后，还是有一天闻染半夜起床发现老太太房间的灯没关，准备进去替她关上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额头还冒着冷汗的奶奶。在地上蹦蹦跳跳的红色小人咿咿呀呀地和她说话，闻染听懂了。

“不好啦大人，老太太是疼晕过去的。”

听闻，闻染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打车是打不到的了，救护者从医院过来最少也要个把小时。

于是闻染蹲在床边，使唤更多的小人把闻老太太搬到自己身上来，便背着老太太疾跑。速度快的只有一道残影，留下的小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咿咿呀呀地交流着，随即也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好在大半夜没什么人在街上，闻染没有压制自己的速度，除了在拐角处那家早餐店，看见有人便慢了下来，到了拐角后又急速向医院略去，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门口。

一阵慌乱后闻染才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下喘口气。

医院里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哭闹，还有些不明生物的滋滋啦啦。

她抬头仰看着白炽灯，思绪放空，因为这些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自从上次醒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实践，闻染确定了自己能够看的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像是之前的紫黑色物体，还有一些红色的不明生物，其中红色生物对她尤其亲近。她能听懂它们的话，使唤它们做些事情，甚至也能完成它们的心愿，然后为它们超度，届时自己会获得一股力量。但是，闻染碰不到它们，只会穿过它们的身体。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在闲暇之余的突然兴起到时会帮助一些红色生物们完成自己的“愿望”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闻染来到闻老太太病床前，时间掐的刚刚好。

老太太的慢慢张开了双眼，看见站在自己床边的孙女，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便在闻染的搀扶下进入卫生间洗漱。

此时的皮蛋粥温度也正正好，不会烫口，温温的。

两人相视一笑，老太太坐在病床上，用餐桌进食，闻染坐在一旁凳子上手端着碗不紧不慢地一口粥一口油条。

“囡囡。昨天你妈妈打电话回来了，说今天中午他们就到。你弟弟还要等几天放假了才能回来。”

闻老太太接过闻染递给她的水杯，看着杯子里的水纹晃荡一圈又一圈后，轻声说了出口。闻染神色明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