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入魔障(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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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城外早已鸡飞狗跳,徐峰大统领领着他手底下亲自调教出来的上千统领军将蓟州城团团围住,连一只公蚊子都不肯放过的将蓟州城狠狠地筛选了一遍;可就算是这样,在凌国素有一代战将之名的徐峰大统领依然是没把赵煜这个大祸害给搜刮出来;城南小院中和风细雨、暖日洋洋,除了凌霜霜的厢房里时不时的飘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外,这日子真心不要过的太过美好。
赵煜在见过刚刚醒来的凌霜霜后,就心情凌乱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的桌案上铺着一张京师最上等的金宣纸,金宣纸上赫然画着一个美人,美人风姿卓越,眉眼清明灵秀,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明明是一副温婉到了极致的模样,可美人身上渗透出来的气质却是百折不饶、利落潇洒;没错,画中美人正是此刻正在皇宫伸出身怀六甲的陈叶青。
画中之人宛若活人一般栩栩如生,如果不是绘画之人将此人刻骨铭心的记在心里,怎么将此人的一眸一笑绘画的如此生动迷人、真实动人。
赵煜微微有些看痴了画中之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在陈叶青的脸上,连眼底都开始漾起一层层动人的涟漪:“王八!是不是只有等我再喜欢上其他女子,才能真正的将你隐藏在心底,再也不会有这般揪心的想念。”
赵煜的喃喃自语刚刚落下,身侧的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跟着便是看见贾全那张颇带意味深明的脸色出现在眼前。
贾全看了眼桌案上的美人图,终究是长叹一声,道:“我道是好奇你对那凌霜霜的态度,没想到直到现在,你的心里还记挂着芙蓉宫的那位。”
说到最后一句,贾全终于忍不住了,“赵煜,你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芙蓉宫是你能惦记的吗?你当真认为皇上只是在逼你娶妻生子吗?他这是在给你机会做选择,你认为跟凌霜霜成亲时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两国友好如此简单吗?你这也是在自保,向皇上证明你已放下昔日洛神;你清醒一些吧,如果此次你无法与凌霜霜成亲,皇上对你的忌惮只会越来越深,你应该看得出来,咱们的皇上是个痴情种,他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能给你无上荣耀,但你若是敢动他心上之人,纵然是亲兄弟,他也敢跟你明算账。”
放在金宣纸上的手指因为贾全的话开始慢慢收紧,赵煜只觉得内心深处很是苦闷,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搁下了他心口最幼嫩的细肉,那种疼痛让他觉得连身体都开始麻痹,鲜血淋漓的伤口在清醒的告诉他,他现在还感觉到疼,那是因为他还好好地活着;一旦他真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连品尝疼痛的感觉都会被彻底剥夺。
贾全留心观察着赵煜的神色,看着他的手指开始慢慢从金宣纸上滑落,贾全这才长舒一口气,看向赵煜的眼神也开始柔和了一些:“其实说起来,这个凌霜霜的相貌跟芙蓉宫的那位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绝色清丽、高贵逼人,任何一个男人遇见这样一个美人都会心动不已,你小子就别在这里摆出一副苦瓜脸,让你抱得如此美人归,上天待你不薄。”
赵煜坐回到靠背椅上,双手一环胸看向趴在窗户上的贾全:“有的时候这美人恩,反倒会是给人拖后腿。”
贾全听明白了赵煜的意思,看来这小子是到现在还不愿意认命自己娶一个如此身份特殊的女人为王妃。
其实赵煜这奇葩货的内心世界贾全或多或少还是能读懂一些的,如果要他为了芙蓉宫那位断送自己正值风华正茂的生命,或许他还真敢这么做,要知道二货的世界正常人是很难懂得,更何况是赵煜这二的脸祖宗都不敢认他的歪孙了;赵煜之所以至今还略略有些排斥凌霜霜惦记芙蓉宫那位,最大的原因就是凌霜霜的身份太特殊,特殊到他都不敢过于接近凌霜霜,只能还贼心不死的惦记着芙蓉宫。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矛盾问题,恍若滚线球一样,第一个结还没打开,第二个结就自然而然的生成了。
看清楚问题的贾全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出手帮一下这二小子,虽说在感情问题上他也挺不靠谱,但是跟敢给天子戴绿帽子的煜王爷比起来,他自认为自己活的还是挺低调沉稳的。
看清楚这一切之后,贾全就行动起来。
第二天,就找上了还在房中养病的凌霜霜,美人一病更是我见犹怜,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随意的披散着,身上纯白的长裙穿在身上,更是像带着一股仙气。
贾全自认为也是见过不少绝色美人,只是眼前这美人却是更有一股韵味,孱弱中带着坚强,坚韧如蒲草一般,看上去并非真能一见钟情,可是品尝久了,却是更有韵味,让人回味无穷。
至于凌霜霜,在看见贾全出现在她房中后,下意识的就回忆起当日在城中偏僻的小道上,鲜衣男子狂傲不羁,高高的站在翠绿挺拔的梧桐树下,微微上挑着眉眼宣判着在他眼中弱小若蝼蚁一般的生命;那一刻,她在他身上闻到了杀伐之气,看见了满眼的血腥。
所以,在瞧见贾全出现的那一刻,凌霜霜就下意识的去捂着心口,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冰月也是警铃大作,忙拦在凌霜霜的前面,如护犊的母鸡一样,展开双臂保护着凌霜霜不让贾全靠近。
看着这主仆俩的动作,贾全笑的痞气而无害:“三公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现在的凌霜霜早已将所有的情况摸索得一清二楚,自然清楚贾全是和赵煜是一伙的,只是在她的心目中,赵煜的地位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至于贾全还是原地踏步,在她眼里依然是那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
“你或许是救了我,但是我的寒症也是被你吓出来的。”凌霜霜倒是不客气,直接就对着贾全呛白着。
贾全微微挑了下眉角挠了挠后脑勺,嘴上虽然带着歉意,可眼睛里却是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情:“既然公主这么说,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要不让在下在这里给公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