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2.九歌.云中君(2 / 2)
“而且现在朝中多有议论,说和元朝之战应该不要过太多时候就能见分晓,皇上定有雷霆手段,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也许不用多长时候你就能回来。甚至还没等你赶到前沿,元朝大军就已经溃败也说不定。到时候痛打落水狗,你兴许还能捞着军功。按你爷爷和我的意思,本是想让你考取进士入朝为官,现在看不太可能,你要能在军中立功也是好事,总算有条出路。”
说完也离开大殿。
“少爷……”
两随从看着两位老爷离开,在门外讪讪地喊。
耿衙内从地上爬起来,若有所思的一言不发,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实他这样的结果真的算挺好的,起码比那些被逐出家门甚至于被下狱的那些衙内们要好不少。
……
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观潮客栈,一曲《九歌.云中君》以颇为婉转缥缈的音色缓缓落幕。
坐在帷幔后渐显国色天香的曹枕簟轻轻放下手中二胡。
赵洞庭隔着帷幔都好似能够感受到她那带着些微异样的目光。
他早不再是当初那个对情事懵懵懂懂的男人,能够感受得到这样目光中蕴含的些许情愫。
从他给她银两的那个时候起就让她念念不忘,便是本来没有什么情愫,这么长久的期盼也难免生出什么情愫来。
但他心里却很难再对曹枕簟有什么想法。
这不仅仅是曹枕簟年纪尚小的缘故,而是赵洞庭现在发现自己已经逐渐接近清心寡欲的地步。
当然,这种清心寡欲只是说很难再对别的女子起什么心思。
大概真的是身边如花美眷已经足够多,再大的色心也知足了。
起码赵洞庭是这样想的。
宫中也不是没有容貌堪称倾国倾城的宫女,他便没临幸过谁。
他偏头看向徐福兴,问道:“徐前辈以后有什么打算?”
徐福兴施礼不敢受,“老卒不敢当皇上前辈之称,一日为大宋卒,终生为大宋卒。”
他脸上露出些微笑容,“只大宋如今国富兵强,不再需要我这样的老家伙上前线浴血,徐福兴残烛余生便游历天下,悬壶济世,也算不枉此生。”
赵洞庭情不自禁轻轻点头。
真说到觉悟,说到奉献两字。即便大宋新兴这辈都有受过这样的熏陶、教育,但终究感触还是不如徐福兴这些老辈来得真切、深厚。
他们都是为大宋的光复洒过热血的,是真正把这片土壤当做自己的家。
“朕和曹姑娘有缘,以后曹姑娘便托前辈多多照料了。”赵洞庭说。
徐福兴些微诧异,偏头瞧了眼在帷幔后的曹枕簟,道:“老卒已年迈,怕是无力再照看丫头,皇上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