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遇阻(2 / 2)
见事态已是控制,李扬怒问道:“为何这般!”
远远有人禀道:“司马,这实是一场突袭野练而已。”众人闪开,就见三位子将由众校尉拥着,而那二千多的老兵皆是随了其后。
“你等与本官一个说法!”李扬心中之怒可想而知,见这三位子将非明是面露讥笑的看着新军,便怒声问道。
子将让各营校尉将各营带回,至李扬面前行礼道:“末将等见新军未是cao练过,只怕到了沙场之上乱了阵脚,便临时起意安排了这一场。但是看来,这新军实是不堪的很,末将只派了几人于边脚之上唤了几声,便是惊的全部人马皆是乱起。李司马,这如是真的遇了突骑施,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你们就未经本官许可,擅自做主了!”李扬见此人如此目无官长,这心中之火更甚了起来。
“这,末将。”子将深知不经上官这为大忌,只顾生主意做事为讨心中之气,竟是将此忘记了。也怪了这三人,起意之时都是有意识人将李扬排斥在外,皆是认为与这书生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及这司马的身份。如今见李扬变se,这心就虚了起来,也害怕了,不说别的如是这司马认了真就此斩杀了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便即此处,便惊慌而跪倒道,“末将该死,末将实是该死之极!”也不求饶命,将眼闭了等死。
其余二将也慌忙跪倒道:“司马,末将只是心急太甚,一时未能寻到司马,又道兵在诡也,如是说于司马,司马脸上定会有所表露,这才出些庸策。司马,我等不惧死,只求将这死罪记于簿上,待弓月城回来之时再论罪。”
面沉似水的李扬心中转了几转,心道分明是你等瞧我不起,还诸多的借口来唐塞,真是可恶之极,但又想至如今是用命之时,不便大动干戈,于是淡淡而道:“不听今,不与上官通信,死罪!但念你等俱是好意,本官便减一等。来人,拉下去重责四十军棍!”
三子将被拉下却也一声不吭。李扬叹道,这兵难带也。将校自成一体,自己是个外人,不服自是意料之中,但如此明显的作法真是深深的伤了自己的心,看来这北庭都护府自己是来错了。但又一起这北庭是大唐的北庭,是陛下的北庭,岂能是一家之私地!盖方镇你可真是练的好兵!
自离庭州之三ri四更,各营经了昨ri之事,虽是万分疲惫但仍准时而起拔。问过昨ri挨军棍而爬卧在马背上的子将,知是只需行半ri便可出了这小碛之地,便让行伍加快速度争取小半ri到了石漆河畔。
快出小碛之地时,前方探马急驰而回,上下接不着气而道:“司马,前方五里有敌!”
“哪方之敌!”李扬惊问,不会去看各将士之脸便也心知必定是惊异之se。
探马稳了稳气息道:“是突骑施之旗!约万人。”“万人!”李扬吸了一口冷气,这次转脸瞧向了三位子将。子将皆是一脸悲壮,老兵尚好虽是惊颜但仍瞧了自己所带之物,而那些新军却是有着各种表情,脸se发白有之,兴奋也有,更多的却是茫然以眼瞧了当头的几人。李扬深知不能慌张,便冷静而道:“再探!”将其遣走,拱手与三人道:“将军,你等有何话说!”
“无话,唯用命而已!”一人击手而道,另一人将刀抽出横握怒声骂道:“好贼子,安敢挡我大唐之兵锋,斩之!”最后一人沉稳回礼道:“一切皆听司马之令!”
“哦”李扬深看最后之人一眼,见是常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心道,此人不若是死忠便是城府颇深之人,以后自己便是多注意了。
“司马,末将可率一军前去破阵,等敌有空隙之时,请司马继续前行。”子将接着而道,“末将昨夜皆是迷了心窍,方才做下糊涂之事。现如今大敌在即,末将唯有一死方能洗刷身负之耻辱!司马,请下令!”
