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蛇攻之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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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毕竟是个畜牲,何必跟它一般见识?”花著雨看了痛苦不已的四姑一眼,淡声道:“姑娘的貂儿今日是撞了我,若是撞了别的小姐,恐怕就不太好收场,日后把它好生看着吧,别又伤了人。”
少女抿了抿嘴,把黑貂抱起,转身就走。毛姑见她如此无礼,还要质问,被花著雨拉住,毛姑怒道:“四姑都成了这样,总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花著雨低头看了看四脚的脚,上面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想起少女之前弹出的黑气,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是她伤了四姑,现在迫着她,反而更是惹了她。不如现在把四姑抬回西院,回头再找人仔细看看。”
事实已是如此,众人也毫无办法,两个护卫只好把四姑抬回西院。
花著雨也不再多想,进了大厅。
大厅饭菜已布好,见花著雨一行进去,已落座的张知府和他夫人又站了起来,张知府挺着凸起的大肚子把她引向首席,张夫人作陪,毛姑一干人也被下人引向了旁边一席。
楚明秋看着花著雨一身爽净的装束,目光凝了凝,“不知花七小姐平日喜欢吃些什么,适才张大人准备叫人去你那边问菜谱,本宫怕七小姐嫌麻烦,就代为点了,不知合不合七小姐味口。”
花著雨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微笑道:“出门在外,哪里还讲究什么吃吃喝喝?我现在只是担心,日间遇险,若是夜间歹人再来,这驿馆内的防守能不能抵挡得住?”
这已经是非常明确的点出楚明秋只顾自己安危的小人行径了,楚明秋好像不懂一样,眼底是历经宦海浮沉练出的城府和奸滑,笑着对张知府道:“花七小姐但可放心,张大人已经调来百来号人,这驿馆如今已被围得紧实得很,若还有歹人要来,自是飞蛾扑火。张大人,你说是不是这样?”
张知府只差拍着胸口道:“那是自然,今晚本官已下令,所有官兵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一定要保证殿下和花七小姐的绝对安全才是。”
花著雨笑了笑,但愿如此。
在张大人的盛情相请下,四席官兵齐齐举筷开吃,楚明秋忽然指着一盘松子炒玉米道:“这盘菜让本宫想起了日间那些如雨般爆射之物。今日本王能脱险,说来还得谢谢花七小姐事先提醒,不然本宫说不定现在已是飞刀下的亡魂。”
花著雨看了他一眼,徐徐道:“殿下过奖了,要说当日的情景,就算小女子不提醒,相信以殿下的身手定能避开,实在不敢居功。”
“是么?”楚明秋哈哈一笑,“七小姐太谦虚了。不过本宫实在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那爆米花机有问题而提醒大家小心呢?”
花著雨撇嘴,这厮分明是在暗指她早就知道那爆米花机有问题,故意假惺惺叫人小心以骗得他们的信任。
她淡声道:“这只不过是一种感觉。因为小时候曾受过爆米花机的惊吓,一直都有阴影,今日一见那东西,小时候的恐惧又给引了出来,所以说,那声提醒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殿下不必太夸张。”
楚明秋目光奇异,“原来如此,看来算是我们因七小姐的祸而得了福。”
花著雨不再应他,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好在张夫人说话还风趣,也不至无聊透顶。掌灯时分,便都散了席。
张夫人把花著雨要送回西院,花著雨却说吃多了要消食,张夫人只好带着她在驿馆内转了一大圈,眼看月已偏西,她才说回去歇息。
等把她送回西院,张夫人告了辞正要离开,花著雨忽然唤住她,笑道:“对了,有一事差点忘了问,不知道张夫人能不能如实相告。”
张夫人停步道:“什么事?但问无妨。”
“呵,我是想问,这间驿馆今晚还住了什么人?”
