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一碗很快见底,田夕接过问:“还要么?”
“要。”洵晏笑着点头。田夕低头又盛了一碗,洵晏又是很快食尽。
“快要晚膳了,王爷只先垫垫肚腹,不可多食。”田夕见她似乎还想再要,忙说。洵晏有些遗憾的放下碗,以湿巾拭唇后,问道:“明日回门之礼,我已着小德子去置办了,田府长辈的喜好,你可同他说了?”
田夕一愣,摇头道:“我倒忘了。”作为宝亲王正妃,她一整日都忙着见府内长史执事,熟悉王府事宜,今后府中大大小小的一干事宜,便是她来做主。忙过了又去了泽纾那,直到日色西和才出来,竟把这事抛诸脑后,浑忘了。“哦,这本是我分内的事,不过怕不对长辈的胃口,方想叫你看看罢了。你忘了也无妨,小德子自知如何周全。”洵晏不以为意的说,又见窗外景色虽好,却已黄昏,不觉遗憾未能与她好好的在府内走走。
宝亲王府在京城的所有亲王府中乃是最恢弘大气的,府内景致更是与别处同,玲珑宽阔,时新古朴,皆都俱全,尤其是花园内的碧水池,池中莲花出水,荷叶田田,池水澄澈如洗,映天之碧蓝,荡鱼跃之灵动,碧晕时起,烟波浩渺。池边花木林立,四时不息。依水的楼阁小榭、假山立桥仿造南方园林的精雕细琢,秀丽清晰,一草一木以葱翠精致见长。
此时夕阳西下,天际的火烧云彤彤辉映,园中佳木森森,绿草芊芊,在晚霞照映下,别有一番风味。洵晏见公事都处理了,便道:“看了一天的公文,眼都乏了。你若无事,便随我走走?”田夕自是应承。
二人信步园中,洵晏见桃花都已凋落,小小的果实占了枝头,颇为惋惜道:“大好的春日,便去了。”田夕只淡淡的笑道:“春日夏日各有情致,何况,明年春又来,只怕到时王爷要厌了。”
洵晏笑说:“如能厌弃,也不是真的喜欢了。”
这时身后的碧琳语含担忧的说了一句:“雨季就要来了。”她声音虽小,却依旧入了洵晏的耳朵。回头疑惑笑问道:“雨季来了能如何?叫你这般忧心。”
碧琳半张开嘴刚要说,却被田夕一个眼神挡下:“湿菌生枯篱,润气醭素裳。碧琳只是心烦阴雨绵绵,天无晴日罢了。”洵晏闻言皱眉,心疑田夕有事相瞒。田夕不躲不倚的对上她暗藏凌厉的探视,面上的坦荡之意让洵晏暗笑。本是不能确定她是否有事瞒着,不过她这般强自澄清的模样倒是让她肯定了。既然她不愿说,她便不逼她,既然提到了雨季,那不久之后,她便能知晓。想罢,洵晏执起她细嫩的柔荑,笑说:“差不多能传膳了,我们先过去吧。”
一日时光便这么过去。
翌日,洵晏亲自陪着田夕回门。田国公是“四国公”之首,乃三朝元老,嫡孙田绘虽不济事,出自田府的门生却遍布朝野,不可小觑。洵晏也不十分怠慢了他,免了田府上下跪迎之礼,又与田国公闲话家常。
田夕则去了后园,与家中女眷一处叙旧,她父母早亡,府中也没了亲近之人,只田绘夫妇还稍能说上话。暖婷公主见她来了,对周围的仆妇女眷一扬脸,诸人皆有眼色的告退,留她们二人单独叙话。
田夕与她相□□头致了礼,方在石凳上坐下。暖婷见她气色红润,眉眼间也无郁色,放心道:“看姐姐没有不好,我与夫君便放心了。”田夕笑道:“倒是叫你们挂心了。”
暖婷坦诚说:“我与夫君年前起了嫌隙,若不是姐姐与七哥顾怜,从中调和,只怕不能这么快便好的。夫君因着七哥,”她说到此处,停顿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措辞,见田夕只含笑听她说话,续道:“七哥总是风流,又多洒脱倜傥,生怕她怠慢了姐姐。”不过是婉转的说洵晏恣意骄纵,爱上青楼罢了,田夕晓得暖婷与弟弟是真心在为她担忧,想起这几日洵晏的温柔细腻和她看向她时总是专注柔情的眼眸,不禁歉疚,在外人看来她嫁给了宝亲王必定是多受欺侮的,而事实反倒是,她一直对不住她。我不能对你动心,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如你新婚之日所言,永不离弃。
“我很好,她,待我也很好。”她的眼中似有迷蒙闪过,唇边却是和婉的笑意。暖婷听她这般说,也不多问,二人又闲说了妯娌间的贴心话。
直至用了午膳方与洵晏一同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