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放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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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虽然存在着时差,但韩乐还是难得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早上起床,看到苏沛在电脑前那品葡萄酒的样子,他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上一次冬眠前,他们在宾馆住的那次。网
吃过早饭,韩乐去找乔艺雨,但发现她房间没人,问宾馆服务员,服务员说她半夜就出去了,哦,还在总台给他们留了一段言:“我出去办点事,你们在宾馆等我。”
回来跟苏沛说起这事,苏沛倒是不关心乔艺雨去干什么,毕竟他现在知道乔艺雨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在生活节奏上肯定不能跟他们同步,他关心的以后怎么办——昨天晚上他可是查了一晚上资料,在网上看了许多犯罪引渡方面的案例,他知道,如果现在中国*政府宣布他们是最烦,现在的法国,哦不,是现在的欧盟是不会为他们做什么的,因为现在欧洲国家也到处都是冬眠者和反冬眠者的一堆烂事。
“法国肯定不能呆,现在巴黎城里还在闹罢工,”苏沛指着电脑对韩乐说——现在他已经多少开了点窍,知道要影响乔艺雨,就得从韩乐入手,“听说还死了人,要我说,我们去就德国,瑞典也行,我都查过了……”
“你跟我说没用,”韩乐摇头,“反正乔艺雨说去哪,我都没意见。”
“我昨天都问过她了,你也听到了,她说她也没想好,”苏沛接着说下去,“我听说俄罗斯现在发展的也很好,特别是西伯利亚那块,很多中国移民,跟国内没什么区别。”
“我不懂这些,”韩乐根本就没任何意见,苏沛说的国家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还是听乔艺雨的吧。”
乔艺雨一直到中午才出现,都快12点了,如果她再不来,韩乐估计真准备去报精了,见到面之后有些诧异:“你们还没吃饭?”
“你吃了?”
“也没,我以为你们吃了,”乔艺雨笑笑,“那就出去吃点吧,会来的路上我看到一家咖啡店,里面说有卖中餐。”
“你不会来我们怎么吃得下,”出宾馆之后苏沛就说,然后有些神色紧张的来回看路面,“我听说现在巴黎很乱?”其实不是听说,是网上看的事实。
“的确,”乔艺雨也是今天凌晨出去才发现这一点,“但现在还好,我跟几个本地人聊过,没几个月前那么夸张。”
“本来还想带你们去逛逛这里名胜的,”乔艺雨可惜的对韩乐说,“你应该还没来过法国吧?”
“对,”韩乐抬着头,看看周围高耸入云的建筑,“不过感觉跟印象中差了好多。”
“这是郊区,市中心还有景点区跟过去的差别不大,欧洲在这方面普遍比较传统,”乔艺雨介绍,“但今天早上我去问了问,几个大的景点附近都有抗议活动,去了怕有麻烦。”
咖啡馆也就几分钟路程,不过让韩乐觉得奇怪的是,这路上的人特别少,明明是大白天,可一路上走过来,连个鬼都见不着,两边的商店大多也关着门,店门上面被画满了各种宣传涂鸦,还有各式各样的字母——韩乐看不懂法文,不懂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不过却看懂了几个漫画,其中就有北极熊印章的标志,不过却被划上了大叉——看起来这应该是反冬眠的。
“这满大街的人都去哪了?”进店坐下来之后,韩乐嘀咕,这是吃午饭的时候,可是这家店里几乎也是门可罗雀,只有女老板娘在教两个小孩子玩纸牌游戏。
“绝大多数都冬眠了,”乔艺雨说,“欧洲的冬眠政策要比国内宽泛很多。”
老板娘刚跟乔艺雨见过面,所以很热情就过来招呼,苏沛见多识广,能听懂你们好,吃点什么之类的常用语,但韩乐就彻底抓瞎了,不过说话的过程中乔艺雨也会适当为他们翻译几句,比如喜欢什么口味,咖啡偏爱哪种,要不要尝尝甜点……
几分钟之后,老板娘就去厨房忙了,委托乔艺雨照顾这两个小孩。乔艺雨勾了勾手指头让这两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家伙过来,让他们自己自我介绍,这是一对姐弟,姐姐7岁,叫爱丽娜,弟弟5岁不到,叫阿尔瓦,在听乔艺雨说两人都是中国人时,爱丽娜还会用中文打招呼:“你们好。”
乔艺雨问到他们父亲在哪时,弟弟很兴奋的指着天花板:“在天上!”三个人都以为是死了,乔艺雨准备绕过话题的时候,姐姐又补充:“是航天员!”