张夫人恭谨道:“下午的时候我家老爷就接报四殿下和花七小姐要入住,由于事关重大,老爷便下令此后不得接住任何人。这东院西院,除了住下你们一行人,便别无他人。”
花著雨皱眉,“可是我之前看到一个抱着黑貂的少女,不知道是谁?”
“抱着黑貂的少女?”张夫人想了想,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抱着黑貂的少女是今天早上来的,说是让老爷帮她通知一个人,然后她在此等人来接她一起进京。”
连张知府都被她差遣,果然身份不简单。花著雨转了个弯,问道:“意思是说,那个黑貂少女今晚会住在驿馆?可是据我所知,驿馆内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入住的,那少女是什么身份?”
张夫人迟疑着,花著雨不咸不淡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总也要有个防守的方向不是?别外面防着了,内里却藏了奸细,出了事可都不好交待。”
闻此言,张夫人额上出汗珠浸出来,忙小心道:“七小姐大可放心,那黑貂少女来此并无恶意,而且只是孤身一人,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
她一再回避,更是让花著雨好奇起来,“是么?可是刚才她一出手之间就伤了随侍我的下人,为了谨慎起见并未追究,难道这就是夫人说的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张夫人脸色一白,“她伤了人?”
花著雨抿唇看着她。
张夫人一咬牙,“……是老爷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才让保守她的真实身份。其实她就是远在岭南一带的兰陵王的独生女贺兰晴郡主……”
这个回答很是出人意料之外,花著雨一怔,“堂堂郡主出行,怎的只有她一人?就没有随侍么?”
张夫人被逼出实话,只好无奈道:“郡主出行,怎么可能只她一人?是她心急见到谢俊之,便先行一个人快马加鞭进京了。我家老爷与兰陵王有些交情,郡主到这里时半路遇上我家老爷,老爷便告诉她,说谢俊之昨天刚好出京公干,郡主便说在此等他,等明日谢俊之一来,她便会与他一起进京。所以七小姐不用担心她,之前伤了人,恐怕也是误会。”
兰陵王郡主?谢俊之?
花著雨恍然记得,谢俊之是今年的金科状元,听说本是世族之家,后来家道中落,今年高中状元后,也因无钱打点,京中无人帮他举荐,险些就要外放到地方当个小小幕僚。不过在五月的时候,朝廷忽然传闻,说是皇上钦点谢俊之进了御史台,当上了八品监察御史,专监察地方官吏及尚书省六部,可谓是一蹴而就,风光无限。
贺兰晴忽然来找谢俊之,看来两人关系非浅,难道谢俊之得皇上钦点与贺兰晴脱不开干系?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看来贺兰晴的危险性完全可以解除,顾正凉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找了贺兰晴帮他们,可能真的是巧合。
张夫人走后,四姑便进来道:“小姐,毛姑脚上看不到伤痕依然很疼,很有古怪,恐怕这事还得去找那位黑貂少女,不然,奴婢担心毛姑的一只脚就要报废了。”
花著雨还真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事。虽然她精通于毒,可是都不可能通过无形无质的气体让人如被刀砍,那些常能毒死人的毒药往往要经过呼吸道或血液让人有中毒症状,像这种情形,还真是从未遇到过。
由于四姑被那椎心的疼折磨得受不了,被人点了昏睡穴,她走到四姑床前,再细细看了她的脚,确实什么痕迹都不见,拿她脉,也未见任何异常,简直跟撞鬼了一样。
“这种情况当真闻所未闻,四姑就像是被施了妖术一样,小姐,如果是这样,不说四姑无法护送小姐,恐怕那黑貂少女还会对小姐不利。”毛姑谨慎道。
花著雨摇摇头,“妖术也未必,好在我已经知道对方是谁,让四姑坚持两天,等把北冥王接到之后,我会亲自上门向黑貂少女道歉,望她能解了四姑的痛苦之源。”
毛姑忙道:“为了一个下人,怎敢让小姐低头?”
