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小郡王与丫鬟(2 / 2)
子尘冷冷开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藤蔓遮挡,让何当归和蒲草看不见谈话者的面孔表情,不过却听到女孩子的哭声“呜呜……就让我跟着你、服侍你一辈子吧,小郡王,我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证明给我看!”子尘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
何当归眯长双目,心中沉吟,如果说高绝的冷是霸道,陆江北的冷是疏离,那么这个雪衣少年子尘的冷就是绝对的冷酷,以及漠然。大概是因为他与徐妃之间也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合作关系,从来不把王府当家的缘故吧。
“我……”女孩子止住哭声。
藤蔓垂到那两人的小腿位置,只露出脚,一双是金丝黑边快靴,一双是绣huā鞋包裹的三寸金莲。只见三寸金莲走近快靴,面对面走得很近,然后,三寸金莲缓缓踮起足尖,向前倾斜。
这个姿势长久地维持着,恒久不变。即使看不到藤蔓后的一对男女,也不难猜出,他们大约正在亲密地拥吻着。
只是观众的反应不同。何当归面无表情,悠闲地研究自己的指甲,衣袖huā边。蒲草的反应却很激烈,不看脸色,只看那僵直的脖子和握拳的双手,就能明白一二她的心理了。
何当归暗道,看来漂亮男人永远不缺少倾慕者,漂亮又有为的小郡王,简直就像huā蜜吸引蜜蜂一样吸引王府的丫鬟。
良久,三寸金莲的足跟落回地上,有大口喘气的声音传来。风吹过,藤蔓树影晃动,依稀能看到两个身影是抱在一起的。何当归冷眼瞥见,蒲草将自己的手心掐出了深红的血印。
子尘的音调并没有回暖,还是不带感情色彩地说:“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女人朝三暮四的,我见的多了。似你这种姿色和出身,王府中也有很多,看不到有何特别之处。朱谷覃刁蛮无礼,我凭什么费神去招惹她,向她讨人?”
女孩子连忙说:“其实我出身并不差,我父亲是庄子上的管事,我舅舅还是个员外,我的嫁资有十抬,都是我娘给我准备的!”
“……”
“不行吗,我只是想跟着你,当你的丫鬟,也不行吗?”女孩子很失落地问。
“……”
“……”女孩子也想不出自己更多的特别之处了。
就在何当归以为两人要将沉默进行到底的时候,女孩子又咬牙开口,语出惊人地说:“其实三小姐不是王爷的女儿,是王妃从外面抱来的。三小姐的生母生产之时,生出的是个大胖儿子,生下来就能封郡王。”
何当归略感诧异,莫非那女孩子想用这种情报当嫁妆,自抬身价?太傻了。一般怀揣着这种秘密的人都活不长!
“关我什么事。”子尘发出不屑地冷哼。
女孩子继续爆料道:“听说,王妃怕威胁到她的地位,又不想落人口实,直接把男婴换成了女婴,还故意教府中几位小姐斗心机,让她们内斗,不登大雅之堂,失去王爷的心。就像上一次,三小姐污蔑二小姐杀人,最后被清宁郡主在公堂上当众拆穿。本来王爷大怒,要拿三小姐开刀,王妃却故意作出贤惠样子,请罪说,没教好几名庶女是她的责任,求王爷保住两位小姐,容后教导。其实是怕哪一方伤得太重,让另一方独大……”
蒲草气得全身颤抖,既想冲上去捂住女孩子的嘴巴,又想堵住何当归的耳朵。
子尘突然出手,掐住了女孩子的脖子,同时冲院子里大喝一声:“谁在那里!要生还是要死?”
他腾出另一只手,拨开藤蔓,跟何当归二人打了个照面,漂亮的面瘫脸难得的出现了惊诧的表情,显然万万想不到,何当归某一天会成为他的访客。
何当归的笑容令一院子绿色植物失色,眨眼问:“要生该怎么做,要死又怎么处理?”
子尘还算沉稳,只见他双眉紧锁,长而翘的睫毛盖住了眼神,仿佛正在迅速地思考着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有王府丫鬟揭王妃的底,却被何当归一字不漏地听到了。那么就只好……
“绿衣,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蒲草一跃而起,上去揪扯女孩子的头发,恨声骂道“好一个混账奴才,不要脸的小蹄子,不止背主弃义,妄图勾引小郡王,还在背后胡乱编排王妃,真正是死有余辜!”
女孩子的细颈仍被子尘扣着,动弹不得,自打看见蒲草出现就吓得几乎晕死过去,眼泪淌成两条河。最后,听到蒲草说:“三小姐不学好,全是你们这起子恶奴挑唆的,看我不禀了王妃,重重的罚你!”女孩子立刻双眼一翻,人事不知。
子尘缓缓松开手,女孩子的脖子弯曲的角度有点诡异。子尘薄唇半掀,道:“不必让王妃操心这些小事了。手劲大,不小心捏死了。”
蒲草收声,定睛看了两眼,眼神渐渐透出惊恐。
院子里端坐着的何当归轻咳一声,将三支钢镖放在石桌上,起身道:“孟瑄一定要我跟他一起吃午饭,我就不久坐了。子尘弟弟,这三支镖,你看合用不合用,我记得你身上不喜配带长兵器,对吧?功夫倒是极俊的,和人一样。”
何当归施施然离开,蒲草也不好拦着,又要尽快处理绿衣的尸身,不能跟着何当归走,把蒲草急得不轻。
子尘面色阴沉,破坏了他此刻的清雅俊颜。
离开了这个地方,何当归足下发力,开始小跑。冷不丁却从路上冲出一个人影挡了一道,何当归收住脚,惊道:“青儿,你吓我一跳!”
拦路的人正是青儿,她双手捉住了何当归的肩头,跳着脚说:“喂!还有更吓人的事儿呢,你猜燕王府里的小郡王是谁?”
“谁?”
“那个叫子尘的,生的好俊俏的那个,他就是何君昊啊。”
“何君昊?”
“就是美大叔何敬先的儿子,小你几个月的那个小妾之子。”青儿口齿清晰地描述着。