因为核聚变发电的刺激作用,虽然有着冬眠的掣肘,但近二十年来,人类在航天技术上还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早在核聚变技术刚刚出现的那几年,iaea(国际原子能机构)就发起过在月球上建立起基本的立足基地,进一步发展氦三工厂的建议,五六年之后,这个建议已经具备了基本雏形——人类已经能够做到在月球表面长时间生存。到了现在,氦三工厂的设想虽然还没成为现实,但是已经相距不远了,人类已经在月球地表建立起一座小型城市,其中物质储备足可以容纳一两万人。
爱丽娜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员,据说是一位计算机工程师,差不多每年圣诞节会回来一次,休息一两个月,跟家人团聚。今年也是刚刚离开不久,听弟弟阿尔瓦说,他们爸爸还打算以后带他们去月球常住——他一直对这事念念不忘,他就盼着那天早早到来呢。
一直等菜上来,这对姐弟才住了嘴,坐回到自己位置上。菜不多,就是几个家常菜,回锅肉,家常豆腐,还有一份欧式的不知名肉汤,没有饭,主食是炒面,但味道却都还不错,虽然不是很正宗,但也算别有风味吧——比如回锅肉一点不辣,反而带点甜。
吃饭的时候,乔艺雨就问女店主关于巴黎的事,谈到城里的各种抗议活动时,店主也似乎有点自己的意见要说:“冬眠(这件事情)将是我们这代人最难以跨越的道德鸿沟,如果每个人都追逐这种绝对的zi诱,那我们还有什么未来可言?”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自己两个孩子,“冬眠者最终会跟自己的孩子抢工作,资源……他们之所以能够冬眠,是因为社会上还有不冬眠的年轻人在工作,过去的人老了之后,死亡留下遗产,现在老了,给子孙寄去一份冬眠特别税税单(在法国,政府管理冬眠的手段是经济手段,强制缴税),我见过有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去找工作,为家里七八个老人同时缴税的!”
乔艺雨显然对这些事情很了解,还能聊上几句:“我听说,现在有很多人都是抗议这条法令的,他们想要取消冬眠税……”
“对,但那只是饮鸩止渴(意译)”,女人有点激动起来,“那样的话肯定所有人都去冬眠,电费几乎忽略不计,整个社会都会陷入停顿,就像现在美国一些州的情况。”
“我听说在你们中国,政府不顾人民反对,强制干预冬眠立法,”女人又说道,“这是个好办法,但在我们这就不可能做到,想做这件事的人都被当成希特勒。”
吃过正餐,又喝了杯咖啡还有甜点,有人说法国人吃顿饭得三个小时,韩乐他们这次算快的,一个多小时解决问题,从店里出来时,女店主还热情的让他们下次还来。苏沛小声对韩乐说:“她要是知道我们就是最老资格的冬眠者,还会不会让我们吃饭?”
乔艺雨正好出来听见了;“她其实不反对冬眠,但反感无节制冬眠,她自己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就都冬眠去了,把她扔在奶奶照看,可没几年,奶奶得了病,也冬眠,把她扔给一个姑妈,可……最后被送去了孤儿院。”
“那……真是儿童时期yin影了。”苏沛撇撇嘴。
“国内像她这样情况的人也有很多,政府有时候把人强制苏醒了,让他们去照看孩子,结果还有不认的——记忆中他们的孩子还是婴儿,可是一醒过来都是七八岁,十几岁了,心理上接受不了。孩子也是,很多人压根没见过父母,这都已经是全世界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