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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失守蔡州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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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帐中,吕柘叫来胡三,让他在士兵中悄悄的散布信息,就说皇甫斌明日要论功行赏,这破城的头功尤其要重赏。先造成声势,逼得皇甫斌不得不赏。

皇甫斌犹豫了好几日,终于架不住士兵怨声载道,派亲兵送来一千两银子给吕柘,也不提士兵的奖赏,只说奖励吕柘的破城之功。

吕柘心中窃喜,你这不是给我机会让我树立爱兵如子的形象吗?板着脸严肃的说道:“那日破城之时,全仗兵士不畏生死,吕某狂妄,也不敢据此功为己有,还请拿回这些银两,奖励给有功的士卒,待兵士奖励之后,吕某才敢受赏。”故意大声的慷慨陈词,攻克蔡州时,他营中有两千士兵,倘若皇甫斌真的拿着一千两银子来奖励,士兵不骂才怪。

吕柘又让营中的那些来自其他将军手下的士兵到处散布流言,说某将军从哪个大户家中得了多少好处,据为已有,却不拿出来奖励手下兵士。一时间,兵士的怨恨声四起,吕柘的名声却在蔡州城中传扬,宋军士兵无不敬服。

皇甫斌仍旧无动于衷,任由兵士怨声载道,只是装聋作哑,就当没有听见。吕柘拒绝奖赏,甘心与士兵同甘共苦的形象更加高大。吕柘心中窃喜,你要的是财物和功劳,我要的是士卒的拥戴,咱们两个各取所需,看谁笑道最后。

转眼间已到七月中旬,户部取道江州送来粮草军饷,朝廷送来嘉奖诏书,对于唐县的失利只字不提,奖励了皇甫斌攻克蔡州的功劳,升官拜爵,对于吕柘,却只是嘉许其忠勇,赐锦袍一领,黄金百两。皇甫斌这才拿出一万两银子来给吕柘,奖励他以及手下士兵的破城之功,吕柘将黄金和银子悉数奖励给兵士,自己一点也不要,一时间欢声雷动,兵士们对于吕柘更加的敬服。

粮道既通,皇甫斌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大军的下一步行动,但他并没有进军开封的打算,这一个月的时间,战场的形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金国已经缓过劲来,开始阻止兵力反攻,先是完颜匡率兵2万5千出唐、邓,让原来的兵马围攻襄阳,自己却直取枣阳。

金国平章事仆散揆率金军主力3万出颍寿,被围困的宿州,寿州得到增援,东路军渐渐败下阵来,这时候若是还想攻取开封,无异于痴人说梦,皇甫斌纵然贪功,也不敢拿命去冒险。况且吕柘当初说这话,也只是想用功劳吊起他的胃口,蔡州离开封还远的很呢!

眼下蔡州城外虽然没有金兵,但估计不久后必然有大股金兵前来,说不定明天就来,诸将一听金兵声势浩大,都有些惊慌,主张退出蔡州者居多。皇甫斌颇为犹豫,从襄阳出发时,他有三万士兵,到现在还剩下两万多,倘若周围有宋军支援,倒也可以据城坚守,但现在围困寿州的宋军已经开始退往楚州,蔡州就显得有些突前了。

这一个月,皇甫斌什么也没做,整日就躺在攻克蔡州的功劳上意淫,连破损的城墙也没有组织民夫修缮,这时候金兵即将来攻,想要组织人手修缮也来不及了。吕柘倒是没闲着,他悄悄的把伤兵大营中那些身强体壮的士卒留在自己营中,将人马扩充到四千,有了士兵的敬服,那些养好了伤的士兵也愿意到他的营中来,只是这一举动招致许多将军的反感,只是这会已经无人想说这些了。

吕柘说道:“大帅攻克蔡州,天下皆知,朝野一片称赞,如今敌军未至,便闻风而退,恐怕朝廷将会责罚。”他知道皇甫斌贪图功劳,故意拿这个说事。

皇甫斌一脸的愁容,吕柘的话说到了他的痛处,自己刚刚得了朝廷的嘉奖,怎么能还没有看见金兵就后退呢?可是倘若现在不退,等到金兵大举围城之时,想要退都未必容易,朝廷的责罚固然可怕,但在战争中丢了性命,也是十分的不划算,两相比较,竟然不知如何取舍。问道:“吕大人以为该当如何?

吕柘说道:“可让王大节部在城东扎营,互为支援,如此敌军必然不敢围城强攻,金兵远道而来,若是久不能胜,必然士气低落,我军在乘虚攻击,当可击溃金兵。”

皇甫斌点点头,他已经有些乱了阵脚,说道:“好,本帅这就调王大节在城东扎营。”

皇甫斌龟缩在蔡州城里,一动不动。既不让兵士加固城防,也不出城去勘察地形,吕柘知道他的心思,倘若金兵势大,他必然一触即溃,打不过金兵总比闻风而逃要好些,倘若金兵人少,或许就真的坚守蔡州了。

没几日,金兵果然大举来攻,在城外安营扎寨,看那阵势,至少也有两三万人,更有数千骑兵在侧翼护卫,以防宋军在立足未稳之时前来劫营。

皇甫斌领着诸将在城头之上远望,吓得面如土色,那里还有劫营的心思。这一日金兵并不攻城,安营扎寨之后就让兵士们休息,并将数千骑兵摆在城东,看那样子,是要先攻击王大节的营寨,去掉侧翼的威胁。

第二日天还没亮,守城的兵士就跑来报告,王大节已经引军退走了,皇甫斌大吃一惊,这个王大节怎么敢临阵退走,骂了几句,终归要面对现实,城外既然没有宋军,那么金兵必定四面围城,连逃跑都不能了。

走上城头,只见金兵已经开始三面围城,只留下南面不管,看那架势,是要故意放宋军从这里逃走。想起在唐县时看到的行军布阵图,吕柘只想笑,这些宋金两国的将军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打仗也是一个路数,攻城的时候都要留下一个空隙让敌人逃走。

由于王大节的意外退走,金兵重新调整了兵力布置,下午才开始攻城,两面佯攻,集中兵力强击北门,皇甫斌把所有的兵力都派了上去,只求能守住城门。金兵的攻势甚为强悍,步兵在前面攻击,督战队拿着砍刀站在后面,凡是有擅自后退者,立刻在阵前砍头,绝不留情。只不过那些步兵似乎并未经过训练,攻城之时只凭蛮勇,像是归义军作战,乱哄哄的没有配合,多半是临时招募来到新兵,而真正的精锐应该是那些在后面督战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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