李扬点头,知此时不是心怀仁义的时候,再则也需一将出去接敌,不然这近五千人马便会尽数折在此处,便是拱拳道:“辛苦将军了,等回了庭州,本官请你吃酒。”
眼见子将率一千之老兵而去,李扬回首大喊道:“诸将士,生死皆是一线,唯有拼死用命才能逃的生天。莫要忘了前方是二万的袍泽在等着我等救命,儿郎们,随我冲出去!大唐威武!”说罢,不理其它二位子将,自己抽刀夹了马腹一无反顾的随着先去队伍之路奔去。
“大唐威武!”将校齐喝紧随其后,老兵再之,新军左右瞧了一眼,见管事官佐皆是冲去,自心中崩发一股热血,杂乱大呼着也紧紧相随。
李扬此时心中别无其它想法,耳边听闻疾风扫脸而鸣,隐约听及前边的呼喊惨叫之声,这本是热起来的血更是沸腾,手中紧握着刀柄感受自刀身传过的嗡嗡抖动,这便咬紧了牙关,眼中赤红的低伏了马背朝前冲去。
至战场,双方已在混战之中,对方只出三千之人顶住子将的冲锋,余者皆是冷眼看着后来的唐军,冰冷的面罩之下掩着一双双嗜血的眼睛。
“呜——呜——”行军之角吹响,“喝!”马鼻之间喷出团团白雾,前蹄踏在齐声之下如闷雷一般,惊敲与李扬的心间。
“冲!大唐威武!”身侧冲出一人,自李扬近前低声喝道,“司马,昨夜得罪了,莫要怨了末将!”却是一子将以刀刺马之身,往前窜了出去。
“大唐威武!”李扬哪里还会怨恨他等,见子将已至阵间,挥刀将一名突骑施斩于马下,心中激荡万分,不由的又呼一声,挽了刀花迎着敌寇杀过。
与一双冷冷的眼对上,李扬只觉得好生的厌恨,手落之下刀光便顺敌项间斩去。
“当!”双刀碰撞在一起,一股大力回弹,李扬借错马之时,也不管了那敌,自下而上又斩前方之敌。
这次也许是那敌没有想到李扬会是弃了头一人而冲向自己,着慌之下挺枪急刺却是晚了,刀自左脚撩上劈去了半个身子,晃了几晃随一股鲜血与花绿的内脏而倒于马下。
“杀!”马蹄之下踩踏之松软令李扬的心中一阵翻滚,差些恶心的吐了出来。生生的忍住不适,深吸了一股冷气,目光狠狠的盯着前方,以刀指向急冲过来。
坡上将旗之下突骑施万夫长皱眉道:“书生误国!来人,将那通风之人押来斩了!这哪里是一帮杂兵,分明为jing锐!”
一唐装之白面书生被押了阵前,大概已知自己的命运,大声叫唤着饶命!饶命!
凶恶的执刀手冷笑了几声,毫不留情的反转大刀敲于其背,使其伸长的脖子咳起,趁着此时,一刀斩下,喷出一米之外的血沫带着一颗不甘心的头颅落在了地上。
“真是一只赖皮的唐狗!”敌将呸了一声,将手一挥。大角又呜,剩余的二个千人队缓慢的前行。
李扬是瞧见了敌军又是增兵,左臂之上不知多时受了一刀,虽是削去些皮肉,但冷风吹拂又遇了汗水,真是生疼不已。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身边的各位防阁已十去六七、守卫身侧的只剩三四人而已,自己虽是也杀了人,但除了让刀沾血一次外,其余的皆被防阁与众校尉抢了去。知道时间不多了,若再与之缠斗若是都逃不出去,新军此时尽数与敌交锋于一起,好似入了泥潭,好几次有冲出的老兵回看便又是杀了回来,皆是战死于此。不能这样了,应该尽快杀出去。想及如此,心中又有些决断不了,那可是二千活生生的xing命,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弃之。左右为难之即,一声惨叫将他惊醒,原来一敌见他是大官,又神se恍然,便是朝这边掷过一枪,防阁见此已来不及,只得挺身而上,便被在眼前杀死。
“各位将军,速速冲了出去!此为军令!”李扬顿时坚定了主意,高声大喊着,“二万兄弟在等着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