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金毛再现(2 / 2)
这时风大雪大,可见度很低,就跟白毛风似的,七哥就像机器人一样,一步步机械滴从雪里拔着雪地鞋子,随时都可能躺倒不起。
金毛在哪里呢”,七哥在心中呼唤着,要是小时候,他一定会嚎啕大哭起來,七哥从记事儿起,除了他妈妈,就对自己家养的大黄狗感情深了,可惜那条大黄狗后來被木头砸死了。
大黄狗被木头砸死后,五脏六腑大部分已经破碎,但是从外面看不出狗的伤势和痛苦,大黄狗一时死不了,为了减轻临死前受到重创的痛苦,它像疯狗一样冲进屋里。
当时七哥才六岁,吓得哇哇大叫,那条狗并沒有咬他,而是叼起一把炊帚,在屋里团团乱转,呜呜叫着,最后躺倒在炉子旁痛苦地抽着哀叫,老半天才吐出一口半红半黑的血,蹬了几下腿,瞪着眼看着年幼的七哥,不甘心的死了。
那双眼睛里有无尽的留恋和哀怨,因为它从此再也不能陪着自己的小主人了,,,小七哥曾经骑在它厚实的背上,满街乱跑,他俩曾是多么要好的伙伴啊。
那时的小七哥一时间呆了,疯了一样抱住大黄狗的尸体,哇哇大哭,最后拿起一把菜刀冲出去,要找用木头砸死狗的两个大人拼命,却被他妈妈紧紧抱住了。
年幼的七哥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在房上咒骂那两个砸死大黄狗的人,大黄狗被妈妈弄了一盆子狗肉泡起來,煮了一大锅狗肉,傍晚院子里开始飘香,“神仙和邻居一起跳墙”。
街坊和邻居都來了,其中还有不少酒鬼,看着他们大口喝着酒,香香的吃着大黄狗的肉,年幼的七哥悲愤极了,愤怒的掀翻一张桌子,当他想掀翻第二张桌子时,被邻居喷着酒气的大叔一把抱住了。
那一年的那一天,年幼的小七哥悲愤无助,感到这群疯子简直是在吃自己的肉,真是痛苦极了。
都说有什么样的童年,就有什么样的成年,幼年的记忆不可磨灭,此时七哥心中已有了不详的感觉。
他的心里敲着鼓,双腿已经麻木,默默为金毛祈祷着,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雪和风越來越大,很快变成了暴风雪,金毛的足迹早已看不见了,但是七哥还是沿着育空河向前搜寻,寻找着自己的金毛。
这时候的冷,已经不是一般的冷,气温一下子降到了零下近五十度,七哥感到鼻子都快被冻下來了,嘴里呼出的一团团白气、被大风疯狂的刮的无影无踪。
“说什么也要找到金毛,可不能把可怜的金毛一条命丢在这里”,七哥心里这样想着,为了鼓励自己,他就努力想小时候的事儿。
那时候,他经常背着儿时的黄狗,满街乱跑,那时的小黄狗已经长得不大不小,到了混沌萌动的青春期,把七哥当成了发情的小母狗,只要七哥一背起它,它的小狗鞭就像一小截子细细的火腿肠,悄悄伸出來,硬撅撅的顶在七哥背上。
当七哥背的累了,把它放下來时,它红红的小宝贝还在肿胀着,这时,小七哥就会用在姥姥家那一带学來的土话,笑着骂上一句:“你嬷个逼,你个小舅子,你干嘛顶我”,然后就像个小男巫一样哈哈大笑。
一年后,半大不小的黄狗长成了强壮无比的大黄狗,七哥开始骑着它满街乱跑,因此三两天就破开裤裆,到底骑着狗破裤裆是个神马原理,年幼的它也说不清楚,一直感到稀里糊涂。
反正他只记得妈妈三天两头拿着针线大骂:“你个小活祖宗,这狗是你的马啊,你想气死你娘啊”,然后就命令他脱下裤子,一次次给他密密的缝上。
有的时候,他刚从大黄狗身上下來,一阵裂帛之声,裤裆又崩了,偶尔还险些露出小弟弟。
这时,母亲就叹着气命令他站住别动,直接拿着大针给他缝起來,他那时候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动也不敢动,活像受刑,生怕妈妈的大针扎破他的俩蛋。
为这事儿,他沒少挨笤帚疙瘩,妈妈经常拿着一把笤帚疙瘩,围着房子追他
渐渐的,暴风雪停了,七哥已跋涉到北极圈附近,看到前面躺着俩东西。
走近一看,原來是皮包着骨头的金毛,浑身是血,脸被抓得稀烂,侧躺在雪地里,嘴里还叼着他那颗大烟斗,朝着他们回家的方向,紧闭着眼睛,它身旁还躺着一只死球了的大尾巴北极狐,喉咙已被咬断了
“金毛”,平时看起來铁石心肠的七哥此时喉头一热,心中一紧,血往头顶上涌,一声嘶喊,真是划破雪野长空,听起來撕心裂肺。
热泪盈眶的七哥,向前飞奔而去,但只跑了几步,早已筋疲力尽的他眼前一黑,冒了几颗小星星后,就一头栽倒在冰冷的白雪地里,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