花著雨微笑,“下人也是人,低下头又算得什么?今晚让四姑好生歇息吧,明天先让她呆在这里,等我们从曲靖回返的时候带她一同回京。”
毛姑眼眶微热。在花府这么多年,谁把她们这些下人当人看过?无非都是呼来喝去供主子随便差使的下人。什么生老病死,根本不可能有人过问,更别说为了主子以命相抵,性命低贱得犹如蝼蚁。想不到这位自小命运多舛的七小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管结果如何,却实在暖人心窝。
花著雨看到毛姑脸色,就知她已心生感动。
她叹了口气,不怪她耍心机,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人心的凝聚力,如果她不能把有限的力量聚集起来,又如何能有更大的把握躲过暗地里的杀机?
回到屋后,她实在不敢大意,吩咐毛姑给外面值守的四个花家护卫和楚明秋留下的两个护卫一起送了吃食,这才放下帐帘歇息。毛姑不用她吩咐,已自搬了床褥子径直睡在了榻上,果然是尽心得很。
夜,静悄悄。一轮明月悬空,照尽世间百态。
驿馆内,几条黑影像幽灵一般沿着屋檐慢慢移向东院。
此时此刻,东院一半光亮一半昏暗,隐约有人影穿梭里面,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东院一间屋子里蓦然冒出火光,在毫无预警之中,火光一蹿老高,瞬间向四周漫延。
值守的惊声大呼:“不好啦,失火啦……救火……”
那几条像幽灵一般移近的黑影一愣,起火处是他们的目标,为何他们还未接近就蹿起了大火?而就在他们微一怔神间,四周忽然传来弓箭上弦之声。
“不好!中计了,我们撤!”领头人幡然醒悟,低喝一声,拔身就朝来路掠去,可惜却是迟了,箭矢已如雨般朝他们射来。
几人飞掠,依然难挡落入陷阱的危机,一个黑衣人顿时被乱箭射中,从领头人前面摔落。领头人身如灵猴,一把捞住伤者,像抡草把一样左挥右挡,竟然把同伙当挡箭牌,移形换位,转眼就冲出了包围圈,朝驿馆外狂奔而去。
楚明秋从黑暗中走出来,李虎一摸那几个被乱箭射中的黑衣人的胸口,摇头,“全死了,没一个活口。”
楚明秋面上神色复杂难明,“不是说外面有百十个官兵守着么?结果这些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摸进来,若是我们没有先发制人,又不知要中了对方什么杀着。看来这张知府根本就靠不住。”
“现在怎么办?”
楚明秋语意森森,“离驿馆,追刺客!”
李虎顿时心领神会,既然张知府可疑,呆在这里,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何况他们外围已布置了人手,只要能抓住那个黑衣人的活口,凭他的手段,还怕逼问不出幕后指使者?
趁着有人扑火之机,他带着一众人手随楚明秋急追着黑衣人出了驿馆。
花著雨在屋内早已听到东院动静,随即就有一人来急声敲门道:“七小姐,快起来,东院出事了。”
毛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开门道:“东院出了什么事?”
来敲门的是楚明秋的两个护卫之一,他焦急地低声道:“刚才东院那边来了一伙黑衣人,他们竟放火欲刺杀四皇子,好在防守严密,没有让他们得逞,逃走了一人。殿下已带人追了出去。”
毛姑心里一紧,“既然殿下已追出去,想必歹人已无足为虑,为何还要叫七小姐起来?”
那护卫想必见过不少刺杀场面,压低声音道:“毛姑有所不知,这类穷凶极恶之徒往往会声东击西,现在外面虽然有人防守,据我刚才观测,得到消息的张大人已带了一部分人去追凶了,这里防守已松了很多。所以为了七小姐安全起见,还是另外换一个地方歇息,以免被歹人杀了回马枪。”
毛姑不敢擅自做决定,回头走到床前道:“小姐,您认为怎么样?”
坐在帐内的花著雨自是认为那个护卫说得有道理,看来今日的举动已凑效,这两人并不像楚明秋那般自私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